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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銑自己的意思費足了勁都表達不清楚,自然顧不上分辨對方的意思。絮絮叨叨像個老太婆:“玩個雪而已?這里哪是你玩雪的地方。若是傳出去,難免不給玄青上人添麻煩。玩雪確乎小事,可是小隱,你這沒輕沒重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宋微越聽越冷。心想老子真是豬油蒙了心,腦袋被門夾,一日三餐吃的米田共,要跟這廝到京城來。等獨孤銑說夠了,道:“獨孤侯爺,麻煩你放開我。我這就走,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我宋微是什么性子,要玩什么,不勞你cao心,更輪不到你放心不放心?!?/br>獨孤銑一愣,意識到他生氣了,把人翻過來:“小隱,瞎說什么!”宋微望著他:“我沒瞎說。獨孤銑,我不想去京城了,更不想去你們家。你讓我回去吧?!?/br>他語調平靜得很,獨孤銑聽得無端焦躁:“你明明答應了我,怎可反悔?”“我那時候被人灌了迷魂湯,不太清醒,說話做不得數?!?/br>獨孤銑被他氣樂了:“我看你確實是不太清醒。小隱,別說氣話,你自己也說了,這些做不得數?!?/br>獨孤銑的火氣折騰下去了,被宋微氣鼓鼓地瞪著,只剩了糾結和心疼。抱著他輕輕地親:“你個淘氣鬼,小壞蛋!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為何要故意那般曲解?我不過是給你提個醒。京城……畢竟不比別處。百密一疏,總有我顧不到的地方……小隱,聽話,你乖一點,嗯?”宋微被他親得很是舒服,哼哼唧唧仍不忘表明立場:“去你家好麻煩,我真的不想去了?!?/br>“來不及了。你既已跟我來了,便休想拋下我離開?!豹毠裸娤褚蚧活w糖那么樣地親他,“小隱,你回不去了?!?/br>無限曖昧里竟帶出肅穆之意。宋微卻將之當作了純粹的愛情宣言。他確實非常不爽,然而說到底,這不爽既是預料之中的,更是自己選的。比方他貪圖此一時的溫存快活,就注定要忍受彼一刻的憋屈束縛。只有享受,沒有付出,世上哪來此等好事?宋微屁股疼,因此趴在床上,頭埋進被子里,呻吟的間隙甕甕來一句:“你發誓,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可以打我?!?/br>獨孤銑停了停,然后沖著紅腫得最厲害的部位吹吹:“嗯,我發誓,從今往后,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可以打你?!?/br>沒錯,兩人親了沒幾下,就親成了二位一體的狀態。關起門來,獨孤侯爺也不說什么“玄門清修之地,皇家祈福圣域,豈容如此褻瀆”了,反正玄青上人偶爾也會在她的仙府里悄悄行云布雨,參一參陰陽和合大道,比起宋微糾集一幫子人喧囂胡鬧,自是正經得多。宋微的神經跟隨身體越繃越緊,腦中仿佛滿載負荷,又仿佛空虛一片?;煦缰袧u漸回神,被獨孤銑抱著擦洗,心想,談戀愛的人,幾個不是豬油蒙了心,腦袋被門夾,一日三餐吃的米田共……人要比較才能感覺到幸福,歷史過往中那么多渣渣賤賤,眼前這一個,實在算得頂不錯。只不過,他暫時還沒理解獨孤銑為什么要打腫他的屁股,以及為什么要做得他腿發軟的深層原因。兩天后,一行人辭別玄青上人和寶應真人下山,山下停著一輛馬車。宋微沒法騎馬,只得乖乖跟獨孤銑一起坐車。馬車屬于青霞觀,有山下仆戶專職打理。里邊寬敞舒適,外觀卻很樸素。獅虎山方圓幾十里都被皇帝劃給了青霞觀,居民多數甘愿做觀中佃戶,因為可以免除朝廷徭役賦稅。宋微本要硬撐著開窗看景,獨孤銑道:“往后有的是時間,還怕沒機會看?!毙南胍彩?,便放下念頭。結果車子還沒進城門,就趴在憲侯大人膝蓋上睡著了。第66章易近易疏皆父子,難疑難信是君臣宋微一覺醒來,是在床上。這時天色已擦黑,秦顯進來稟報:“皇上急召,侯爺進宮去了,請公子好好歇息,明日再和老侯爺見面?!?/br>宋微聽到“皇上急召”四個字,一愣。聽到“和老侯爺見面”,又一愣。問清楚皇帝那邊雖然喊得急,并不是有什么壞消息,放下心來。一個人吃著侯府里精致的晚餐,紅撲撲的臉頰掛著傻笑,時不時抽上一抽。丑媳婦遲早見公婆,可這也太快了些——人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吃罷飯,在院子里走了走。天黑看不清楚,只覺得庭院很大,假山池沼樓閣花木一應俱全。自己住的,是這座院子的正房,富麗華美、寬敞舒適,很好的體現了侯府氣派。秦顯陪他走了一圈,回到前廳,道:“這是府里東院,如今便歸公子,公子一切均可自便。侯爺命屬下替公子打理雜務,有何吩咐,但請示下?!鳖D了頓,才接著道,“只是近日侯爺會十分忙碌,委屈公子稍候,暫且不要外出?!?/br>歇了三個月大假歸來,又是年尾年頭重要時刻,獨孤銑的忙碌,可以想見。宋微一路玩得暢快淋漓,動極思靜,自問宅些日子應該不難受,很配合地點點頭:“有勞秦大哥?!?/br>對于獨孤銑單獨撥給自己一個院子,宋微是很滿意的。他一點也不想到正院去跟男主人擠一間房,留給潛在的女主人找茬的機會。何況這院子看起來相當不錯,絕對貴賓待遇。他不知道的是,獨孤銑在三個月前剛帶著他離開西都,就在琢磨住處的問題。即便皇帝愿意,也不可能直接將人帶進皇宮去校驗。開始打算在侯府正院騰一間房,然而正院住著男主人,免不了府內外各色人等出入,不利于保密。后來打算將西南邊接待客人的院子收拾出來,多想一想,又覺得恐怕配不上他身份地位。最后決定把眼下長子住的東院騰出來,各方面都合適。一道密令傳回府,可憐侯府八歲的嫡長子獨孤蒞,不得不手忙腳亂遷出自個兒的窩,搬進南院跟祖父同住。這院子原本住的是誰,秦顯當然知道,當然更不會亂說。這一夜,獨孤銑沒有來。宋微越發覺得是新媳婦見家長的節奏。在寬大的床上裹著被子打個滾,合上眼,睡了個舒坦的好覺。清早爬下床溜鴿子。鴿子放起來才發現另一邊正飛著一群,當即就慌了。這種情形,勢單力薄的一方極容易被裹挾走。宋微飛快地爬上院中假山,脫下罩衫抓在手里,沖天上拼命揮舞,想把拉嘰跟溜丟召喚下來。奈何鴿子們飛得又高又嗨,任憑他在底下手舞足蹈地叫嚷,也沒一個搭理。留在院中伺候的,都是跟宋微相熟的侍衛。大伙兒見怪不怪,勻出兩個在他邊上守著,省得宋公子一激動掉下假山去,其余人等該干啥干啥。宋微見鴿子們不理自己,一屁股坐在石頭上,仰著脖子等候。脖子酸得快要斷了,一群鳥兒才盤旋著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