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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出來,打了個招呼,又低頭玩手機了。寫滿了床號的呼叫臺,放著筆和登記簿的桌子,一切都讓人覺得沒有人情味,冷冷清清,凄凄慘慘的。可就算江瑜出院了又能怎么樣呢?回家?那也叫家嗎?那也配叫家嗎?恐怕比起這醫院,更加凄凄慘慘。下午老楊和徐逸嚴都來探望過江瑜,不過那時候江瑜剛好吃了藥睡過去了。三人站在走廊上說了會兒話,據說江明興最后還是判了兩年的有期-徒刑,罪名是聚眾賭-博,涉案金額超過一萬以上包括了他之前欠下的賭債。那些開賭坊的人,組織他人賭-博的人判得更重一點,加上又參與了打架斗毆,牽涉了未成年人,最后判了五年。厲海沒把這件事告訴江瑜,他估計江瑜也不想聽或者其實是……聽了更讓他難受吧。徐逸嚴說,梁冰因為工作太忙碌的關系,暫時沒有要來醫院的意思,江明興入-獄的事情也是老楊和徐逸嚴去幫忙處理的。再怎么說,也是學生的父親,徐逸嚴這個人還挺大方,給買了厚一些的被褥和換洗衣服給送進了監-獄里,老楊也自己貼錢拿了點水果和煙給看守。人家收不收是一個問題,心意到不到,那又是另外一個問題了。“至于你……”徐逸嚴說:“你爸好像還在出差?你媽怎么說你的?”“沒怎么說?!眳柡Pα诵?,“我不是把紗布拆了嗎?她看不太嚴重,也就批評了幾句,其他的話也沒多說?!?/br>“你們這一個個的?!毙煲輫绹@氣,“也不知道家長怎么在教,不會做家長就不要生!”厲海笑了,“徐老師,你這話當我面兒說沒問題嗎?”徐逸嚴嘖了一聲,之后又叮囑了兩句才跟老楊一起走了。厲海的班主任本來也要來,被厲海勸住了,反正他也沒什么事,電話里表示了一下感謝就算完了。后來陸正、雷戈和王浩也來過一次,據說學校流傳著各種謠言,已經快鬧翻天了,厲海也沒有想解釋的心思,就說讓他們愛傳傳吧。有些人的經歷,總是會變成他人的飯后談資,大家震驚著,熱鬧著,欣喜著,好奇著,卻沒幾個人會真的義憤填膺的來幫你。這很正常,因為人是會趨避利害的動物,誰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也就難怪江瑜總是驚訝,厲海為什么總不嫌煩的跟著他。厲海感覺這短短幾日,自己感悟到的事情,學會的東西比他這十幾年學到的還要多,而且也更實用。他回家的時候照例給樓下的兩只狗喂了吃的,似乎感覺到他的情緒不高,金毛和拉布拉多也不叫了,只晃著尾巴舔著他的手,十分溫和。厲海蹲在柵欄前摸了兩只狗一會兒,覺得身上有些冷了才慢條斯理地晃回了家。難得的,老媽居然在。“這么晚才回來?”老媽系著圍裙,手上戴著微波爐手套,從廚房探出頭來,“是從醫院回來?”“……啊?!眳柡S悬c愣,提著書包站在玄關與老媽對視,“你怎么……今天這么早?不是,你在干嘛呢?”“弄點夜宵,我在超市買了羊排,微波爐可以做的那種?!崩蠇屨耸痔?,捋了一下落到眼前的頭發,“這段時間應該不太忙了,可以早點回來休息。你那個同學……怎么樣了?”“得休養?!眳柡C摿诵?,慢吞吞走進屋里。客廳的大燈開著,臺燈也開著,電視也開著;廚房里微波爐嗡嗡響,灶臺上還燉著一鍋什么東西,噗嗤噗嗤地冒煙,香味慢慢地傳到鼻端下……厲海覺得這個家變得有點不真實。“我給你們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崩蠇層行┆q豫地說:“打聽了一下那孩子的事?!?/br>厲海一愣,皺起眉,“你打聽這個做什么?”“……你平時也沒讓我們cao過心?!崩蠇屗坪跆脹]直面兒子了,說起話來顯得有些僵硬和尷尬,“第一次跟人打架,我還是得過問一下原因吧?”厲海有點詫異,他以為老媽并不在乎。“聽你班主任說,他的家庭情況似乎很復雜?我聽說這次也是因為他,你才……”“都過去了?!眳柡2幌肼犇赣H如何評價江瑜,他也不想聽到任何對江瑜不利的話,“我先回房間了?!?/br>“誒?!崩蠇層行┲钡卦诤箢^喊:“那孩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別跟人學壞了???小海?我燉了湯,喝一碗吧?”厲海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闭f完徑直回了屋里,哐地一下把門給甩上了。第二十八章探病第二十八章【探部左遲回家以后追問梁冰前因后果,梁冰正被公司的事煩得心煩意亂,隨口道:“被他那個爸爸帶大,他能學到什么好?!沒殺人放火我就謝天謝地了!”左遲頓時發了火,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這是當人母親該說的話嗎!”梁冰被她嚇得一震,思緒終于從紛亂的工作里回過神來,想了想自己剛才說了什么,皺了皺眉道:“我不是……也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江瑜他爸是個什么樣的人,江瑜待在他身邊總會被他牽連,我沒說是他的錯,我說得是江明興?!?/br>“有什么區別?!”左遲瞪著一雙眼睛,挑著眉道:“他是你親兒子,你不盼著他好,卻盼著他殺人放火?我哥從小到大就沒給你們惹過任何麻煩!感情他努力生活就是應該的,稍微做錯一點就該被罵活該?憑什么?!你覺得這公平嗎?!”梁冰不悅地皺起眉,“小遲,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mama對不起他?我哪里對不起他?我又哪里對不起他們父子了?”梁冰說到此處,情緒也有些壓制不住,“江明興那個德行,不會賺錢就算了還一天到晚往外頭賠錢!十個家送給他也不夠他敗的!我給他留了個后,沒讓他在父母面前抬不起頭已經仁至義盡了!離婚之后他缺錢,欠賭債,我哪一次沒幫他還錢?!我該的嗎?!那對我又公不公平!我又憑什么!”梁冰拍著桌子站起來,伸手往門外指,“你去問問你哥,你去問問他!他生活費、學費是誰給他出的?是他那個無能爸爸嗎?!”門在此時應聲而開,左遲的父親頂著夜色星光走了進來。他換了鞋一抬頭就看到餐廳里母女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愣了愣,“怎么了這是?”餐桌上餐盤都沒收拾,左遲的筷子還掉在了地上,左叔彎腰撿起來,又揉了揉女兒的頭發,“怎么了?跟mama有什么意見不合嗎?”左遲能對梁冰發火,對著她這個時而溫柔,時而威嚴的父親卻發不起什么火來,聽父親這樣說,左遲抿了抿嘴角,坐了下來。“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