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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白挨一頓打。經此一番,軍中紀律嚴明整肅,鬧事的基本絕跡。阮銘是跟獨孤銑一起來的,看得目瞪口呆?;厝ヅc黎均一講,年輕的國王陛下哈哈大笑。此事在蘇瀝城中流傳,竟成一時佳話。獨孤銑再次見到宋微,居然已是除夕。老國王死了不過數月,黎均還在孝中,宮中慶典很有節制??梢膊桓业÷松习钯F客,各種儀節用品,茶酒食物,應有盡有。宋微參加了黎均特地叮囑的集體活動,就回到住處跟穆七爺以及他的貼身伙計擲骰子打雙陸,輸贏一點小錢。黎均早搬去王宮正殿,這王子住處如今只住了幾位客人,自成天地。西域各族都有自己的新年節日,宗教更是五花八門。交趾國新年的過法,基本跟咸錫夏族一樣。宋微是根本無所謂,而穆七爺這樣的,夏歷新年雖然也過,卻并不熱衷。生意人常年在外漂泊,也沒什么心情特地懷人思鄉,只當它是個平常日子。深夜散場,準備收拾睡覺,侍衛來報國王陛下請宋公子。宋微心想莫非守歲寂寞,找人去作陪打發時間,衣服脫了一半又穿回去。走出院門,等在外邊的卻是獨孤小侯爺。“小隱,你來?!豹毠裸娬f著,牽了宋微的手便走。牟平和秦顯遠遠跟在后頭。宋微身不由己,只得隨著他前行。嘉瑞殿離王子住處頗遠,好在獨孤銑很照顧宋微的步速,加上心情舒爽,走得十分緩慢。繁星滿天,宮燈璀璨,天上地下,交相輝映。人在其中,很容易產生平和愉悅之感。因為老國王新喪,并無煙花鞭炮,反而倍添寧謐溫馨。宋微也忘了跟獨孤銑計較,在夜色中悠然漫步。交趾王宮形制與咸錫皇宮完全一致,但規模不過幾分之一。走得一刻鐘,也就到了。沿途侍衛看見獨孤銑的令牌,無不恭謹放行。宋微跟著他進了嘉瑞殿,上到三樓,是個四面虛空的開闊平臺。周圍掛滿宮燈,欄下花團錦簇。特別是粉紅嬌嫩的桃花和碩果累累的金橘,層層疊疊,鮮艷亮麗,盎然春色頓時撲面而來。平臺中央鋪著毛氈絨毯,放了矮幾蒲團,幾上有酒有菜,還有若干小食點心,一看就知費了許多心思。獨孤銑拉著宋微對面坐下,自己動手給他倒酒。“小隱,我知道你希望能回西都陪你娘過年。不過眼下只有我陪你,權且將就將就吧。異國他鄉,難得故人。今晚留在這,我陪你守夜,好不好?”眼底含笑望著他,端的是柔情似水。宋微看了看面前的酒菜,又看了看對面的人,略有些艱澀地開口:“那個……小侯爺,我們回紇人,其實是十月過新年的……”看著那張臉漸漸變得懊喪尷尬,宋微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越瞅越可樂,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獨孤氏雖說鮮卑后裔,但同化已久,早與夏族融為一體,一向過的是夏族新年。小侯爺光想著借除夕之機發動柔情攻勢,卻不料表錯了情,馬屁拍在馬蹄子上。惱羞成怒:“那就你陪我!喝酒!”“哈哈……好,喝酒,我喝酒……”宋微勉強收了笑聲,在對方怒目瞪視下喝口酒。大概黎均貢獻出了王宮里的珍藏,味道還真不錯。宋微忽然覺得,面前別扭又霸道的男人,也并非毫無可愛之處。第37章此情彼意仍微妙,良辰美景已齊全宋微酒量是很好的。獨孤銑酒量也很好。兩個好酒量的男人坐在一起開喝,不管本來是什么關系,最后一定變成拼酒的關系。從宋微有記憶起,宋曼姬就在麥阿薩的酒肆里賣酒。波斯酒肆以舶來品為主,同時也兼營中土各地名釀。宋微打小在酒窖出入,加上天生的好鼻子好舌頭,只要他喝過的品種,沒有說不上來的。況且西域的酒普遍度數比中土要高,所以他的酒量在蕃坊內部或者只是一般,出了蕃坊可說罕逢敵手。獨孤銑出身高貴,少年時又曾行走江湖,于酒道上自當見識不凡,普通人跟他沒法比。于是兩人十分湊巧地找到了共同擅長的領域,喝了個旗鼓相當。星光燦爛,清風吹拂,鮮花和金橘的芬芳混雜在酒香中,于周遭縈繞。此情此景,什么也不必說,滿斟瓊漿,舉杯輕碰,抿一口,嘆息一聲,自然無上好心情。開始只是單純喝酒,幾杯下去,好勝的勁頭冒出來,開始互相比拼。后來發現誰也沒法灌醉誰,便開始玩花樣。獨孤銑讓牟平去黎均那里,把王宮中收藏的所有種類都搬來一壇,矮幾上排開二三十個杯碗,每一種都不同。兩人輪番擲骰子,擲出幾點就喝第幾碗,猜品種,猜原料,猜年份,猜產地。誰輸了誰挨罰。通常此等場合下的懲罰,往往起頭還算正經,越往后越不堪。任你平時如何端方正派,喝到忘形處,出什么幺蛾子的都有。更何況此二人,皆是風流不羈的性子,玩得開鬧得起,腦子快臉皮厚,堪稱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再加上彼此關系簡單,不用遮掩算計,難得無拘無束,竟是放開懷抱玩了個淋漓痛快。最初幾碗很正常,輸了的喝酒、講笑話、唱小曲。獨孤銑給宋微講士兵們為了交趾美女,如何排隊挨板子,講軍營里的葷素段子,講早年江湖游歷遇見的奇人逸事,逗得他捧腹大笑。宋微給獨孤銑講蕃坊傳聞,唱波斯小調。他這邊唱著,小侯爺坐在對面拿筷子敲碗打拍子,其樂陶陶。吃吃喝喝說說唱唱到半夜,不知怎么變成了真心話問答。宋微輸了,獨孤銑會問“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第一次跟女人上床是什么時候?”“第一次自瀆是幾歲?”宋微說假話他不信,說真話他也不信,很糾結的樣子。反之宋微從來不問他這一類問題,只問“你迄今為止最丟臉的事是什么?”“如果蹲茅坑忘了帶草紙你會怎么辦?”“如果在妓館狎妓不幸遇到父親大人,該怎么辦?”真心話說到兩個人都只肯問不肯答的地步,懲罰變成了親嘴脫衣裳。當然,這是獨孤銑單方面給宋微的懲罰。如果是他輸了,則不得不喝雙倍的高度酒。宋微打的好主意,就算不醉死他,撐也撐死了。獨孤銑豈能讓他如愿,喝雙倍便脫雙倍。天氣不冷,一共也沒幾層,等酒喝得只剩三兩碗,宋微已經光溜溜被他壓在身下,從臉蛋到腳趾,都是醉人的酡紅。牟平秦顯原本在邊上伺候,后來忍著笑躲到角落里。當小侯爺脫掉宋公子第一件衣裳的時候,兩人拿點吃的喝的直接下樓,坐在樓梯口守著,再也沒敢上來。第二天凌晨,獨孤銑被正殿鼓聲驚醒。懷中抱著一個暖呼呼的身軀,心中也是滿滿的暖意。后半夜有些冷,宋微絨毯從頭裹到腳,整個緊貼在他身上,只露出一個頭頂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