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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合不來就擼袖子直接干架,虧得在他們的腦子里沒有出事就撥妖妖靈的概念,不然妖妖靈的電話就該直接炸了。剛開始立冬和風貍還狠狠愁了兩天,恨不得一人八條腿,滿哪兒追著管,以免那幫妖靈搞出什么大亂子來,影響到三界秩序。結果差點兒跑斷了腿之后,他們才發現,那些千年王八萬年龜一個個都精得很,干架從來都挑著恰當的地方,卡著恰當的臨界點,既能打得爽,又不會影響到別界,純吃飽了夾生飯給撐得。“看看,我那天說什么來著,根本就不用理他們!”婁銜月大冬天穿著條妍麗的旗袍長裙,毫不在意側邊開的叉,翹著二郎腿,一邊嗑瓜子一邊道:“就是憋了千兒八百年,好不容易有個借口松松筋骨,不打白不打,我這是不會打,我要能打我也鬧,直接單挑殷無書,打輸了很正常,打贏了我就要名揚四海了?!?/br>洛竹聲剛抿了一口茶,就被她這句嗆著了,拍著心口咳了好一會兒,才道:“單挑殷無書就算了,還想著贏,幾天不見你這是要翻天?”婁銜月喂了八哥一粒瓜子,順口道:“萬一見鬼了呢?!?/br>立冬仰臉想了想,默然不語抬手直接給她倒了一杯茶。婁銜月瞇著眼轉頭看他:“你這表情簡直是提前給我上墳啊,你再這么看我,我真上樓找他干架了??!他中午才睜眼從陣里出來,到這會兒也就半天的功夫,指不定還手腳無力呢,這時候跟他干架我覺得我有百分之一的把握能贏?!?/br>立冬、風貍:“……”出息呢?洛竹聲無語:“……真好意思啊你?!?/br>婁銜月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他要是不還手的話,能漲到百分之五十一,講真,我怎么說也算他半個救命恩人,站樁讓恩人打一會很過分?”洛竹聲剛想回她一句,就聽見一個聲音橫插進來,接了婁銜月的話,道:“合情合理,半點不過分?!?/br>得,正主來了。婁銜月勾頭一看,咳了一聲,又縮了回來,喝了口茶水壓壓驚,中氣不足道:“嘿,說曹cao曹cao到,你怎么這就下來了?醒了起碼得坐調一天一夜才能恢復元氣?!?/br>殷無書答:“下來站樁給你打?!?/br>他穿著一件細條紋煙灰色襯衫,襯得臉色有點蒼白,嘴唇血色不太足,但因為眼眸清亮的關系,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一點兒也不像個昨天還斷著氣的人。他一邊下樓一邊把袖口朝上翻折了兩道,看起來倒是難得有些居家的意思。婁銜月撓了撓下巴,訕訕地低頭繼續嗑瓜子,剛嗑了一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道:“我們沒敢進你房里看,小白醒了沒?你不是說不出意外今天入夜就能睜眼么?”“剛醒,嗓子有點啞,我下來給他調點溫水喝?!币鬅o書答道。“醒了?!”圍坐在桌面的眾人皆是一陣欣喜,懸了幾天的心也終于放下了。立冬忙不迭搶在殷無書前頭倒好了一杯水,遞給殷無書,結果卻見他搖了搖頭,“這杯子他暫時沒法喝,找個碟子?!?/br>眾人聞言都有些懵。立冬掏了掏耳朵,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找個……碟子?喝水為什么要碟子?什么樣的碟子?”殷無書擺了擺手:“我知道哪兒有,沒事,你嗑你的瓜子去?!闭f著他便腳尖一轉,繞進了右手邊第一個房間里。立冬眨巴眨巴眼,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一玻璃杯水,又看了看那個房間,一臉茫然地走回桌邊,跟其他幾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后,殷無書從房間里出來,瘦長的手指尖捏著一只巴掌大小的淺口骨瓷碟,過來倒了一碟水。洛竹聲抽了抽嘴角指著那碟道:“這不是平日人家放蘸料的碟么,哪有拿這個喝水的?”其他幾人也都神色復雜地看著殷無書,心說不會人活過來了腦子還沒跟上吧?但是這話也只能悶著想想,沒有誰敢直接說出來。“你真醒假醒???別是上回來我這換搖燭散的后遺癥吧?按理說沒滿一個月呢,不至于這么……”洛竹聲一臉擔憂地看著他,道:“既然塵埃落定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你還是趕緊來我這把東西都贖回去吧,放我這里燒手?!?/br>殷無書頭也不回,邊上樓邊應了句:“行,明天去你那兒贖?!?/br>眾人對視幾眼,不約而同站起身,不放心地跟上了樓。殷無書瞥到他們的動靜也沒阻止,就這么任他們跟到了臥室門外。臥室大門洞開,倒沒有非禮勿視的意思,大大方方隨便看。只是即便殷無書沒有開口聲明,在場的眾人也習慣性地止步在了門外,沒踏進去。屋里的布置一如既往簡潔分明,干凈得近乎沒有一點兒灰塵。地板上婁銜月給殷無書畫的陣還在,金線流動,圈出了一塊不大的地面,每個方向都拍了一張符紙,紙上各壓著一截金紅色的細繩,繩上串著一枚銅錢,那是婁銜月今天剛加上的,有助于殷無書恢復。而陣旁邊的大床上,謝白閉眼平躺在那里,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半點兒聲息都沒有,甚至看不到心口的起伏。“這……”門口的婁銜月飛快地和洛竹聲對視一眼,附耳低聲道:“我怎么覺得小白還沒醒呢?別是做火入魔夢游說胡話吧?”洛竹聲沒說話,但是看表情,想法跟婁銜月也差不了多少。幾人站在門口正盯著床上沒有半點兒活氣的謝白出神呢,就見殷無書順手把裝了水的骨瓷小碟放在玻璃方幾上,然后繞到床的里側,掀開窗簾,彎腰從墻角撈了個什么東西抱在懷里,氣定神閑地走到方幾旁,坐在單人沙發里,把手里那個黑漆漆的小團子放在了方幾上。那團東西默無聲息地裝了會兒死,終于還是放棄似的抬起腦袋,勾頭喝起了碟子里的水。婁銜月面無表情地轉頭戳了戳洛竹聲:“我覺得我可能眼睛有病,你幫我看看?”洛竹聲溫聲答道:“看不了,我覺得我的眼睛也有病?!?/br>立冬站在他們兩人后面,狠狠眨了好幾下眼,拍了拍風貍道:“誒風子——你幫我看看老大手里摸著的那是個什么玩意兒?我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個人形???”風貍木著一張臉,看似冷靜道:“嗯,沒人形,那是一只貓……”他頓了頓,大概覺得這形容還不夠完全,于是又補了兩個字:“……崽子?!?/br>洛竹聲和立冬同時沉默數秒,嘀咕道:“原來我沒瞎啊?!?/br>婁銜月終于忍不住“嘶”地吸了口氣:“這不是小白經常抱在懷里的那只小黑貓么?剛才殷無書是說小白醒了,要倒水給他潤潤嗓子吧?怎么端上來就變成喂貓了呢……”幾人再次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了一個十分復雜的表情,他們互相使了個顏色,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