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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跟你憲侯府綁在一條船上,何必惺惺作態。也別說你怕連累我們這種空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穆七爺和我宋微跟你獨孤侯爺混過那么久,再小心,又能瞞到幾時?到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誰知道撇不撇得清!”宋微一臉不屑,充分發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良好素質,牛氣哄哄道:“怕有什么用?你有本事,趁早擺平了,便什么也不用怕?!?/br>獨孤銑聽罷,忽然笑了。將他攬到身前,叫一聲“小隱”,只是笑,再不說話。“你不方便露面,說個地方,我給你遞句話給七爺,他自然會想法見你?!?/br>宋微從他懷里掙出來,抬眼望天。“半年。半年擺不平,管你獨孤銑是死是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宋微再不認得你?!?/br>第55章未及前進先思退,既然難舍便強求四月初的一天,宋微溜完鳥兒牲口回轉,比平時稍晚。天氣暖和起來,不小心在北郊草地上睡了個回籠覺。進城不久,恰碰見穆家跑京城的商隊要出城。把馬和驢都趕到路邊,上前給穆七爺問好。七爺叫伙計們繼續走,只留個親隨等著,將宋微拉開幾步,趁左右無人,小聲道:“侯爺托我給你帶句話?!?/br>宋微替獨孤銑約見穆七爺,送完口信,再沒摻和。憲侯什么時候走的,跟穆家達成了什么協議,一概沒過問。開春翁寰又開始積極張羅擊鞠,宋微上午伺候鴿子,下午馬球訓練,晚上回家繼續伺候鴿子。時不時也往麗情樓湊湊熱鬧,每隔幾天還要抽空探望母親,忙得很,根本沒機會與穆七爺見面。此刻聽他這么說,便問:“不知侯爺托你老帶什么話?”心里略微有些緊張,怕獨孤銑那厚臉皮的家伙一時腦子抽筋,跟穆七爺說出什么混帳話來。上次與獨孤銑相見,情勢特殊,情緒激動,事后回想,宋微覺得兩個人都有點兒腦子抽筋,暗暗拍著膝蓋嘆氣。只是抽筋已成事實,不可能時間倒流去修正,索性抱著鴕鳥心態,不聞不問,聽天由命。穆七爺道:“侯爺說,待得此番事了,問你有沒有興趣去京城玩玩?!?/br>說罷,用帶了幾分探究的目光望著宋微。在穆七爺的印象里,前次南疆交趾之行,跟宋微熟稔有私交的,理所當然是玄青上人和后來的交趾國王。倒是因為匯報營救公主經過,他自己與憲侯有過幾次單獨會面。后來又是憲侯為皇帝傳旨賞賜穆家。京城生意做起來之后,也少不得悄悄向憲侯府上點兒貢。因此,他完全沒覺得宋微與憲侯之間會有什么,更不曾想到,不論玄青上人還是交趾國王,都做了獨孤小侯爺的幌子。這回替獨孤銑帶句明顯很私人的話,順便想起南行路上在驛站第一次遇見他,也曾打聽宋微消息,心里難免犯起了嘀咕。宋微裝作沒看見他表情。扯起嘴角笑了笑:“去京城玩玩,好??!不過侯爺貴人事忙,還是少叨擾比較好?!毖壑橐晦D,“真要去,不如下回七爺你老把我捎上,到京城見見世面?!?/br>穆七爺道:“你又不陪你娘了?”宋微摸摸腦袋:“嫁出去的娘,潑出去的,那個,啥……嘿嘿。我娘現在有人陪?!睋]揮手,“不耽誤你老工夫,等你老回來再細說。祝七爺順風順水,財源滾滾……”穆七爺被他哄得笑瞇了眼。確實沒法耽誤太久,動身走了。宋微左手牽驢,右手牽馬,慢悠悠往前溜達。一邊走,一邊嘆氣。腦子抽筋的嚴重后果,這么快就顯現出來了。一時沖動,許下半年之期,以獨孤銑的脾氣,只要事情擺平,半年之后,絕對不可能繼續容忍現狀。眼下這種長距離的、各執一端的,看似僵持實則平衡的局面,勢必會被打破。去京城玩玩,說得好聽。宋微心里清楚得很,這就是筆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買賣。非要抻著不去,又如何呢?宋微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節cao,沒什么太大自信。所以,不如取個折中方案作為開端,加入穆家商隊,以隨行跑貨的名義上京,先瞧瞧情形再說。必要的時候,拍屁股走人,也不至于毫無退路。再三盤算,覺得這是最具現實可行性的辦法。忍不住又想:話說回來,有沒有那一天都難講。也許隨便哪里來的明槍暗箭、絆索陷阱,就能令看似強大的人輕易消失在這世上。他一身散漫在街頭閑逛,心中有些麻木。走累了,手腳并用爬上驢背:“不管怎么樣,都不影響咱們以后去京城玩玩,對不對,嗯昂?”下午照例去東郊翁家林子打馬球,結果不想出了一場全武行大戲。而且因為這場大戲,害得宋微丟了擊鞠這份極有前途的工作。原來薛三郎要趕今年秋天的武舉,如今正是吃緊時分。他在族里排行第三,卻是薛長史這一房的獨子,又是樣貌最出挑的一個,家里上上下下全都寄予厚望。隨著年歲增長,他自己也開了點竅,不再把玩樂當成人生首要任務。如此一來,薛府擊鞠一事毫無疑問落到薛四小姐頭上。薛四小姐與翁十九定了親,家中反抗無效,唯有在其他方面打擊她一萬個看不上的翁胖子。比如隔三岔五下個戰書,帶領薛府擊鞠隊狠狠擊敗翁府擊鞠隊。翁寰對薛四小姐賽場英姿越看越迷戀,著意討媳婦歡心,十場里倒有九場叫手下人故意忍讓。又要讓得不著痕跡,比起單純打贏,難度簡直翻倍。宋微認為這種方式很練技術,一面憐香惜玉,一面逗弄戲耍,樂此不疲。隊友們看他如此淡定,也跟著淡定起來,唯有翁寰心里窩著妒火,發作不得。幾場球賽過去,薛四小姐覺著成效不大,又整出一新招:把自己收拾得新鮮漂亮,專揀下午宋微上場練球的時候,到翁府訓練場來圍觀。翁寰舍不得趕她,就得忍受自個兒媳婦對別人明送秋波,亂飛媚眼。宋微怕惹禍上身,中場休息都躲在隊友身后繞著走。奈何薛四小姐鍥而不舍,香茶絲帕一樣樣往前遞送。宋微無法,直接躲到翁寰碩大的身軀背后:“十九公子,那個,突然想起今日我娘叫我去吃晚飯,得稍微早點兒走……”翁寰鐵青著一張臉,背對宋微揮手,意思是叫他快滾。宋微連退幾步,預備騎上馬就滾。忽聽身后一聲尖叫:“姓翁的,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回頭一看,薛四小姐張牙舞爪,正往翁寰臉上抓去。翁寰在貴族子弟里頭,算是脾氣不錯的。年紀雖輕,直爽中透著圓滑。奈何事關男人本質尊嚴,迅速失了理智,心頭火起,伸手去抓她胳膊。薛四小姐揮手格開,沒提防兩人都用了全力,這一下碰得有些疼。其實翁寰身上全是肥rou緩沖,再疼也有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