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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機說過的,沿路到昆侖山腳下,所出現的那些空村,全村無論男女老幼還是畜物,生命憑空消失,無一存活。“你還能記得什麼?”明城恨道。龍游是真的感受到小道士的蓬勃怒意了,他沈默片刻,妥協道:“你說過一直會陪著我。我答應你,你在我身邊,我就不吃人了?!?/br>“你行這樣的事,活著都已是罪?!泵鞒桥瓨O反笑,“竟還學會了威脅?”“……”龍游盯著明城不說話。“你說過你的命,我可以拿。你若再害一人,就自己切了自己,去死,可好?”明城顫抖道。“……”龍游不說話。“混蛋!”明城咳嗽著捂住了嘴。龍游不做聲地靠上去,舔去明城眼角的濕意,舔去明城指縫滲出的血。蠕動的觸手輕輕滑。“我殺不死自己?!饼堄握f,“你可以,你拿手上的望山劍說不定能切碎我。它貪食我的氣血,活得比我還久,老得都快生出劍靈了?!?/br>“……明城,我是魔啊?!饼堄握f,“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人命,於我,不過草芥。我不過想長長久久占著你而已?!饼堄握f,“你的愿望,我盡量達成。我的本性,逼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你最好看我緊點,一步也不要離開?!?/br>“我容易餓,你要快點好,好喂飽我,我戀著你的情,就不出去找別的獵物了,嗯?”龍游說著邪惡的話,眼神卻一派天真。觸手前端探進了明城的後xue,又馬上退了出來。“你……”你,找過別人?明城咳嗽幾聲,想問的話,問不出口。又惱又怒又憤恨,快把一顆心都咳出來,整個胸腔震震,空蕩蕩難受。龍游當然找過別人,沒有的話,怎麼會有人得怪???開膛破肚,不是因為傳染瘟疫,而是因為肚子里長了東西。心愛的寶貝舍不得碰,種子實驗的機會就試在別人身上。回里昆侖嗎?現在,即使明城盡釋前嫌,愿意隨龍游去,龍游也舍不得人世間的豐盛獵物。繁衍是生物的本性,擴張是種族的本能,血rou的祭祀是為促長成熟的欲望。在明城的身體未完成徹底改造前,取之不竭的人類資源,都是孕育魔怪生命的適用盆體。小道士知不知道了,信任,不是隨便可以給出去的東西?異種奇聞12.天涼石壯長得一點也不壯,非但不壯,而且四肢短小,身材瘦弱。得了外號矮子。為此,他不知道打了他娘幾回。他娘死了後,只剩下石壯一個人,沒有人惹他煩,他也沒人再可撒氣。石頭坪的漢子們以采石為生,一個長得比一個壯,一個比一個有力氣。開山采石本來就是個體力活。石壯開不了山,采不了石,找個了輕松活。石頭采下來,要運出去賣吧,石壯做的就是趕車把石頭運出石頭坪。趕車活計的間隙里,石壯常坐在工地的一旁,看精壯的漢子們干活。太陽底下,流油一樣汗濕的鋼鐵身軀,令石壯豔羨到流口水。等車上放滿了石頭,石壯就和夥計一同上路。石壯不喜歡石牛,嫉妒到恨。石牛比他年輕,長得比他高,比他壯,比他帥,輩分還比他高,族譜上按資排輩,石壯還得叫石牛一聲叔。石頭坪里漢子多,姑娘少,像石牛和石壯這麼窮的,根本沒有人愿意嫁,這和長相沒關系。要從鄰村找,聘禮得花更多錢。同樣沒了爹沒了娘,石牛比石壯幸運,石牛他爹臨死前賣了家里的牛,掏了棺材本,湊合著從人販子手里給石牛賣了房媳婦。這事,叫石壯可恨。石牛帶媳婦回村那天,搭的還是石壯的車。從麻袋里倒出來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可一見了石牛的長相和身子板,馬上變得羞答答了。買來的姑娘不是良善人家的閨女,年紀也不輕,比石牛大了五六歲,叫春花。春花是胡同巷里做皮rou生意的娘子,一日,老鴇叫了她出門買味香樓的烤鴨,她回程就被人連鴨子綁了,轉了幾地買到此處,落到了石牛手里。年紀輕輕,皮rou緊實,眉是眉,眼是眼的大小夥子,姑娘家怎麼不愛?鬧也不鬧了,到了石頭坪,跟在石牛後頭,抿著嘴兒笑。連帶著對一路讒樣盯梢的石壯,春花都好心情地拋了幾個媚眼。石牛的媳婦,是個千嬌百媚勾人魂兒的妖精,這是石壯的想法。自那一天見後,石壯的白天晚上都想著紅嘴唇大眼睛的春花兒。石壯不再偷空看采石場上的漢子們了,他最常做的是遠遠蹲在石牛屋前屋後,瞅美人兒。石牛老爹死了,沒工夫理媳婦。有一晚,石壯仍在草垛後躲著,不想,春花從院子里出來,筆直走向他。那一晚,石壯第一次有了女人。春花說石牛不解風情,春花和石壯攪到了一起。石牛爹的後事辦完後,消沈夠了的年輕人打起了精神,和春花圓了房,按老爹的遺愿,開始努力造孫子。春花得了歡,實心實意待了石牛,斷了和石壯的關系。石壯不死心,夜夜仍守在石牛家門口。也是他得了機會,石牛的遠方親戚家里人死了全,石牛去奔喪,順便接五六歲的堂兄弟來過活。春花舍不得漢子,送了又送,直送到村門口。秋夜,特別黑,風嗚嗚地叫,往人頸子里灌,從褲管里出。石牛越走越心慌,覺得自己接兄弟急,也不用半夜三更出門,兄弟家就算有什麼財產還留下,晚上或明早趕過去,估計沒什麼區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去了也沒。這麼想著,對著黑漆漆的前路,石牛心生返意,屁股一緊,往回走。然後他就看到了他家媳婦還在送他走的地兒,黑燈瞎火正和個男人推推搡搡,喘著氣往一旁的稻田里滾。石牛大喝一聲,怒極攻心,撲了上去。石壯想與春花好,被春花拒絕,半途又見石牛,心里急,不知道哪里摸到個棍子,順手就砸。他沒想到本來應該砸到石牛身上的棍子怎麼到了春花的後腦勺上。春花一聲悶哼,軟了身子。石壯看見手里的棍子上滴答著血。一滴,一滴,掉進泥土,像掉進石壯的心里。石壯撒腿跑,跑了幾步摔在地上,他怕極了,腳軟得走不動。幸好石牛沒有追上來。身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石壯感覺有大動靜。他僵著脖子轉過身,然後就看見了這一生的噩夢。不遠處,層層稻桿子搖曳的後面,一個龐大的黑影卷了上來,石牛精壯的身體,被藤蔓一樣的觸手擰斷了手腳和脖子,柔軟地垂下來。一聲叫喊都沒有,耳邊是風聲,稻桿摩擦聲,和……身體的撞擊聲。牛壯竟然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