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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手機上的那條消息,像是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出來。 心理醫生? 難道,她真的得了什么心理毛病嗎。 傅音笙捂住瘋狂跳動的心臟, 完全無法解釋, 為什么自己會讓明煙幫忙聯系心理醫生。 明煙見她沒有回復。 又發了一條。 【明煙:這位心理醫生很擅長抑郁癥, 你要拍的關于重度抑郁癥的新戲, 咨詢他完全足夠】 傅音笙看著她一條條的留言, 指尖顫抖的越發厲害, 有什么事情,似乎呼之欲出。 她看過自己的行程表,要拍的戲,沒有一部是關于抑郁癥的。 那為什么要讓明煙幫她找心理醫生呢…… 傅音笙長睫顫抖著, 突然……一滴淚水滾了出來。 傅音笙茫然的擦了擦濕漉漉的睫毛, 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會哭。 穆淮端著煮好的紅糖姜水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著她坐在床上,眼神呆呆的, 眼尾還有哭過的痕跡。 眉心狠狠一蹙:“哭什么?” 傅音笙聽著穆淮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 更想哭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滾落, 從臉頰落到下巴, 再濺到了她白皙的手背上。 看著她哭的厲害, 穆淮順手將碗放到一邊, 然后在她身邊坐下,單手握住她的下巴:“再哭,我就親你了?!?/br> 難怪他媽說女人經期是最脆弱的時候,要讓他好好的關心傅音笙,他還沒來記得關心呢,這邊就哭起來了。 這是得多脆弱。 以前也沒見她這個樣子。 拍了拍她纖細瘦弱的后背,穆淮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慢條斯理的端起旁邊的冒著熱氣的紅糖姜水。 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傅音笙唇邊,嗓音低沉磁性:“喝完就不疼了?!?/br> 傅音笙垂著眼眸,看著那骨節修長的手指,此時捏著一把細柄的白瓷勺,上面盛著褐色的散發著淡淡姜味的糖水。 沒忍住,眼尾的淚水差點滴到了勺子里面。 幸好傅音笙及時用手抹去了眼尾的淚水,睜著紅彤彤的眼睛看著穆淮,和這半天,穆淮以為她是疼哭的。 揉了揉冰涼的小腹,傅音笙恍然,原來她突然哭,是疼哭的。 男人將勺子往她唇邊送了送。 傅音笙瞬間感覺到舌尖被又甜又辣的味道侵蝕,她連忙吐吐舌頭:“好辣……” 說話的時候,還帶點哭腔。 濕漉漉的眼眸瞅著穆淮,帶著點埋怨。 穆淮動作沉穩,順勢又往她嘴里送了一勺子:“繼續喝,喝了就不疼了?!?/br> “唔……” 傅音笙來不及說話,就被穆淮一勺一勺的喂了整整一碗紅糖水。 “……”喝得她肚子漲漲的,穆淮才將空碗放下:“舒服了嗎?” “不舒服,撐著了?!备狄趔厦嗣纹饋淼男「?,眼尾的淚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干涸。 “不哭了就好?!蹦禄磸呐赃叧槌鲆粡垵窠?,動作不是很溫柔的替她擦了擦臉:“哭的跟小花貓似的,難看?!?/br> “我哪里難看了?!备狄趔献钍懿涣藙e人說她難看,尤其是穆淮還用這么真誠的口吻,就像是她真的很丑似的。 明明她現在那么美。 “不哭了,就好看?!蹦禄磸纳迫缌鞯幕氐溃骸斑€哭不哭了嗎?” “不哭了……”傅音笙弱弱的回道,轉過身來,不想搭理穆淮,自己蒙著被子,就要睡覺。 穆淮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還有被糖水暈染后濕潤的唇瓣,沒有打擾她,拿著空碗緩步離開臥室。 聽著背后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呯…… 一道細微的關門聲響起。 傅音笙手指攥緊了被子,突然從床上重新轉回來,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眸頹頹的微微闔上。 本來冰涼的小腹,現在熱乎乎的,舒服多了。 傅音笙將手放到小腹下,摸著熱熱的肚子,心里對穆淮的懊惱,倒是消散了不少,雖然穆淮說的話,她不喜歡,但是他是個好人。 嗯…… 傅音笙肯定的點點頭。 這十年,她會和穆淮在一起,肯定是因為穆淮是個好人。 不然為什么十年都沒有分開,后來還結婚了。 傅音笙現在最想要摸清楚的就是這十年,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心理上出現問題。 之前她懷疑自己自殺,現在又從明煙這里得知她想找過頂級心理醫生治療抑郁癥。 傅音笙像是想起什么一樣。 從枕頭底下將手機摸出來,打開搜索頁面,一字一字的打上去。 “抑郁癥會想要自殺嗎?” 搜索結果很多。 傅音笙視線落在那條重度抑郁癥自殺傾向會很嚴重的詞條上。 不不不,她是個精神狀態健康的寶寶,怎么可能有抑郁癥呢,如果是抑郁癥,那她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抑郁癥引起的心里障礙,導致精神錯亂嗎。 傅音笙被她腦補的病狀嚇得不行。 驀地,將手機按滅。 一定不是這樣的。 她好端端的呢,傅音笙閉上眼睛,自言自語的嘟囔著,我一定是在做夢,等睡醒了,夢就醒了。 自我催眠似的,很快,真的就把自己給哄睡了。 手指卻緊攥著手機。 當穆淮拿著一個卡通暖水袋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大床上眉頭緊蹙,仿佛陷入夢魘中的女人。 穆淮腳步微頓,將暖水袋塞進傅音笙的小腹下側,才握住她細細的手指,將她手里的攥著的手機抽出來。 握著手機睡覺,做噩夢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她睡前到底看了什么。 穆淮抽出手機后,溫熱的指尖輕輕撫了撫傅音笙的眉心:“沒事,睡吧?!?/br> 清越低涼的男聲在寂靜的臥室內,尤為空曠。 傅音笙突然抓住覆在她眉心的長指,緊緊地攥著,像是攥著救命稻草一樣。 穆淮看著被她握住的手指,嘗試著想要抽出來,卻發現,她握的很緊。 修長的手指,沒有繼續嘗試著抽出來,反而沿著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松松的握住她細嫩的掌心,“別怕?!?/br> 奇異的是,當穆淮這句話在空氣中流淌的時候,原來陷入夢魘中的傅音笙,竟然漸漸地平復下來。 只是握住穆淮的手,卻沒有松開。 穆淮斜靠在她床邊,眉眼低垂,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睡靨,突然自嘲勾唇,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這么依賴他。 另一只空閑的手指,突然生氣的戳了戳她的臉頰。 看著她柔軟滑膩的臉頰被戳出了一個小坑,穆淮都沒有收回手。 傅音笙睡著了,也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sao擾她的臉頰,迷迷糊糊地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子卻很沉重,仿佛有一雙手覆在她的眼睛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