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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道:“很多人的經歷,記憶,知識,貪念,欲望……什麼的,雜糅在一處?!?/br>“哎?”明城不明白。“我可以按照自己想法,隨取隨用?!饼堄芜铸X笑,“并不難?!?/br>“喂,說什麼……”明城還是不明白,他更關心小師叔的病情,“別繞開?!?/br>“知,我能救他一時,不能救他一世。我救他後,你隨我離開?!饼堄蔚?。“什麼意思?”什麼一時,一世?救得救全了!明城坐起來。“徹底解毒只有一個辦法,按照你師傅的意思,等老蜈蚣。我插手,你師叔能繼續活下去繼續等,我不救,他這幾天便會死?!饼堄谓忉?,“若不是你拿黑潭水給他喝,他今天都撐不到?!?/br>“黑潭水……能rou骨生肌,是你的緣故?”明城問。“不知道?!饼堄蔚?,“不過我體質殊異,雖是大毒物,卻天生有清圣治愈之能。平常者觸我精血,不能抵抗,未待脫胎換骨,已腐骨爛rou;你師叔體內喂毒,兼有真陽傍身,食我血rou,以毒攻毒,料能救命。你愿一試?”“……腐骨爛rou?”明城狐疑。“你體質百毒不侵,我又不想害你,你怎麼會有事?”龍游拍他腦袋,道,“不過,等救了你師叔,你師傅師兄師姐他們就要逐我殺我了。奉天觀到底是道門,怎麼會供養一頭魔物?”“救了玄鶴師叔後,我和你一同下山?!泵鞒情]眼。“好?!饼堄挝兆∶鞒堑氖?。異種奇聞51.延命翌日,并不曾見明光,師兄弟間問起來,都不知道。明光平常出個山門,都會知喚左右,眾人雖奇怪,便以為他臨時有事,下山去了。飯後,明城領著龍游去見玄真子。玄真子似想到他們會來找,端坐內堂。“龍游在奉天觀耽擱多日,叨擾了道長和眾位師兄弟清修,十分過意不去,在下終非道門之人,不宜久居,故欲相辭下山。前日和明城說起,他意雖愿同我游歷天下,唯憂心玄鶴道長之病,未敢來請示道長。我感激他心意,亦為我之心愿,這才冒昧開口,望道長勿怪?!饼堄芜M門站定,先說話了。玄真子面色不變,一雙鷹似的厲眸看向小徒弟。明城低頭下跪。龍游視若未睹,笑道:“念及在觀中這些時日,諸位道長多有照拂,思襯良久,無以回報。有一笨法或可救玄鶴道長,不能根治,卻可延命,不知玄真子道長應不應?”哪里不應,玄真子徒弟也不管了,驀然走到龍游面前,問一句:“你說真的?”龍游但笑不語。龍游長相厚實粗野,人前言行舉止卻一味朝反方向走,驕傲賣乖,氣質神叨叨地可恨。玄真子不管這些,執了龍游的手,又問一句:“真的?”龍游點頭。“好,好!能活下去,總有辦法根治?!毙孀痈吲d糊涂了,這才問,“什麼辦法?”龍游負手道:“在下早年奇遇,得食異草,體質不類普通人,百毒不侵,療傷治病更不在話下?!?/br>這話聽著耳熟,玄真子看向明城,這小徒弟也得食異草,百毒不侵來著,但沒見能療傷治病。見明城仍跪著,扶了一把,道:“起來?!?/br>“謝師傅?!泵鞒堑吐暤?。龍游胡謅得天花亂墜,師傅竟不質疑,明城無話可說。“道長若信得過在下。只要讓玄鶴道長食我一片血rou,自可清醒回轉,再活個十年八年?!饼堄芜t疑道,“只是,這笨法子,與我有害,不曾為他人知。道長若憐惜我,待玄鶴道長醒來後,請允我和明城下山,也莫要和別人提這緣故,在下感激不盡?!?/br>剛進奉天觀時候,連筷子都不會用,這才幾日,說起話來編排得頭頭是道,都會算計著人了。明城腹誹。“……好?!眲e無他法,玄真子當真應了。“謝道長?!饼堄涡臐M意足。玄真子既應了他和明城下山,還有什麼好顧慮?玄真子和龍游說定,看小徒弟:“……怎不見明光,他囑咐你來的?”“大師兄?”明城搖頭,“大師兄……今早不曾見到?!?/br>“不在觀里?”玄真子皺眉頭。見玄真子不知在想什麼,明城道:“弟子先過去看玄鶴師叔了?!?/br>明城走到門口,玄真子叫住他:“你……想好了?”“是,師傅?!泵鞒谴鬼?。“去吧?!毙孀訐]手。才出門,龍游就捉住明城的手,笑嘻嘻道:“你師傅答應了,他貌似什麼都知道?!?/br>明城甩手,拉開距離:“聽你胡扯?!?/br>龍游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最重要的是,我能救玄鶴。其他的,我是誰,想怎麼樣,與他無害,多問無益。你師傅真聰明,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了。倒是你大師兄……”“我大師兄怎麼得罪你了?”明城冷冷看他一眼。龍游笑笑湊上,不說話了。奉天觀里的人不知道,明光沒出現,奉天觀外卻多了不一般的動靜。玄鶴仍舊昏睡,蒼悴的臉色蒙了一層死灰,病象七分,活氣三分。叫了也不應。只皺著眉頭發冷汗,臆病癥狀。明靜不住拿溫毛巾幫忙拭汗,看見明城和龍游就道:“師叔昨天還醒了幾遭,今天一直沒睜開眼過,湯藥都喂不進去?!?/br>玄真子進來後,讓明靜下去。龍游讓玄真子也離開,在外等待,不要讓不相干的人進來。玄真子不放心,奈何他在,游龍就束手不動,沒法子,只得守外面去。“這是何必?”明城不明白。龍游但笑:“沒看見可以不管不問,看見了怎麼能視若無睹?我是為你師傅想?!饼堄握f著扶起玄鶴,十指連動,很快通了玄鶴身上各大命脈,輸入真氣護住玄鶴久經病蝕的經絡。扶玄鶴靠床,龍游走到桌前,挽高左手衣袖,伸手和明城拿了望山劍,反手一劃小臂,劍刃入rou,皮膚碳化一般呲呲作響,傷口周遭的皮rou瞬間變了顏色,露出紅褐原型,rou眼可以清晰看到,所謂的手臂猶如無數觸手擰在一起,血管一樣緩緩爬動,每一條都有生命,每一條都有意識……明城倒吸一口氣。龍游對著他笑笑,手起刀落,已經割了一條下來。長條的觸手顫了幾下,和著滴答答的紅褐粘液落到接著的碗里,怕疼似得彈幾下,縮小了一半體積。龍游倒提著劍,交到明城手里,上面還沾著比常人活血顏色更深的液體,順著劍身流動,還沒有從劍尖滴下,已經蒸發成一團黑霧,消失不見。奉天觀外,誰手上的指妖羅盤瘋狂轉動,白色道袍一揮,下了無聲的命令。水一樣的道人涌進了奉天觀。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