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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姿,神秘兮兮的道:“紅楓是紅楓營主帥的坐騎,就是前兩日剛傳來消息,在沽州之戰中……戰死的那位?!?/br>“覃牧秋?!睙o云道。“沒錯?!壁w端午嘆了口氣,道:“我打小就喜歡紅楓,一直想有朝一日能騎上一回。這回終于有機會了,陛下同意將紅楓養在我家?!彼焐险f著高興,面上卻是略有哀戚之意。無云看著趙端午,心下明了,對方既是與覃牧秋幼時有交情,想必是不忍看紅楓就此易了主,才有此舉。覃牧秋一路有些心不在焉,進了宮門才想起來忘了找無云說話。隨即有覺得有些茫然,找無云說又能如何呢,無云雖然看事情頗有些通透,可又不是未卜先知之人。本以為此番前去沽州,可以讓事情回到原來的樣子,自己還是紅楓將軍,李逾該如何便如何,是死是生與他無關。偏偏這皇宮便似是逃不開的命運一般,繞了一個彎子,又原路返回了。“陛下,奴才可把您給盼回來了?!睒s安大老遠便迎著覃牧秋請安。“朕日日在宮中,你又何可盼的?”覃牧秋嘴上雖責怪對方言語間泄露了自己行蹤,可眉眼卻是帶了笑意。榮安,是真心盼著自己回來,可是自己此前絲毫沒有考慮過榮安的處境。覃牧秋望著榮安忙先忙后又是熱湯又是點心的伺候著,心里突然沒那么迷茫了?;夭坏匠庈?,他也可以活下去,雖然重要的人都不在眼前,但總應該有相認的時候。覃牧秋看了趙清明一眼,見對方有點心不在焉。似乎對方自沽州那夜起,就一直冷冰冰的。想到此處,覃牧秋心里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時隔多年,此人對自己并非絲毫沒有情誼。至少,趙清明對覃牧秋的死不是無動于衷。若是一個如此言而無信棄自己于不顧的人,都能為自己的死表現出些許傷感,那與自己同生共死的人會如何呢?覃牧秋突然間想到了兩個多月前自己魂歸常寧軍大營時看到的一幕,李謹聽聞自己死訊時,氣急攻心,吐血昏迷。他還想起了于允捧著他的殘甲之時的樣子,還有沿濟,這個素來與自己不對付的臭道士,估計也會難過一番吧。常寧軍大營,覃牧秋帳中。沿濟看著早已熄了多時的炭盆,斟酌良久,道:“眼下正值隆冬,若王爺暫時無意攻入沽州,咱們不如退到茂縣,待過了年節再做打算?!?/br>沿濟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眼下天寒地凍,長期在野外扎營一來軍需供應負荷較重,二來沒有城池的防護,需得日夜提防敵襲。“沿濟,本王昨夜做了個夢?!崩钪敶鸱撬鶈?。“王爺……”“本王夢見牧秋了,他說他想回來,可是又怕我不認得他。在夢里他的聲音和容貌都變了,可是我無論如何都聽不真切,也看不清他的臉?!崩钪斷溃骸拔铱傆X得牧秋沒死,一個大活人,怎么連具尸體也沒留下?”沿濟眉頭微皺,道:“王爺何必執著,于將軍親眼看到……”“或許他眼花了,隔得遠,又有那么多火雷?!崩钪數溃骸氨就踹@幾日一直在想,若人當真死了,他們要牧秋的尸體做什么?為何連盔甲都撿走了,只剩半副被于允帶了回來?!?/br>沿濟一時也有些想不通,對方將覃牧秋的尸體收走之事,太過不合常理。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那日來營中之人,奇奇怪怪,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覃牧秋??赡侨藖淼哪侨?,覃牧秋還好好的在常寧軍中。“會不會是他為了對付我,拿了牧秋當人質?”李謹道。“不會?!毖貪溃骸叭羰怯媚燎飦硪獟赌?,何必做出牧秋假死這出戲呢?應當讓你知曉牧秋還活著,并且在他手里才對?!?/br>李謹點了點頭,目光一冷,道:“那便只有一種可能,他將牧秋控制住,待我攻入中都之時,再拿對方來威脅我。到時候即便我不妥協,他至少也可以想辦法讓我痛苦?!?/br>沿濟聞言不由眉頭一皺,道:“若他當真拿了牧秋當人質,王爺打算如何做?”“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崩钪數?。第17章胎記李謹向來沉得住氣,不過凡事總有例外。覃牧秋的死擾亂了他的心神,他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些慌張,不知道對手究竟握著什么樣的籌碼。“最近中都一直沒有消息傳過來?”李謹問道。沿濟搖了搖頭。“我必須知道牧秋是不是還活著,你著人去打探,越快越好?!崩钪數?。沿濟應是,李謹又道:“算了,本王親自去?!?/br>沿濟一驚,道:“王爺三思,如今這種情勢,中都萬萬去不得?!?/br>李謹道:“沒什么去不得的。大軍盡快退回茂縣,你和于允坐鎮,本王悄悄的去,快馬加鞭說不定十日內便可回來?!?/br>沿濟聞言不由腦仁有些疼,這常寧軍中各個都是說一不二的貨色,李謹雖然看中他,但在某些對方做了決定的事上,便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王爺若一定要去,貧道這里倒還有個線索?!毖貪?。“說來聽聽?!?/br>沿濟猶豫了片刻,開口道:“貧道私自放走那人,王爺可還記得?”李謹冷哼道,“自然不會忘?!?/br>“那人此行無論是否是那位屬意,總歸是與覃將軍的死……失蹤有些牽連,若是王爺尋到那人,或許能有些收獲?!毖貪?。“早知今日,你當日就不該私自做主放了他?!崩钪數?。“我不過是擔心王爺一時生氣將他殺了,才動了惻隱之心?!毖貪?。李謹嘆了口氣,道:“你又怎知那人一定會在中都,就算他在中都,我如何能尋到他?”“若是尋常之人,自然難尋。但那人當日是易了容的,大余能有這等手藝的人,恐怕沒幾個,恰巧貧道就認識一個?!毖貪?。李謹若有所思的看了沿濟一眼,沿濟又道:“當日貧道并非刻意隱瞞王爺,只是……”“不用解釋,想必那會易容之人與你關系匪淺,你不愿將對方牽涉其中罷了?!崩钪數?。他深信沿濟,自然能想到這層緣由,況且若非沿濟斷定那人并無惡意,想必也不會將那人私自放了。沿濟見對方如此說,便也沒再解釋。被沿濟“出賣”的無云,在遙遠的中都打了個噴嚏。“無云師父該在屋子里加一個炭爐,寺中著實冷了些?!壁w端午道,不等無云拒絕,他又道:“我回去之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