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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低喝一聲:“扶我起來!”獨孤銑瞅他一眼,宋微低頭笑笑,悄聲道:“聽我的?!边@一縷壞笑再沒有別人能看見。獨孤銑于是攙著他起身,任由他架在自己胳膊上,一瘸一拐慢慢走到端王跟前,鞠躬道歉:“四皇兄,實在對不住,適才我被嚇昏了頭,根本不知道球往哪兒飛,幸虧皇兄好身手,不曾有什么閃失……”端王氣結。這時那撞人的騎手醒過神來,慌忙沖到四皇子面前,跪下“咚咚”磕頭,口中連聲請罪。宋微看四皇子沒空理自己,大搖大擺在他旁邊憲侯的位子上坐下。獨孤銑蹲身給他解開綁腿,撩起左腿褲管,果然從小腿到膝蓋青了一大片。手掌輕輕摁了摁,宋微立刻呲哇叫喚,嗷嗷呼痛,把邊上人全嚇一跳。大男人受點傷就掉眼淚,未免招人輕視。奈何宋微賽場上的狠勁給人留下印象太深,再加上長得好的人總是容易獲得同情分,觀眾一方面覺得他大概天生怕痛,另一方面,自然認為是傷勢太重。擊鞠賽難免損傷,通常雙方都會帶有傷藥,且有通醫理者在場。獨孤銑在宋微的慘叫聲中上下摁了個遍,道:“先上點藥,不要再使力,回去讓李易仔細瞧瞧?!笔忠簧?,秦顯馬上將藥遞了過來。宋微不愿李易藍靛兩個耳報神來看比賽,把全程細節都傳到皇帝那里,以形象太差不夠拉風為由,拒絕了此二人跟隨的請求。端王挨著宋微坐著,被他鬼哭狼嚎叫得心慌氣短,真以為是腿斷了。偷瞟一眼,外皮青紫,也看不出里邊傷勢如何。他這時才想明白,倘使老六沒點本事,運氣再差些,中間那一撞,被馬蹄子踢破腦袋都有可能。一念至此,后脊柱冰涼??床粦T野猢猻是一回事,真是和自己賽擊鞠弄出個三長兩短,父皇那里,只怕要吃不了兜著走。狠狠瞪住跪在面前的騎手,回頭吩咐侍衛:“押回去關起來,待我明日得空,親自打斷他的腿!”勉強換一副笑臉,對宋微道,“六弟放心,皇兄定不能叫你白受這委屈。我那里還有些南邊來的上等好藥,回頭叫人送到六弟府上去?!?/br>宋微見他居然挺上道,當即展顏一笑:“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皇兄不要罰得太狠了?!?/br>他前一刻還疼得又哭又嚎,涕淚交加,這會兒破涕為笑,眼眶還是紅的,腮邊掛著淚珠,眉眼一彎嘴角一揚,真個似大海止息風暴,陽光沖破烏云。饒是端王對他向無好感,也不禁瞧得一愣。再過去安王宋霂,一直偷偷留意這邊動靜,陡然瞥見這個笑臉,心神一晃,許久未能平息。宋微不管這兩人心思如何,滿臉誠懇道:“大概求勝心切,一時忘了分寸,換誰下場,真打到那份上,都可能會這樣……”端王這時已經不發愣了,聽見這幾句,回過味來:老六這意思,不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的人是故意的么?反駁不能,瞪眼瞅著對方。又聽宋微道:“皇兄千萬勿要自責……”端王在心中咆哮: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自責?你才自責,你全家都自責!后面這句亂入,是宋微腦補的。他一條腿搭在幾案上,由著獨孤銑輕柔抹藥,側頭跟四皇子聊天:“也怪我自己學藝不精,若是動作再利落些,就不至于驚擾了皇兄府上良駒。說起來,四皇兄,你家的馬可真夠猛的,沖著我這兒筆直地就來了。要不是小弟我好歹還有兩把刷子,嘿嘿,這會兒可沒法坐這跟皇兄你說話了……”端王氣得只想拍案而起:你不就是想炫耀么?不就是想炫耀么?你他娘就不能好好說話!宋微渾似看不見他表情,忽然橫著身子越過他,與中間的太子說話:“太子殿下,我這個樣子,午后的宮宴恐怕是參加不了了?!?/br>端王心一沉。老六要借題發揮,到父皇面前去告狀。太子望著宋微,溫言道:“六弟是要大哥幫忙,跟父皇告個假?”宋微點頭:“有勞太子殿下。要是一會兒父皇問起,就說我自己不小心,扭到腳了。之后我也會自己跟他老人家講?!?/br>不去看端王吃驚的模樣,悠悠道:“咱們做兒子的,怎么忍心叫父皇為些須瑣事cao心?況且比賽么,哪能一點風險都沒有。馬它畢竟是畜生,誰能保證它跟人一般懂規矩?既然準備下場,自該有跟畜生周旋的打算。四皇兄,你說是不是?”“噗!”另一邊二皇子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四皇子看著宋微得意洋洋的臉,心想:自己當初一定是腦子進了水,才會想要跟這野猢猻賽擊鞠……太子及各位親王郡王依次退場。侍衛把凌云牽過來,獨孤銑摟住宋微的腰,直接帶著他上了馬背。眾人在岔口告別,憲侯送六皇子回休王府,檢查傷勢。其他人直接進宮。唯獨四皇子,要先回府換衣裳。端王跟太子和老五打完招呼,到后邊向馬車里的老二告別。安王撩開車窗簾子,低聲勸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老四,算了,你弄不過他。跟這種小混混斗,沒的失了身份。為這個開罪憲侯,惹父皇生氣,不劃算?!?/br>自從老三死后,老五跑去做了老大跟班,于情于理,老二和老四都變得遠比過去親近。端王壓低嗓門,忿忿道:“你當我不懂?我干什么要跟他斗?不過是想玩玩,順便給點教訓罷了?!?/br>安王低頭想想,問:“你那手下,果真不是你授意?若說是意外,也并非沒可能,然而……”端王呆了呆:“不是意外,能是什么?那廝平素老實得很,馬倒當真是匹烈馬,從前也沒賽過這么狠……”安王翻個白眼:“蠢、貨!”簾子一甩,命人啟動馬車,走了。獨孤銑帶著宋微回到王府,先叫李易看了腿上的傷,果然不過碰撞出來的青腫,雖然走路牽扯,會有些疼,絕不至倒地不起的程度。搽上藥,有個兩三天就能下去。將宋微扒了衣裳洗澡,獨孤銑在他屁股上狠拍幾下,以報復這半天擔驚受怕白cao心??此輵虿恢催^凡幾,每一回都不知不覺入了情境。想起端王今日遭遇,不禁又氣又笑,手底發癢,不由得多拍了兩下。宋微不干了,撩起那條受傷的腿,帶著洗澡水便蹬過去。獨孤銑順手抓住他腳踝,虛壓在浴桶沿兒上,把人壓成了直立的一字。宋微嘴里叫喚著,眼底全是謔笑,眼神兒帶著勾子,撓得獨孤銑心頭刺癢。獨孤銑騰出一只手脫了自己衣裳,跳進浴桶,故意掰著他的腿往身前拉,笑道:“一個月擊鞠,看樣子沒白練。待為夫試試,成果如何?!?/br>“呸!你個不要臉的!老子、老子才是……唔!慢點??!”很長時間沒做到這一步,待得安置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