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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有什么不對嗎?但陳先生笑了笑:“你說的對?!?/br>說完,目光有些揶揄地看向秦佑。一直沉默著的秦佑這時候終于開口了,話是對寧冉說的,說話時深沉的雙眼中如同裹了一團濃霧。他說:“謝謝?!?/br>他說,謝謝。很簡單的兩個字,卻等同于承認。雖然知道秦佑是不想讓他難堪,但是楚繹心里頭還是隱隱浮出希望,把兩個人送出門,一直看他們上車,門卻又被推開了。寧冉下車朝著楚繹和秦佑小跑過來,手里還拿著兩張花花綠綠的長方形紙片。在兩個人跟前停下,“你們過節有安排嗎?我這有兩張今晚演唱會的票,但陳躍安排了別的活動,你們要是還沒決定節目,晚上可以去看看?!?/br>楚繹被氣得想哭,陳先生明明都看出來他和秦佑不是了,還非得派寧冉這個生物武器來給他會心一擊嗎?但寧冉顯然是好意,他一臉驚喜地說:“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謝謝你?!闭f著,把票給接過來了。一直到他們的車駛離,秦佑深邃的目光認真看向楚繹,“今天過節?”楚繹揚一下手里的入場券,“是啊,520,也是情人節?!?/br>兩個人往屋里走,秦佑目光有一瞬間的茫然。楚繹想到剛才的事,“秦叔,你跟他們認識,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嗎?他們真的很般配,你看到了嗎?他們還戴了婚戒?!?/br>楚繹噼里啪啦一口氣問出這些話,秦佑默默聽著,側過頭,從楚繹眼光里看到了毫不掩飾的艷羨。秦佑心里頭不知道什么滋味,就像是,別人有的東西,他家小孩想要,可是又得不到。他想起陳家敗落前陳躍的做派到底有多浪蕩,家里敗落后,據說這個姓寧的設計師為了陳躍能東山再起,幾乎傾家蕩產,之后,陳躍才收了性子。太艱難,這里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他不可能知道。但他清楚地明白,假如楚繹需要經歷這些艱辛才能獲取想要的幸福,他必定弄死那個讓楚繹難過的人,然后自己養著他一輩子。這樣想著,秦佑看著楚繹手上的兩張贈票就覺得格外刺眼。別人有的東西,他見不得楚繹沒有,即使沒有,也只能是楚繹自己不要。就別提別人剩下的了,兩個人往樓上去,楚繹轉過身退著走,面對著他,“秦叔,晚上想吃什么?”眼見他退得將要撞柱,秦佑伸手按著肩膀把他往旁邊空處推了下。胳膊垂下來,他溫和而堅定地開口,“上去換身能出門的衣服,帶你出去過節?!?/br>楚繹步子一頓,立刻睜大了眼睛。這種日子,楚繹不知道秦佑是怎么做到在飯點之前才去預訂,而且還輕而易舉地訂到一頓燭光晚餐的。總之,一個半小時后,他們到了湖濱一家檔次不低的餐廳。寬大的松木露臺一直延伸到湖邊,沉沉夜色中,遙遠的對岸,水色映著燈影,波光也被拖曳得旖旎。而露臺的周圍都陷入黑暗中,只有中間餐桌上搖曳的燭光照亮他們兩人周圍不算大的世界,楚繹和秦佑對坐著。桌上灼灼盛放的玫瑰嬌艷欲滴,那樣馥郁的芬芳,它們象征著美好的愛情。這樣安詳的、靜謐的夜,可又被燭光和鮮花點綴得如夢似幻。空氣就似乎都洋溢著曖昧的氣息,溫暖卻讓人心神蕩漾,這就是,讓人如癡如醉的愛情。楚繹手沒好,牛排端上桌的時候,秦佑很自然地把餐盤拖到自己面前,然后低下頭,認真地切。認真而專注,認真到虔誠,楚繹本來想開個玩笑,可是,好像所有的玩笑在這個夜晚都不再適時,他的感覺,這好像是,屬于他和秦佑的第一個夜。音樂聲在耳邊幽幽縈繞,法語柔軟的發音和著悠揚而纏綿的旋律被女聲婉婉道來。訴說著被愛人擁入懷中時,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像玫瑰花的顏色一般妍麗動人。又訴說,呢喃愛語,朝朝夕夕,所有情話都訴之不盡的繾綣情深。而秦佑就坐在對面,那雙對著別人總是冷意森然的眼睛,目光柔和而專注地看著他。映著燭光,那樣柔和的專注,似乎能層層暈開,而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多么美,這就是愛情。可能是氣氛暈染得太過曖昧,這一晚,兩個人的話都出奇的少。一直到放下刀叉,楚繹站了起來,緩慢而堅定地走到秦佑身前,“可以請你跳個舞嗎?”這個夜晚,美酒,良宵,愛著的人,都不該被辜負。秦佑被他逗笑了,只是短暫的怔愣,而后也站了起來。一如既往的縱容,一如既往地沒有拒絕,就像他們之前很多次一樣。他從來,不會對楚繹說不。手掌和身體觸碰的面積并不算大,但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那不算guntang的溫度,似乎要把兩個人都引燃了。秦佑感覺到楚繹的呼吸噴灑到他的臉頰,他用堅實的手臂帶著年輕的身體緩緩踩著舞步,楚繹也和以前的很多次、很多事一樣,對他順從,也跟他契合。那幾點燭火,光芒明滅到恰到好處,讓人恍惚,恍若夢中。楚繹清澈的眼眸就那樣切切地望著他,他甚至能從楚繹漆黑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有歌聲飄蕩在花般靜夜,法語果然是世界上最適合表白的語言。柔和的女音幽幽吟唱。那個人來,猶如一道溫暖的泉水一般流淌到自己的心間。就好像,他是幸福之源。這天秦佑忙著給楚繹切菜,并沒有喝多少酒,可是一直到開車回家的路上,整個大腦和身體都好像還在剛才那個迤邐的迷夢里醒不來。楚繹倒像是喝多了,自己坐在副駕座,目光沒有焦點地注視著前方,嘴里還小聲地用法語唱著剛才那首歌。秦佑覺得有些不對,可能今天晚上選擇這樣的晚餐本來就是錯誤的。或許是燭光和鮮花營造的氣氛太過誘人,他身體里邊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囂,這個熏人欲醉的夜晚不該就此為止。車開進別墅,在車庫里停下。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去看旁邊的青年。楚繹嘴里哼著的歌曲也停下了,只是一雙水潤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那眼光熾熱,楚繹眼神中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