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寂寞孤單了,而恰巧魏揚來郢城談生意,他便邀魏揚出來喝酒,也喊姜御丞一塊兒。 自上回在酒吧里把話說開,倆人關系緩和了不少,雖然姜御丞還沒歸隊,但倆人偶爾會出來擼個串什么的。 地方選了家安靜點的小酒館,魏揚過來的時候已有些微醺,剛從一個酒局脫身,姜御丞回來后,魏揚還沒見過姜御丞,這晚一見面呀,三個人邊喝就邊說起了之前的事。 從剛認識開始,一直聊到現在,聊兄弟,車子,游戲比賽,聊女人,也聊姜御丞在云城邊境的那三年。 男人一喝起酒來,加上說這些過去的話題,難免就回憶一番,把心里難過的高興的都講出來,發泄發泄,次日酒醒,又是一條好漢。 話題繞來繞去,最后繞到姜御丞身上。 魏揚已經說得情緒上來了,“丞哥,我真的特別服你,這輩子最他媽服的就是你,我以前老覺得掙點錢就牛逼了,就是老大,就是爹,但最牛逼的還是你姜御丞,刀尖舔血,用命搏弈,在那里面呆了三年,什么都不在怕的,肩上扛著國家和責任,這才是牛逼的人該做的牛逼事!” “哈哈哈,魏揚你說的真牛逼!”南北墨邊吃烤rou邊笑著打趣,“牛逼牛逼,平常最能扯的我都沒你文采好?!?/br> 魏揚卻一臉認真地看著南北墨,“我沒開玩笑啊,我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真的丞哥,能交你這個朋友,我真的很高興,你就是我的榜樣,從今往后有什么事盡管叫上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別,你太抬舉我了,”姜御丞點了支煙抿在嘴邊,膝蓋肆意往兩邊撐開,吐了口煙圈,唇角帶著自嘲的意味,“在里面,我還是挺怕的?!?/br> 魏揚不信,“能在里面混就是本事,你姜御丞會怕什么?!?/br> “怕南珈,”姜御丞突然說道,神情變得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屋子里充滿了氤氳霧氣還是怎地,他的嗓音像裹了一團霧氣似的,頗是沙啞,“怕她過得不好,怕她哭怕她難過,怕她對我死心?!?/br> 魏揚拿酒杯的手忽而抖了抖。 最怕的就是死心。 人的心一旦死去,想要救活,太難。 那晚的相遇,他以為南珈會沖他發脾氣,會打他會罵他,但是南珈一樣都沒有做,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待他禮貌客氣卻又遠離他,這比殺了他還更讓人絕望。 三年里足以發生很多讓他意料不到的事,他沒把握回來后,和南珈還跟以前一樣。 記得有次他跟隨集團里的一個經理外出拿貨,那時剛過三個月,他還只是個小跟班,因為警方的疏忽,抓捕過程中被毒梟擺了一道,他只能又繼續潛伏在里面收集消息,經此一事后,市場吃緊,很多販毒分支都收了生意,內部管理又嚴,為了不暴露身份,除了警方線人,他誰都不能聯系。 而那天的交接地點很大膽地設在了一條華街旁邊的地下賭場里,順利拿到貨后,經理帶他去吃好的,在飯店里他瞧見一個背影跟南珈很像的人,身旁站著位青年,兩人親昵依偎,一看就是情侶。 他當時就那么怔怔地看著,不敢上前去看也不敢動,經理叫他好幾聲,他都沒反應過來,心里也知道他失了約,南珈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守著他這樣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什么時候又會死的人,委實太難為。 他那時想,如果這是真的,他愿意祝福南珈。 從一開始他想給南珈的就是全部,即使南珈最后不要了,這也是他想給的。 后來經理問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回去后跟老板說一下,鐵定給他把人搞到手,他拒絕了,心口卻一直窒息著,在走出飯店的時候,他終于如愿看到了人的正臉,不是南珈。 他當即感覺到心臟的跳動,仿佛又有了靈魂。 所幸,卻又不幸。 ...... 南北墨和魏揚定定地瞧著姜御丞,指尖的煙積了好長一截煙灰,他捻了,又重新點了一支。 認識這么多年,倆人對他的性子也都曉個大概。 除了忍,做事從不會給自己留余地,可是他眼底分明藏著滿滿的隱忍和不甘心。 青色的煙子呼呼往上飄,姜御丞彈了彈煙灰,唇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意味,不急不躁地接著道:“我不是沒有想過要聯系南珈,跟她說說我的情況,讓她知道我還在,我還活著,但是我不可以,在我有點勢力和人脈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我覺得自己可以偷偷聯系南珈了,就把南珈的號碼寫在一張紙上,讓手底下的一個男孩拿出門,然后找一部可以打電話的手機給南珈傳個消息,這樣電話內容就不會被監控到,但還是被一個跟我敵對的人發現了那個男孩,給我的理由是有人查到內部有內鬼,男孩是我在一次槍戰中救下來的,他對我很忠誠,可是你們知道他們怎么做的嗎?為了得到那張紙的內容,一開始是鞭打鐵烙,然后拔指甲蓋,所有的全拔了,男孩還是一個字都沒有透漏,最后他們就把他打死了,搜遍了全身都沒找到紙條,就在我面前解剖尸體,從里面找出了一些碎渣,我不敢想如果號碼被他們知道了,南珈會遭遇什么,從此之后,我就怕了,什么都不敢做,我的事不該牽連到她,我想護她一生平安喜樂......” 愛一個人,很高興穿了一身堅硬無比的鎧甲,為她所向披靡戰死沙場,也很高興,她成為了軟肋,可以為了護她,接受這個世界的凌遲。 南北墨低著頭,手里的夾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烤板上的rou。 酒一瓶一瓶地喝,煙也抽著,似乎都各有心事。 今夜,徹頭徹尾的寒,屋子里只有rou滋滋烤焦的聲音,窗外涌進一縷風,長在外面的花樹搖搖蕩蕩,花瓣四處飄落。 魏揚突然哭起來,沒發出聲音,眼淚就順著臉頰往下流,狠狠給自己扇了兩巴掌,“對不起丞哥,我對不起你,我不配和你稱兄道弟,我他媽就是個賣兄弟的爛人!” 魏揚又抽自己,南北墨趕忙攔?。骸鞍l什么瘋,你又沒參與這件事,在那種灰色地帶,每天都會有人犧牲,輪不到你擔責!” “我參與了,參與了,”魏揚哭著說,“那封信,陳瑤讓我找人模仿筆跡,我當時迷了心竅,就做了,我想成全陳瑤......” 他不知道南珈在姜御丞心里這樣重要,他以為姜御丞就是談談戀愛,像姜御丞那樣的人,女朋友換來換去,根本沒什么。 南北墨卻突然冷笑,甩開魏揚的手,怒發沖冠地爆喝一聲:“成全個屁!魏揚你他媽知道南珈看了那封信后發生了什么嗎!她差點死了!” —— 兩天后,魏揚離開郢城,南北墨連個祝你一路順風趕緊滾回去的消息都沒發,直接拉黑,用他的話來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