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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灰漬,嚇得壯漢大氣都不敢出。隨后迪安扯出個笑,遞給壯漢一張名片:“給你兩千,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后給你兩萬?!?/br>壯漢眼睛大張,吃驚得說不出話,呆呆接過迪安的名片,上面寫著——安川投資(中法合資)創始人,迪安·戴·奧利弗拉。“你想……讓我做什么?”迪安眼中轉過的全是算計,那是他心頭的寶貝,他都不敢貿然出現,生怕把人嚇跑的寶貝,居然被個乞丐和女人欺負了去,不讓他們付出點代價他心難平!“去套那女生的話,我要所有的照片、錄音,還要……”……審問不過兩分鐘,迪安給了名片,馬不停蹄抱起韓一川上車,往最近的醫院沖去。杜凱開車,迪安在后座,小心翼翼把韓一川箍在自己懷里,摸上他后腦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一川……一川……看著昏迷依舊隆起的眉心,想張口輕輕說一句“沒事了,我在?!眳s發現鼻根全被堵住,連聲帶都無法好好控制,吐出來的全是氣聲。顫抖著摸上韓一川臉頰,迪安側過身,使得自己和韓一川面對面,拇指摩挲過韓一川的眼瞼,又往下摸上沒有血色的嘴唇。這嘴唇看上去厚薄適中,有棱有角,摸著卻和他們初見時一樣,軟到了他心坎里。對不起,來晚了,對不起……心里默念著懺悔,迪安吻過韓一川額頭,吻過鼻尖,最后停留在嘴唇上。舌頭掃過干涸的唇瓣,一點點滋潤過每一處皺褶,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見到清水,急切又珍惜。這個吻如投入湖心的石塊,蕩出一圈圈漣漪,一發不可收拾。沒有見到時,尚能忍耐,可一旦接觸過,心中的欲望便再也遏制不住。一川,我好想你……我原諒你了,真的,我不介意了,我會一直陪著你,你會沒事的,等你醒過來,你對我說聲喜歡我好不好。我們都會犯錯,我氣過你惱過你,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六年,時間帶走了我對你的恨意,卻獨獨留下了那份喜歡你的心情,所以你別再逃了好嗎?我怕我有一天忍不住,會心急地傷害到你。可惜這些情緒,昏迷中的韓一川卻感受不到,車子很快駛進醫院,迪安一個公主抱,就把人抱往急診。尋到張移動病床,緊張地拖著腦袋將韓一川的身體先放上去,等下肢和腰背放平整了,才輕輕轉過他腦袋,側臉放到床上。隨后一直護著韓一川后腦,一動不動,就怕一放松,壓到后腦的傷處。等杜凱掛完號,兩人一起將人送去檢查,跑了一圈,半小時后,當醫生看著檢查報告說有一點輕微腦震蕩,并不大礙,只要休息兩天就能痊愈時,才松一口氣。韓一川還沒有醒,移動病床被安置在急診走廊里,迪安就一直蹲在床邊,默默看著韓一川。此時此刻,杜凱才尷尬地問迪安:“你是老板的朋友?”迪安笑得有點苦澀:“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定義我的?!?/br>杜凱瞇起眼,仔細看著迪安那張臉,總覺得哪兒熟悉,可又說不上來,在看到迪安伸出手,輕柔地摸上韓一川額頭,將蕩至睫毛處的留海撩起時,乍然反應過來。他眼睛和我有點像……再去看那個毫不掩飾的擔憂中夾著深情的眼神,杜凱瞬時頓悟:“你是他前男友?”迪安猛一抬頭:“他提起過我?”“一直提……”這個店員居然認出他了……他雖然萬分想和韓一川坦誠相對,可不清楚韓一川的態度,不清楚他和韓一川坦白,韓一川究竟會有什么樣的反應。迪安最怕的就是自己坦白后,韓一川卻不信他。他以前的恨意給韓一川的印象太深刻,乃至于他不確定短短幾句告白,能否消融韓一川的恐懼。他們曾經因為信任破碎而分手,經過六年,這些逝去的信任,能在短短一個月內重鑄嗎?所以迪安只能暫時按兵不動,等試探過后坦白才安全。“我們聊聊,這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兩人找到個既能將韓一川放在視線里,人又比較少的空間交流了整整十分鐘,在杜凱答應迪安的一些請求后,迪安再次回到韓一川身邊,蹲下身和韓一川面對面。怎么還不醒?視線掃過韓一川面部,迪安一看就看得出神。時間仿佛沒有在韓一川身上留下痕跡,除了他褪去青澀后氤氳出的成熟,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墒堑习矃s越發挪不開眼,這不知從哪散發出的魅力,仿佛越久越醇的波爾多,從毛孔的每一處都透出香味。回憶起在車上時,那雙唇的觸感,迪安情不自禁覆了上去。如貓抓,想深入,又怕韓一川難受,只能淺嘗輒止,濕潤過雙唇就分離。快醒吧,別讓我擔心。似是聽到迪安的祈禱,韓一川大概是口渴,無意識地伸出舌頭,和迪安還未撤離的舌尖碰觸在一起。迪安的心臟一瞬間就要跳出胸腔!見韓一川有蘇醒的跡象,迪安涌出欣喜和如釋重負,隨后又緊張地繃直肌rou,他現在還沒法出現在韓一川面前,至少不能讓韓一川知道他在自己面前已經暴露。迪安怕韓一川一又逃得無影無蹤,哪怕他現在有無數沖動想告訴韓一川,他想和他復合,也不敢打這一個賭。他是真怕了,怕再也找不到韓一川。他不能讓韓一川看到是他救了他,在韓一川那顆膽小的全是窟窿的心治愈之前,在撬開他那身王八殼之前,他們都不能以真面目相見。因為韓一川腦子里的彎太多,碰到感情就別扭成回形針,有時候糾結得迪安恨不得直接把人打暈了,但即使韓一川再擰巴,迪安還是在乎他。和杜凱打過招呼,迪安偷偷挪出了韓一川視線。韓一川醒了,醒之前迷迷糊糊猜測有人給他喂水,可那點水一點不解渴,太少,伸出舌頭想索要更多,水沒舔到,舔到個不明物體,一瞬即逝,快得好像錯覺。可是那觸感太誘人,是身處黑暗中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溫暖,這暖流宛若冬日暖陽,包裹住在黑暗而冰冷的潮水中飄蕩的他,將他引導至岸邊,又為他披上一層羊絨毯,是在他意識回籠的那幾秒里,最珍惜也最眷戀的觸感。和記憶深處,每一次迪安親吻他時一樣的觸感,美好又溫暖,想忘也忘不了。可是當他醒來時,全消失無蹤。韓一川低嘆,起身靠在床上,讓杜凱給他倒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