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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腦門磕在桌上,生無可戀道:“我剛才是不是把門砸得很響……”謝白:“有點?!?/br>婁銜月:“被我關在門外的是……”謝白:“殷無書?!?/br>他從小就見識過婁銜月有多愛演,渾身都是戲,就見她猛一抬頭,眼淚嘩嘩往下流,道:“我這酒樓開不過今天了怎么辦?”謝白面無表情看著她:“……”“誒?不對啊——”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坐直身體,靠在椅背上抱起了胳膊,眼淚說收就收,一秒變臉道:“你不是一百多年不回古陽街,早跟他斷了來往了么?”謝白“嗯”了一聲,道:“今天剛巧碰見?!?/br>婁銜月嘆了口氣:“哪來那么大仇啊……這么多年過得怎么樣?好久沒見還沒問你呢,我就見殷無書越來越反常,脾氣更是陰晴不定,估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好歹是小一百年的情誼了,放普通人身上那得是多親的親人,怎么你倆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了?”“這話我以前也想問他?!敝x白冷冷淡淡地道,“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br>他身體微微前傾,烏黑的看似毫無波瀾的眸子盯著婁銜月,道:“婁姨,今天來是想請你卜算一下,有沒有什么人在背后動手腳?!?/br>“這么好看的臉別湊這么近?!眾溷曉虑昧饲锰夷咀溃骸澳銑湟涛铱墒菦]有底線的,扛不住美色,有話坐直了說?!?/br>謝白:“……”“怎么叫背后動手腳?你最近有感到哪里不對勁么?”婁銜月問道。謝白簡單說了自己最近的狀態,而后坐直了身體,清瘦修長的手指松松交握著擱在桌面上,靜靜地等婁銜月開口。婁銜月聽完,略微沉默了一陣,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嘶——”地吸了口氣道:“不對啊……這種情況怎么會出現在你身上?”“怎么?”謝白見她神色有異,眉頭一蹙,問道:“為什么不能出現在我身上?”他之所以管婁銜月叫姨,就是因為她年紀比他大太多了,閱歷自然也勝過他,有些東西他不清楚,但是婁銜月卻可能知道。而看她現在這模樣,顯然是知道謝白這種狀況是怎么回事的。“這話怎么說呢……”婁銜月抬頭看他,有些遲疑地開了口:“這種狀況,我只在一些惡鬼厲妖身上見過,一般……一般是有人來收他們的時候,或者有誰隔空作法布陣來慢慢消耗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有這種癥況。我親眼見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當時跟在我身邊近十年的伙計,我知道得不能更清楚了。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在正常的妖靈身上的,惡性越大的反應才越明顯?!?/br>“你確定沒弄錯?”婁銜月說到最后,忍不住問了一句。謝白聽了先是一愣,而后輕笑了一聲,道:“那就確實不會錯了?!?/br>婁銜月被他那笑弄得寒毛都豎起來了:“……”八哥“啊——”地叫道:“救命——”這邊正僵著,結果就聽“喀拉”幾聲硬物崩裂的聲響,整棟銜月酒樓突然抖動了兩下,接著他們雙腳踏著的地面便轟然崩塌,猛地陷落下去。第14章謝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婁銜月的手腕,順帶又拎上了那只瘋狂尖叫的八哥,縱身一躍,翻了個跟頭,從轟然倒塌的碎石中翻了出去。落地前,他聽見婁銜月叫著:“日了狗了殷無書還真把我房子拆了?!”八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謝白雙腳剛踩地,就立刻松了婁銜月的手,順帶給八哥嘴巴上套了一圈靈縛,封了它的嘴,而后把鳥架子掛到身旁的一株樹上。八哥:“……”婁銜月一時間還沒覺察出什么異常,只目瞪口呆地盯著已經塌成碎石堆的酒樓,道:“不就是沒睡醒砸了個門么,多大仇??!”“他沒這么無聊?!奔幢阒x白現在對殷無書撂不出好臉色,也還是忍不住接了句話。殷無書這人對外性情是陰晴不定了一點兒,但還沒小心眼到這種程度。相反,就是因為他沒有心,反而在很多事情上顯得格外好說話,因為他根本不在乎。“他又不是沒拆過!”婁銜月怒道:“他當年帶著你住的那個院子,不就是被他自己給轟了嗎!不然你以為后來的小樓都怎么來的?”謝白:“……”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畢竟他當年離開這條街之后就再沒回來過。又有很長一段時間孤身一人把自己圈在陰客專有的居所里,沒接收任何外界信息。他一直以為殷無書的太玄道之所以變樣,完全是隨著這里的城市規劃一點點改的。“他轟院子做什么?”謝白皺著眉,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殷無書真能干出這種事。“我哪知道,我管得著他的院子嗎!他先賠我酒樓!”婁銜月痛心疾首地跺著腳,她剛起床沒多會兒,腳上還穿著毛絨拖鞋,在被謝白拽下樓的過程中,一只早已飛出去不見了影蹤,只剩下另一只孤零零地套在左腳上,她光著的右腳也不愿意踩地,只能一腳跺到謝白的皮鞋上。謝白:“……”他比婁銜月高多了,以至于她跺了兩腳后,又仰頭沖著謝白道:“借我搭個腳啊小白,我也是沒辦法,誰讓殷無書轟我房子把我拖鞋帶飛了?!?/br>“我有???”被認為是罪魁禍首的殷無書終于又露了面,他從屋后掠過來時,聽到婁銜月后半句話,忍不住堵了她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謝白提起舊事的緣故,抑或是他又碰見了什么讓他糟心的東西,殷無書此時的臉色很是冷肅。這人本就生得極好看,只是他平時過于不拘,凸顯不出來,現在冷不丁端起了冷臉,反倒給人一股滿是肅殺的威壓感。婁銜月大概很想接一句“確實有病”,然而她最怕這種模樣的殷無書,所以渾身一個哆嗦,默默咳了一聲,道:“我剛把你拍門外,酒樓就倒了,按邏輯當然會覺得是你轟的……”殷無書哼笑一聲:“這是按邏輯覺得我有???”婁銜月:“……”“你怎么從那邊過來了?”謝白沖殷無書來的反方向抬了抬下巴,淡淡道:“太玄道在這邊?!?/br>殷無書“嗯”了一聲,緩了緩臉色,道:“看到有人動酒樓的手腳,追過去看看?!?/br>謝白沒再說話,偏頭看著遠一些的地方,眉頭微蹙,似乎在想有誰會剛巧在這種時候來動銜月酒樓。他的眼珠在晨光映照下顏色有些淺,有種凈透的玻璃質感。“噢,錯怪你了?!眾溷曉聸_殷無書擺了擺手,道:“追上了么?什么人?”殷無書目光從謝白側臉掃過去,朝遠處瞇了瞇眼,搖頭道:“有備而來,我追過去的時候跳進陣里就脫身了?!?/br>“我招誰惹誰了炸我的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