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安靜了下來。 天月周圍的人都恨不得離他三丈遠,以表示自己和他不是一道的。 東宮黎和蘇慕魚也有些奇怪,天月為什么要去找這個女子的麻煩,縱然她語態驕傲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至于在這么多的場合下,這樣栽她面子。 古溪在人群里悄悄踹了他一腳,低聲罵道,“你個混小子,你是不是跟長得好看的女的都有仇啊,好好一個比賽,你搗什么亂?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徒弟,專門找女人的麻煩!” 天月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走到大殿中間,搖頭晃腦到,“見教不敢,但是你這開場就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見了難受,不能不出來講幾句?!?/br> 筧蝶也不生氣,依舊接著他的話問,“閣下請講,我等洗耳恭聽。如果有什么高見,我等就受教一番,但是……如果是胡言亂語,就請自重了?!?/br> 天月撓了撓頭,然后仰天笑了笑,又接著道,“筧蝶姑娘,果然是大家風范,不愧在江南居于首座調香師的地位?!?/br>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你剛才說的,實在是不對。你說這殿中擺了幾捧絲鳶花,會影響比賽是嗎?” 筧蝶跟著回答道,“不錯,花香和香料的香本來就不能互相干擾,都說有鮮花就不能用香粉氣壓住,那么這里既然有香爐,又怎么能有鮮花的香氣攪擾?!?/br> “你說的不對?!碧煸麓驍嗨脑?。 “如何不對?”筧蝶問他。 “絲鳶花的味道極淡,你如果非說它的香味會干擾到調香,那么我們這些人都得退出殿內了?!碧煸轮钢顑缺娙说?。 “怎么說?”殿上的雅僧此時開口道。 “我站在絲鳶花的近旁,都不能嗅出花香,反倒是隔著這么老遠,還能聞見那位老兄身上的汗臭味,那邊那位夫人身上的頭油味,還有那位腋下的……” 天月頓了頓,又接著說,“像這些味道,哪個不比絲鳶花的味道更重?如果筧蝶姑娘一定要撤走絲鳶花,又為何不將我們這些人都趕走?” 筧蝶啞然,不想這個看似粗魯的漢子,說起話來這么狡猾這么的繞人。 扶風公子見她有些微怒,立刻站起來打圓場,“我說這位仁兄為何突然發難,原來是可惜這些絲鳶花,這個容易,如果閣下喜歡,撤下去的那些仁兄可自行帶走?!?/br> 天月見端坐中間的扶風走了出來,眼角多了一抹笑,心想到:你倒是會說話,想英雄救美,小心本大爺叫你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東宮黎站在人群里,看著帶上人皮面具的天月在殿中間胡攪蠻纏,覺得格外有趣,那個看起來溫和有禮的調香師筧蝶,自己反而不是很喜歡。 此時扶風站起來打圓場,雖然不是很高明,但是至少把筧蝶的尷尬掩飾過去了,順帶把話題引到別處,言詞間對天月也很是客氣,一般的人聽到天月這么說,都應該就此罷休。 可惜,天月不是一般人,他不削的從鼻孔里發出輕哼聲。 第四十二章場上刁難美人(二) 筧蝶看到他的態度,再也沉不住氣了,她有些微怒道,“香味和氣味豈能混為一談,人身上的味道無論是好聞還是難聞,總歸都是體味,這種味道和香料的味道極容易分辨。體香和調制的香絕不會混為一體,這又怎么談得上干擾?!?/br> 她剛說完,不少人都在點頭,都贊嘆不已,于是筧蝶又驕傲的望著天月,似是在等他回答。 天月笑了笑,似乎也沒料到筧蝶口才如此了得,頓了頓又道,“姑娘好口才,原來只有香氣會干擾,像我身上這樣的凡人俗氣反而不會和香味混合。我聽了也覺得頗有道理,但是……” 眾人原本以為他沒什么好講的了,沒料到他還有話要說,都在等著他說下去。 天月卻轉身,慢慢走到六張用來比賽的大桌子前,眾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好奇的看著他。 卻見他拿起桌上的一包給參賽者準備的香料,拆開了外面的紙,從里面慢慢的找出一塊檀香,一撮尖尋草,然后又走回來。 天月舉著左手上的檀香,“我雖然不調香,卻也知道這是檀香?!?/br> “是檀香那又如何?”筧蝶道。 “我不僅知道這個是檀香,還知道這個是尖尋草?!碧煸峦Φ?。 旁邊的人急了,上前問道,“是又怎樣?” “既然是,那大家就知道,這樣的木頭和草都是用來調香的,為何偏偏絲鳶花不能放在殿上,它難道就不能入料?又怎么能說鮮花的香氣會干擾調香?”天月斜眼看著筧蝶。 “你……”筧蝶氣結。 天月見她氣急敗壞,還是不肯罷休,接著道,“怎么你覺得氣味這么濃郁的檀香塊和尖尋草,反而不如絲鳶花味道重?” 東宮黎點了點頭,覺得他簡直是辯論天才,條理清晰又有實物對比,叫筧蝶啞口無言。 只見天月又繞道桌前把兩樣東西放下,再拆開旁邊桌上準備好的香料。 他看了看,回身說道,“我看這每位參賽者的用料也是不同,他們桌子的距離不足三步,難道他們之間的香料氣味不會干擾?” 他連續追問了幾個問題,都讓筧蝶頭大,她自知辯論不過,氣的坐回了座位。 扶風公子臉上也不是很好看,他極少對人如此客氣,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一定要叫這個胡攪蠻纏的人嘗點苦頭,此刻也懶得再說下去,免得說多錯多,叫人看自己的笑話。 倒是雅僧無虞合著手掌,站了起來,“阿尼陀佛,施主真是慧心,慧眼,慧口,你剛才說的,貧僧以為甚是有理,本來筧蝶姑娘說的,貧僧也深以為然。但是施主這么一發問,小僧確實覺得世間各種味道,都是相織相結,不該如此刻意避開?!?/br> 天月見他說話倒是中肯公正得很,于是也不打斷他。 無虞接著說,“施主你說的不錯,可是這原本也只是每個人調香時,心里的一點忌諱,原本也無傷大雅,不知施主是否愿意就此揭過。請施主坐下,好好看看接下來的比賽可好?” 無虞是得道高僧,又是清雅之人,所以眾人對他頗為敬重,如果不是出家之人不在乎名位,今日正中的主座也輪不上公子扶風。 雅僧無虞一句話,既公正又沒有花架子,大家看他都出來打圓場,也就安靜下來,不在評判什么。 天月見此也收回了傲慢無禮的樣子,轉而正色道,“大師,既然你在這里,我原本無論如何也不該攪局,但是這個女人的面具,我今天一定要揭下來,而且一定要在這樣的大場面下?!?/br> “你說什么?!”筧蝶見他承認是故意針對自己,立刻質問道。 天月向無虞微微傾了下身體,以示見禮,然后又撇了筧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