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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許予眼淚啜滿了淚,她完全沒有認出穆久來,嗓音顫抖,帶著哭腔:“你為什么認識我?!?/br> “許予,”穆久傷心壞了:“我是穆久啊,穆久,你不記得了?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你教我摸石頭,堆城堡,你忘了?” “穆久?”許予使勁兒的搖頭,她手上攥著一個身份牌,不肯認他:“不,你不是穆久,穆久他、他早就……” “死了?”穆久悲涼的看著許予,笑的薄涼。 他湊近許予一些,讓她更清楚的看到自己:“我是穆久,我沒有死,我還活著,我被獨眼給騙走了,他用你把我騙走了?!?/br> “獨眼又有誰?”許予打量著周圍,視線最后落在穆久的臉上,仔細的看著他:“你真的是穆久?你沒有死?” “我沒死?!蹦戮靡娝J出自己來,心里升騰起莫大的歡喜,他一把抱住許予,抱的死死的:“許予,我是穆久?!?/br> “這是哪?”許予推開穆久,手上的身份牌攥在掌心里,放在胸口的位置:“你為什么在這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也覺得像做夢是不是?”穆久笑開來,像是得到世間最珍貴的寶貝:“我也是,我簡直不敢相信,上次我在印度的邊境遇見你,我也以為自己是做夢的,許予,這不是夢,是真的!” “印度……邊境?”許予眼睛看著穆久,她好不容易平復些的恐懼,再次爬上心頭。 她只去過一次印度邊境,是認識林璟那次,協助林璟的隊伍出任務。 她不記得林璟的隊伍里有穆久這號人物,除非……除非,他不是林璟的人,而是,林璟要抓的人。 “你……你在,販、販賣文物古董?”許予試探性的詢問:“你失蹤以后,是、是跟著那些壞人在一起的嗎?這里是哪?你怎么會在印度邊境看到我的?!?/br>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逼我的,許予,現在好了,你在,我再也不會做那些事了,我們回到家鄉去,我們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好不好?” “不好!”許予猛的推開穆久,她視穆久為瘟疫,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惡臭的蟑螂。 她的眼里的恐懼和不掩飾的厭惡鄙夷,讓計劃了兩年的穆久,瞬間崩潰了。 他受不了,承受不住許予這樣的態度,許予甚至說出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穆久的話。 他疼的撕心裂肺,這與他所期盼向往的方向完全不一樣,簡直是背道而馳。 精神上,穆久完全承受不住,他崩潰了,發瘋一樣折磨許予,要許予承認她。 許予不肯,她性子一向如此,在明知道穆久做了那么多錯事,她怎么可能認可他,死都不低頭。 好幾天,許予滴水未進,她嘴里一直喃喃的念著林璟的名字,手上從始至終都攥著林璟的身份牌。 穆久喂她吃飯,她不吃,穆久跟她說話,她也不應答。 那段時間,穆久手下人以為穆久瘋了,他虐待手下的人,用他們撒氣,變態的令人發指。 一個月,穆久整整囚禁了許予一個月,他用遍了所有辦法,想要許予忘了林璟。 關著她在一個完全黑暗沒有時間概念的房間里,不停的給她灌輸要忘記林璟的念頭,告訴她,就是因為林璟,她才會么痛苦。 穆久燒了許予手里的身份牌,毀了她的念想,許予看著那團guntang的鐵水,伸手就要抓,她眼里空洞,所有的行為,像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 最終穆久還是沒忍心,踢翻了鐵水,丟著剩下的殘片到水里,扔給許予。 許予緊緊攥著僅有的希望,嘴里一直念叨著林璟的名字,如同一個瘋婆子。 那天晚上,穆久喝多了酒,他到許予身邊,蹲在她身前,淚流滿面。 他問許予:“你恨我嗎?” 許予不說話,失了焦的眼壓根沒看她。 “對不起許予,我不想這樣的,我就是,就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不喜歡這兒,我只是想回家?!?/br> “許予,你說,我還能回去嗎?” 第二天,穆久聽手下說,有劇組在沙漠拍戲,穆久得空,帶著許予過去,他丟著許予在劇組附近,又假裝是路人說看到那邊有個人,引著他們去救許予。 劇組是國外的劇組,他們救了許予,與中國大使館聯系,送著許予回國。 送走許予,穆久等著自己的骯臟的身份布告天下,他想過可能自己以后會成為過街老鼠,也想過江老大可能會因為此事要了他的命。 都行吧,他重新回到那片黑暗里,怎樣都無所謂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穆久還沒有聽說關于自己的消息,他暗中去打探,才知道許予失憶了。 她真的忘了林璟,也忘了曾被穆久折磨的一個月,對于許予而言,那一個月比地獄還要生不如死,大腦的保護機制,選擇性遺忘,包括在受罪的過程中,無數次提到的林璟。 得知這個消息,穆久有慶幸,有欣喜,還有深不見底的悔恨和愧疚。 他去找江老大,提出要去洗白自己的身份,有一份正經的工作打掩護。 江老大本身在開公司,全國各地,變著法的洗錢,他原本是不想放著穆久這么快的去參與上面的事兒,有江皎月求情,江老大還是同意了。 穆久剪短了頭發,換上整潔的西裝,他特意去學習禮儀,學習微笑,成為一個他認為,許予會喜歡的人。 他看很多書,規劃自己的整體,研究許予出院以后的行動路線,跟她偶遇,上演一場故人重逢。 也許一開始都是演戲,演著演著,穆久完全忘卻了過去了自己,他好像真的成為了溫和的人,每次見到許予笑,都覺得那是上天的恩賜,比美夢都香甜。 他披著這身皮,小心翼翼的靠近許予,生怕她厭惡了,只要能留在許予身邊,怎樣都好。 許予就像是太陽,而他又生長在極寒之地。 后來他養了一條斗牛犬,叫牛牛,帶過去給許予看。 許予摸著牛牛的后背問:“它為什么是這樣的花紋?雜色?” “不是,”穆久摸摸牛牛的腦袋,溫柔的回她:“聽說是返祖色,叫虎斑?!?/br> 所有的秘密,他都想告訴許予,他甚至盼望著能有一天,許予發現這個秘密,告發他。 這樣,也算是另一種救贖了。 他固執的保持著自己溫柔儒雅的風格,就連回到江老大那兒匯報,也是如此。 獨眼那些人笑他轉了性,說他終于不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了。 穆久陷入了深深的矛盾里。 直到再次看到林璟,看到許予重新喜歡林璟,他恨林璟,也羨慕林璟。 那些許予曾經夸張他的話,不過是在夸他身上的這層皮,真正的他,許予是厭惡的,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