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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哭,溫言軟語地哄著?” 他這二姐雖不喜歡讀書,卻不是個傻的。平常對待旁的事條理分明、利落果斷,怎么在情情愛愛的事上稀里糊涂的? “二姐,眼下的事實就是,你喜歡他,他卻不喜歡你。所以咱們之前才說,得是你想法子去往他眼睛里戳,想法子讓他重新再喜歡上你。事情就這么簡單,為什么要發火置氣?”趙渭真是搞不懂這些掙扎在情愛中的俗人。 趙渭這些話句句是事實,卻又句句扎在趙蕎心口上。 這家伙不過才十六,就活像個即將跳出七情六欲的超脫半仙。不管什么事到了他在這里都很簡單:確定目標,嘗試,發現問題,換種法子再嘗試。 對趙渭來說,任何事情都不會超出“成功”與“失敗”兩種結果。無論出現這兩種結果中的哪一種,他都會平靜接受。 若成功,那就得償所愿,皆大歡喜;若失敗,那就是方法不對,換個法子再來。 他是絕不會浪費精力在沮喪頹靡、消沉糾結,甚至難過傷心發脾氣這些事上的。 感受到三弟那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情,趙蕎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紅著眼眶橫他:“又不是誰都像你似的,年紀輕輕就活成半個仙人。說好的親姐弟呢?這種時候,能有點溫情貼心又有用的意見不?” 趙渭坐起來,認真地看著她:“我是不懂你們那些莫名其妙又無用的愛恨嗔癡的。若你要問我的意見,這事既然已經鬧得這么僵,那你無非就兩條路?!?/br> “哪兩條?”趙蕎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第一,若你還是想同他走到一起,那就硬著頭皮當沒事發生,繼續往他眼睛里戳,直到他重新喜歡上你為止?!?/br> “我今日走得那么有骨氣,巴巴兒又倒回去,像話嗎?”趙蕎不太甘心地皺了皺鼻子,“第二條呢?!?/br> “第二條更簡單。既他不喜歡你,那你也不要喜歡他了啊?!?/br> 趙蕎傻眼。這什么破法子?若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那她這些日子是在難受糾結煩躁傷心個什么勁? “那也就是沒得選,只有第一條路可走了,”趙蕎認命地垂下臉,唉聲嘆氣地問,“那,若是不管我怎么往他眼里戳,他都還是沒能再喜歡上我,那怎么辦?” 趙渭反手摸摸后腦勺,思索片刻后,沉著地豎起食指,嚴肅道:“若那樣的話,就還只能走第二條路。你別再喜歡他了,換個人去喜歡。這不就成了?” “我真是瘋了才在這兒聽你出些鬼打墻的主意?!壁w蕎扶額。 說來說去,還是只有第一條路可選。明早還是厚著臉皮再去吧。 ***** 次日一早,當趙蕎的馬車被堵在賀淵宅邸外的巷口時,她就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天不遂人愿”。 自賀淵從昏迷中醒來后的一連數日,除了她,以及前日下午領命而來的金云內衛孫青之外,就再沒什么外客前來探望過。 這倒不是因為他人緣壞到受了傷都沒誰搭理的地步。實在是他金云內衛左統領的身份事事關乎帝王,此次導致他重傷的“鄰水圣駕遇刺”又疑云重重,昭寧帝在當時就下了封口令。 是以在圣意未明之前,誰也不敢貿然探望,生怕被誤會成“妄圖從他這里刺探些不該知道的秘密”。 前日下午內衛孫青是隨兩名內城近侍一道來的。 孫青奉命來為賀淵答疑解惑,而兩名內城近侍則帶了昭寧帝與昭襄帝君給賀淵的嘉獎封賞。 經過一天兩夜,這消息自是傳開了去。有眼色的都知圣意所指:賀統領護駕有功,大家要關心、要巴結的,都可以登門了。 鎬京城中人精多,永遠不乏嗅覺靈敏、隨時聞風而動之人,這時就像約好似的絡繹而來。 撩起車窗簾子望著從賀淵宅邸大門外直排到巷口這里的馬車,趙蕎除了苦笑嘆息之外,什么也說不出來。 阮結香小心地問:“二姑娘,咱們……” “算了,去柳條巷,”趙蕎咬了咬唇,“下午再來?!?/br> 第十章 到柳條巷時天已大放晴光。 難得冬陽融暖,照得后院那幾株梅花顯出幾許華艷之色。 趙蕎讓阮結香在梅樹左近的石凳上鋪了錦墊,又在石桌上擺了茶果。 負責雜報刊行的小當家祁紅拿了下月初要發售的樣本文稿來,逐字逐句地念。 歸音堂的雜報每月刊行一份,仿朝廷邸報樣式,專講街頭巷尾熱議的逸聞趣事。執筆者大都是歸音堂自己的人,知道規矩,不該寫的事不會亂寫。 但為謹慎起見,祁紅每次歸總好下月樣本后,都會請趙蕎再過一遍。 不過趙蕎有個古怪毛病,不太認字兒,得旁人念給她聽。 待祁紅將樣本上的文章全都念完,趙蕎隨口道:“從哪兒蹦出個‘希夷神巫門’,怎么十處打鑼九處有他?!?/br> 祁紅道:“約莫十月上旬起就有風聲了,瀅江沿岸好幾州都在傳,說是請了他們的符水能見到仙境?!?/br> “信他個鬼的仙境,神棍騙錢呢吧?!壁w蕎是京中街頭混大的,對神棍們的把戲略知一二。 不過尋常人對神神鬼鬼的事總是喜聞樂見,她也不能上街一個個揪著人說“那是假的”,只能略盡人事了。 “往后神神鬼鬼的消息少刊些。讓各地掌柜們留心這‘希夷神巫門’搞些什么花招,若有違律犯禁的事就報給官府?!?/br> “是?!?/br> “還有,你每回都念得跟爆豆子似的,再有趣的事照你這么念也無味了,”趙蕎捂唇打了個呵欠,懶懶笑道,“下回若是祁威忙得過來,還是勞煩他來念吧。他念起來就有意思多了,我聽著不容易走神?!?/br> 祁威是祁紅的弟弟,歸音堂名下說書人之一,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性子活潑許多。 “行,今日委屈您耳朵受累。我是真沒法子像他那么聲情并茂,”祁紅也笑,“既您愿聽他來念,那誰管他忙不忙,自是先緊著您這頭?!?/br> ***** 祁紅的話讓趙蕎怔忪出神。 她抬眼瞧著冬陽下的靜謐繁花,指尖漫不經心輕叩著茶盞外壁。 她的出身使她少有需要刻意討好誰、遷就誰的時候,生來就是旁人討好她、遷就她多些。 以往在與賀淵這段情里,她沒費過什么心思,全靠賀淵一步步主動近前;后來更只管順心而為,安然享著他的呵護縱溺。 如今賀淵突然不記得與她的前情往事,她立刻抓瞎,才驚覺自己居然連“向心儀的人示好”這點事都不會。 這幾日在賀淵面前那種種叫她手足無措的尷尬,可把她給憋屈慘了。 夜深人靜時,她在床榻上對著一室黑暗干瞪眼,使勁絞著被角回想以往賀淵是如何接近自己。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