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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找他接洽代言的是一個知名品牌的運動飲料,經紀人搖一下頭,“早晨他們通知我代言人人選還需要多做考慮,這也就是句場面話?!?/br>簡而言之,他們已經棄用楚繹了。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楚繹談不上多意外,但處境這等艱難時被自己至親的人棄之不顧,心里頭到底是個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秦佑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來的,楚繹看一眼經紀人,自己走到窗邊,按下接聽,壓低聲音,“秦叔?!?/br>秦佑那邊默了幾秒,沉聲問:“新聞我今天才看見,你還好嗎?”明明傳言每一個細節都指向他德行有失,他自己也擔心秦佑會因為這些看不起他,而秦佑沒問因果,也不談是非,只是問,你還好嗎?楚繹喉頭一哽,雖然明知道只是電話秦佑根本看不見,還是重重點一下頭,“我很好,你不要擔心?!?/br>他以為他說得夠誠懇了,但秦佑說:“我這里還有些事,我讓景程先回來,他晚上就到,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你盡管吩咐他?!?/br>秦佑不容分說,強勢得一如往常,這個時候推辭反而矯情,楚繹只得道了個謝,他好像終于明白,上次因為燕秋鴻的事被他誤會,秦佑為什么會那樣生氣了。☆、第十八章第十八章巨大的落地窗外,天青欲雨。楚繹接完電話,手機揣回兜里,見經紀人站在寫字桌后,雙手撐著桌面,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他走過去,經紀人忽而回神抬起頭,呼出一口氣,嚴肅地說:“我一直覺得你家里那些事,對你來說像是顆定\時\炸\彈,現在事情都爆出來了,坦白說,我還覺得松了一口氣?!?/br>楚繹在她對面站定,沒說話,在這位資深的金牌經紀人面前,他所有的事都沒有隱瞞,這是他們合作關系的一部分。精干利落的女人看著他的目光越發堅毅,半晌說:“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從側面把當年到現在,事情所有的始末都全部公開?!?/br>她聳一下肩:“包括離婚是因為她紅杏出墻,還有出軌對象是誰,以及,繼父跟你父親和你的血緣關系。楚導演當年把家人的信息保護得太嚴密,導致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到現在沒人注意到?!?/br>楚繹瞳仁緊縮,是,凡事都有因果,他和父親一直沒有做錯什么,可事到如今,犯錯的人自在逍遙,而他們卻一再為莫須有的罪名擔責……憑什么?這一瞬間他甚至能感覺到血管里血液涌動的癲狂。曾經的一個一個畫面交錯在腦中紛至沓來,他甚至連自己的鈍重的心跳聲都聽得那樣清楚。好像只是須臾,又像是過了很久,他笑了。笑容幾分凄楚,幾分無奈,他艱澀地開口,“給我兩天時間,好嗎?我有別的辦法,只要兩天?!?/br>他自己對母親有怨懟是不假,但是,把她的不堪暴露于公眾面前,則又是另外一回事。楚繹回家的時候,車開出地下停車場入口,門外有大批的記者蜂擁著圍上來,他突然有些發暈,即使車窗緊閉,還是依稀能聽見咔擦咔擦的聲響,閃光燈短暫刺目的光芒一下接著一下地閃爍,依然蜇得他眼疼。一直到車停在別墅門口,楚繹才有了種心踏實落回原處的錯覺。大概是要變天了,院子里草木被風吹得搖曳不停,天空濃云密布像是就壓在頭頂似的,讓黃昏本就暗淡的天色愈加陰沉。看樣子晚上會有一場大雨,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哪里的窗沒關上,不管發生什么事,這是他獨居這么多年的習慣。樓下樓上跑了一圈,跑上屋頂閣樓發現里邊小窗開著,應該是上午工人來收拾屋子時打開散濕氣的,上午天還很晴。楚繹走過去,修長干凈的手指揭下窗勾,順手拉上木框窗扇,插好插銷,把窗關得嚴嚴實實。突然想起小時候家里的別墅里頭也有個這樣的閣樓。好像是他五歲那年,淘氣像只猴似的,自己跑到隔樓里面玩耍,也是開了推拉窗沒關上。剛好當晚臺風,風雨交加一整晚,第二天楚清河帶他上樓看他的杰作:本來堆積在架上的報紙,被吹得濕噠噠地糊得墻上地上到處都是,木地板也被水浸得濕透了。他當時扁嘴就要哭,楚清河哈哈笑地把他扛在肩上,除了讓他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溫暖,安詳,那就是他生命最初,最美好的時光。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他十歲那年,楚清河溺水罹難。被送到母親家,是他不能選擇的事,在那個小小的三口之家,他的存在突兀而尷尬,證明了他母親過去那段難以啟齒的不堪。于是,她選擇讓年幼喪父的孩子到學校寄宿,眼不見心不煩。見面則是冷暴力,這就是楚繹,從十歲到成年的八年。十六歲時候遇到竹馬,他也曾天真地以為他孑然一身的孤單,終于結束了。兩年后,那個女孩出現,一個暑假顛覆了他僅有的全部。竹馬牽著女孩的手求他成全,他們那一架打得很厲害。竹馬是繼父同事家的孩子,當事情不可收拾地攤到母親面前,等著他的是劈頭蓋臉的一巴掌。她當時是怎么罵的?“你自己不學好就算了,還丟我們的人,你怎么不干脆去死呢?反正同性戀早晚得艾滋?!?/br>而后的事更加不堪回首,她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為了防止他逃走,把他在家里狹小\逼仄的儲藏室里,關了整整兩天。那是2006年,離中國把同性戀者從精神病患者的名單上正式刪除,已經,五年有余。楚繹在閣樓窗邊站了一會兒,本來就不算明凈的天光褪成沉沉夜色,才轉身朝著樓下走去。也沒心思吃飯,他直接回了房間,那個三口之家,手機現在沒拉黑他的人也只剩那女人的小兒子一個,楚繹掏出手機,發了個信息。而后拉開陽臺的推拉門,也沒開燈,轉身靠著床腳坐在地板上,默默地等。風夾裹著沁涼水氣從洞開的門呼呼地往里灌,一室山雨欲來的凄清。他眼光看著遠處墨色濃暈的天幕,那終究是給予他生命的人,到了現在,依然留著余地轉圜,就算是他對母親這兩個字,最后的敬畏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鈴終于響起,悠揚的鈴聲劃破沉寂。楚繹手一抖,擱在膝蓋上的胳膊放下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