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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知不知道,仆不教,主之過,她這個做主子的也有責任,一筆一筆我都會找她算清楚的?!?/br> 谷修言張了張嘴,卻閉上了。 “你想說什么?替她求個情?” 看刁似蓁的小表情,谷修言摸摸鼻子:“不是,就是別弄出人命,她畢竟是個郡主,還是長寧公主的寶貝外孫女,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查不到你身上還好,不然會讓你賠命,就算是我,到時也頂多帶著你亡命天涯了!” “放心,她只是要毀我清白,那么我也不會要她的命,至于她小郡主的清白,你要插手管管嗎?” “不不不,你說的算?!惫刃扪赃B忙擺手,生怕否認晚了,會讓還沒說準的事情變了卦。 “哼,算你還保持著頭腦,沒被美色迷暈?!?/br> 刁似蓁起身便走:“記得給我拿本‘消息折’,我要給祖母送去讀讀解個悶?!?/br> “晚飯前保證到,那,婚書?” “關我什么事!” “喂,你可不能攜信物潛逃??!” “晚飯后你就等著祖母傳喚吧?!?/br> 谷修言一個箭步追上去,伸手拉住刁似蓁。 被人從身后拉住,刁似蓁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并回轉過身來。 谷修言將人拉進懷里,頭一低,一個克制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眉心。 “那我等著?!?/br> 刁似蓁撇撇嘴,快步離開。 陪著刁老夫人吃過晚飯后,刁似蓁沒有馬上說出與谷修言的事,而是把消息折拿了出來,將上面的十條消息都念給了老夫人聽,祖孫倆還好一通議論。 聽老夫人的話,對這個消息折非常喜愛,上面什么事都有。 “祖母放心,以后那消息鋪子一出新的消息折,他們就會買來給你送過來,讓巧兒念給你聽?!?/br> “好好好?!?/br> 老夫人看了看她,笑道:“你個小狐貍,到底有什么話要跟我講?” 刁似蓁難得靦腆一笑:“就是,嗯,聽谷先生說,你叫他來過?” 老夫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端起茶杯開始喝茶。 等了半天,老夫人都沒有下文,刁似蓁咳了咳剛想說些什么,刁德稟過來了。 他進屋先見過禮,刁似蓁剛起身禮才行了一半,刁德稟就罵了起來:“你這個煞星,一回來就弄得滿府烏煙瘴氣,這回又去外面惹了這么大的麻煩,你說你,到底還是不是個大家閨秀,沒事你瞎摻和什么?那育教坊有問題,掄得到你管嗎?你這么喜歡多管閑事,你怎么不去管管你自己的婚事?在外面還自報家門,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誰是不是?怎么,覺得我這個爹也跟你似的天不怕地不怕?我看你就是個喪門星,什么煞星,說出去都抬舉你了!” ☆、跟蹤 “行了,吵什么吵!”老夫站起來護住刁似蓁,“我的蓁兒心地善良,寧愿去大牢,也要幫人一把,怎么,你這個當老子的還不如一個姑娘了?你這四品官兒是不是白撿的?你還是個言官呢,膽子怎么比不上個姑娘家!瞪什么眼,你老娘你也要訓?別跟我扯那些個書袋子,我們沒理你就講個理出來,我們聽著,我們有理,你這就是無理取鬧,明天就讓你上那個消息折,讓全盛京的人都看看,一個堂堂四品的右僉都御史,膽子跟個老鼠一樣,說出去笑話死人了!” “娘,這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是個敢做敢為的!她自己擔下了一切,一點也沒把你這個官老爺爹扯進去?!?/br> 見刁德稟不服地張嘴要說什么,老夫人馬上繼續道:“別跟我扯朝廷上的事,我一個老太婆管不著,也不想知道,你個言官,有事沒事都得跟人吵上幾架,別往我孫女身上推!” 刁德稟被懟得無話可說。 老夫人拉著刁似蓁坐下,刁德稟也老實下來,沉默地坐下喝茶。 “育教坊一案牽涉很大,就算我是個言官,也頂不住?!?/br> “你頂不???人家皇上讓你頂了嗎?王大人都沒說頂不住,你吵個什么勁!” “可,這事不是她捅出來的嗎?現在那些大人一個個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明天早朝,指不定怎么針對我呢?!?/br> “你身上有錯,人家說你那是你活該?!?/br> “我老老實實當官,這些年下來不說政績多么優秀,那至少也不是個壞官兒啊,大錯一個沒有,小錯,小錯也沒有?!?/br> “既然沒有犯錯,你愁眉苦臉的給誰擺臉色看呢?” “我,我這不是擔憂嗎?” “行了,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案子這么大,皇上關心著呢,那些個心術不正的也自顧不暇,你這個蝦兵蟹將有人理就怪了?!?/br> 刁德稟被刁老夫人這么一指點,頓時回過神來,是啊,這事牽涉極大,那些人自然是想著自己脫身才好,自己這個被女兒牽扯進來的無辜人士,誰還會在意呢? 而且,說起來,刁似蓁不也被當場釋放了嗎?王大人也說此案與她無關了,那就與自己更沒多大關系了。 等等,刁德稟想到張氏的娘家,會不會有牽扯?自己進京一事會不會被扒出來,雖然只是說句話的事兒,可是他不確定張氏娘家那邊有沒有送過什么值錢的東西。 想到這里,刁德稟坐不住了,關心了老夫人幾句,又在老夫人的提示下,關心了刁似蓁幾句,便匆匆趕往張氏的南芳院。 陳嬤嬤將屋里的人到趕走,自己守在外間。 里屋只留下祖孫兩人聊心事。 刁似蓁把谷修言的話都說了一遍,還把腰間的章佩給老夫人看了看。 刁老夫人雖然沒見過谷家的紋章,但是看這章佩不論是雕刻還是做工、用料,無一不古樸大氣,倒是有點將軍的風骨,上面也確實有子謀兩個字。 老夫人便把谷修言那晚來時說的話又給刁似蓁說了一遍,還把那封信拿給她看。 “谷老太爺是個有誠信的人,而且今天也派人送了信過來,說是明天就到盛京,這婚事,你若滿意,我便在這婚書上簽了字?!?/br> “您不是已經把八字給了谷修言嗎?” “婚事都沒定,我怎么可能給他,”老夫人看刁似蓁的樣子,便明了,“那小子騙你什么了?” “他說合過八字了,是天作之合!” “哈哈哈,他可滑頭著呢,我這邊沒給他,他自己去查了,然后也確實合過了,還跑來給我看了,勸我答應了婚事,還說等你一回來,他家中長輩也要到了,早些簽了字定下來,外面再有人說些什么,你們只要一亮出訂了親的關系,流言便不攻自破了?!?/br> “他倒是計劃的挺好?!?/br> “雖然那八字不作數,但他這份心卻很真誠?!?/br> 刁似蓁勉強應了聲“哦”。 “你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