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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陳,陳總?”陳唯璞說:“私底下叫我名字就行?!?/br>我說:“別別別,我不敢?!?/br>“你家住幾幢?”“怎么了?”“有東西要給你?!?/br>“不用,特地,跑一趟,找天,有機會,再給我?!?/br>“我已經在小區門口了?!?/br>“what??。。?!”我他媽也已經在小區門口了,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修長背影,他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慢慢轉過身來,我猛地停下腳步,摸摸身上的衣服,一跺腳調頭狂奔,“你別別別……”“周智新?你跑什么?”我哭著說:“別追上來,你認錯人了!哎哎哎??!”身后的人伸手勾了我的脖子往后一攬,我一個趔趄撞在他的胸口,他扶住我,右手臂擁著我的肩膀,低聲問:“你跑什么?”我說:“你沒戴眼鏡,認錯人了?!?/br>“我戴了?!?/br>“度數不對?!?/br>“你是叫周智新吧?……你這穿的什么?”他好奇地撥弄了幾下我左肩上的蕾絲,掰過我的身子說,“我看看?!?/br>我他媽真是無言以對啊眼淚都快下來了,我羞憤地捂著臉:“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哈哈哈哈哈!”他笑了出來,“這是你的睡衣?”“不是!”“嗯?”“是我姐的?!?/br>“然后呢?”“我沒,這種,愛好?!?/br>“嗯?!?/br>“是我媽逼我的?!?/br>“哦?!?/br>我放下手對他怒目而視:“你,什么意思?!”他捏捏我的臉說:“真有這種愛好也沒什么,很可愛?!?/br>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我說:“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他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說:“你穿粉色挺好看的?!?/br>“能讓我,再解釋一下嗎?”我是純0沒錯,但我真的沒有女裝癖??!沒有!聽我把話說完啊啊啊啊??!“你感冒,別說了。這個給你?!标愇ㄨ碧鹗?,我才發現他的左手拎了一個塑料袋,里頭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他說,“你可能不喜歡薄荷味,我就買了其他的?!?/br>“謝謝?!睆乃掷锝舆^塑料袋,我鼻子一酸,低下頭嘟噥道,“這么多,哪吃的完?!?/br>“早上給你那盒已經吃完了吧?”“嗯……”他摸摸我的腦袋,柔聲說:“你這張嘴,嗓子都啞了還停不下來,含一顆起碼能鎮痛?!?/br>“嗯?!蔽尹c點頭。“周智新……”“嗯?”他有些猶豫:“……我能抱你嗎?”你他媽從來都是想抱就抱想親就親的,這會兒還裝什么斯文啊?!叭f一,被人看到了……”我抬起頭朝四周張望。陳唯璞將我輕輕地摟進懷里,聞到他身上的紅酒味我瞬間就放棄了一切抵抗,他說:“穿成這樣,不看臉沒人知道你是男的?!?/br>上哪去找這么大條的妹子啊……我閉上眼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輕微起伏,我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這種沉穩扎實的頻率,它讓我非常心動……我問:“你今天,不太對勁……”他說:“周智新,你是怎樣一個人?”聽他輕輕嘆了口氣,我說:“很遺憾,我自己,也不知道?!笨赡芏妓悴簧鲜莻€好人,順便翻翻就能看到我滿身的缺點。“我還要等多久?”這話說的,跟得了絕癥似的,等不及,就別等了,放棄比堅持要輕松的多。我說:“我不知道?!?/br>他笑了:“幸好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br>可惜我沒有。陳唯璞放開我,揉揉我的腦袋說:“晚了,我送你進去?!?/br>“不用了,你送我進去,一會兒,還得,我送你出來?!蔽业椭^不敢看他,我也終于知道為什么會覺得他不對勁了,從剛才到現在,他沒正視過我,我們一直在互相逃避對方的眼神。“看你進去我再走?!?/br>“你走了我再進去?!?/br>“我數123一起轉身?!?/br>“好?!闭嫠麐層字?。“1,2……”沒等他數到3,我拔腿就跑,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跑了好長一段距離,從心底蔓延出來的好奇卻迫使我停下腳步,我遲疑地回頭,以為會和之前一樣,一轉身就能看到陳唯璞還留在原地溫柔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可是,現在,我身后的街道,除了路燈的微弱亮光之外,空空如也。他走了。☆、我本來就是個玩物喪志的墮落基佬嘛我沿著原途返回來處,這條路我走了20年,第一次發現它竟然如此空曠森幽,身處其中幾乎迷失的我因失望步履蹣跚因心悸躊躇難行,雙手緊握成拳,力道太大,蜷縮在掌心里的指尖漸漸沒了知覺,我吃痛低頭,攤開左手,微長的指甲在剛才禁錮它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新月形的抓痕,最深的那道位于掌心正中,再深一點便會滲出血來;而右手,只有一道長且雜亂的勒痕橫貫掌心,兇器就是這個裝滿了潤喉糖的塑料袋……陳唯璞給的。我懂,除了父母以外,沒人會無條件的一直包容我的無禮與任性,還是在得不到半點回報的情況下。可我所期望的不正是耗盡他所有的耐心后當成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從此回歸一個網癮青年無聊卻無憂的單身生活,不會因為他一個不夠溫柔的笑容患得患失,不用因為他與我過分懸殊的身份家世前瞻后顧,不必因為等不到他的電話徹夜難安嗎?既然已經成功了一半,我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我開始害怕,怕他離我越來越遠,怕他待我如普通乙方一般淡漠疏離,怕他再也不會對我說“周智新,晚安”……想到這些,我每吸一口氣都像吞了一滴水銀,它沖過我發炎紅腫的咽喉順著食道沉入五臟六腑,不消多時,我腸穿肚爛,痛得難以言語。怪誰呢?人性本賤,是我自找的。其實這樣也好,再難熬的,熬上幾天習慣了也就熬過去了,沒認識他之前的日子,我照樣活得好好的。這時我只能祭出已經沒有多少殺傷力的絕殺技:哪個直男泡妞不得跟條狗似的追上十天半個月?這么快就打退堂鼓?他果然只是逗我。感覺稍微舒坦了那么一些。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挨的臭罵,怎么關的電腦,也沒心思去管庒予樂是不是還在鬧情緒。只記得我躺在被窩里盯著開了飛行模式的手機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我才死心,把它往床頭一扔,翻身睡去。然后被餓醒,沒地方看時間,我只好給手機插上電源,開機,11點50分。猶豫了很久才把飛行模式關了,沒有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