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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他稍微走遠了一點,然后大聲喊:“誰在那!”葉志慶聽到邵城的喊聲出點般甩開原本被他緊拉著的謝坤,還理了下衣袖和領子。謝坤一個沒站穩,摔在地上。他們都看向走過來的邵城,邵城裝成才看到的樣子,說:“哦,是葉老師啊,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我還以為又有不聽話的學生在偷果子?!?/br>“沒什么,說說話?!比~志慶說著,轉回頭,背對著邵城,居高臨下地冷冷看了謝坤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又俯下身,對謝坤伸出手要扶他起來,謝坤咬了咬嘴唇一把拍開他的手。葉志慶瞪了他一眼,再轉身,又是風度翩翩的葉老師,訕訕對邵城說:“現在的學生啊,就是不服老師管。唉……我下堂還有課,失陪了?!?/br>邵城看了一下葉志慶離開的背影,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低頭看到那個男生還匍匐在地上摸索著什么,邵城看到掉在他腳邊的眼鏡,上前撿起,遞給他。謝坤狼狽地用衣角擦了擦眼鏡,重新戴好,抬頭看到了保安服,知道這個人是保安,“謝謝叔叔?!彼媒鋫涞哪抗馔低殿┥鄢?,他很害怕會被別人知道自己的那些丑事……假如剛才被人看到了聽到了那些事,他不敢想象,那太可怕了,他的人生都會坍塌。邵城看著這個小男生瞇了下眼睛,怔住,脫口而出:“謝坤?”被窺破丑聞的羞恥感隱秘地,像一道閃電,猝然劃過謝坤的心頭,他惶亂而戒備地看向這個不認識的成年男人,冰涼的手顫抖起來。邵城這才意識到自己穿幫了,他趕緊打圓場,笑著說:“我在宣傳欄上看到過你的照片。你成績可好呢!”謝坤半信半疑,但他更想快點逃離這里,含糊應了一聲,匆匆說:“要上課了,我回教室了?!?/br>邵城看著少年踉踉蹌蹌地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才遲疑地跟上。他是認識謝坤的,但他認識的那個謝坤是沉默寡言但能力出眾的律師,據說是個基,偶爾也在飯局上意外碰過面,交情泛泛。最后一次聽說謝坤的時候,是謝坤自殺的消息?,F在一聯想,邵城猛然記起來,新聞里第一個站出來舉報葉志慶的人語焉不詳寫的就是謝某。然而由于國內相關法律的缺失,那次曝光只讓葉志慶離開了當時所在的學校,因為教學能力的出眾,被其他培訓機構高薪聘請。謝坤自殺的時間就是這時候附近。細碎的事隱約被一條看不見的線連串起來,真相影影綽綽浮現在邵城心頭……黑暗陰翳的情緒籠上邵城的臉。邵城想了想,幾步追上去:“同學,你腳崴了吧?我扶你去醫務室?”謝坤很抗拒別人的接觸,“還好,我自己走就行了?!愀陕锔??”邵城默默地說:“同學,出樹林只有這條路啊?!?/br>謝坤:“……”邵城:“你走的很急啊?!?/br>謝坤:“我同學在等我?!?/br>正巧同路,也是因為有點擔心,加上還想了解一下那個葉老師的事情,邵城一路亦步亦趨地跟著謝坤。鵝卵石鋪成的羊腸小徑很不好走,謝坤最走腳越疼,他咬緊牙關忍著,額頭上冷汗涔涔,走出樹林左拐,沿著水泥路走了大約兩百米,一個碧水無波的人造湖躍入眼簾,湖邊是石頭和紅木搭成的一小段長廊,種著紫藤蘿,正值花期,開的茂密繁盛,垂著一片深深淺淺的紫色花簾。花簾中傳出一個清朗的男孩的聲音:“謝坤?!?/br>邵城一聽到這個聲音,像一陣熱流忽的躥過心頭,似是心悸,又像一陣風,那么漫不經心地拂過,就輕易地叫他記憶里那些灰白的畫面瞬間全部鮮亮地復活過來,他怔怔地呆站在原地。謝坤已微笑著加快腳步走過去,“小陸!”陸斐然低頭從一束束紫藤蘿下鉆出來,像卷簾而出一般,陽光被花藤剪裁成精致的影子,披在陸斐然身上,仿佛一片迤邐的蕾絲,風經過時,落了他一身的金色花鈿般的光斑也浮動搖曳起來。這時,陸斐然注意到了在好友身后的人,看了過去——當陸斐然看向自己的剎那,時間仿佛被拉長,邵城不禁眼睛微熱。回憶里被珍藏的畫面被翻出,他驀然想起陸斐然生病時一個平凡無奇的畫面來,有天他看到陸斐然坐在病床上,邵柔乖巧地伏在他的床邊,陸斐然正給她講故事,聲音溫柔如水,斐然低著頭,纖細的脖頸像是一支花芽,不堪生命之重,隨時都會折斷。然后陸斐然聽到邵城的腳步聲,回過頭,大抵是因為心情好,難得地對邵城微笑了一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了一聲,再指了指睡著的邵柔。那時的陸斐然可稱不上好看了,他已經受病魔折磨許久,瘦骨嶙峋,面無血色,一頭秀發也掉光,眼窩凹陷,兩頰瘦削,眼角也有歲月帶來的細細紋路。可他依然被迷戀的一片癡心。霎時,不知怎的,眼前這個清艷鮮活的少年就和記憶里那個蒼白老去的青年,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發著光似的,刺的邵城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他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樣都可以,只要他看我一眼,萬般柔情就涌上心頭。(引用)陸斐然莫名其妙地悄悄地和謝坤說:“那個人是誰???神經病嗎?突然哭起來了誒……”謝坤面無表情地聳了下肩:“大概是吧。誰知道啊?!?/br>陸斐然不解地搖搖頭,不再去關注這個陌生人,轉身和朋友徑自離開。作者有話要說: 化用第7章圣父那年夏天熱得像蒸籠,夢境也被炙烤得扭曲模糊,像沾著一層黏膩流動的油。窗外蟬鳴匝地,窗內孩子的哭聲歇斯底里,交織成一片,吵得人頭疼腦漲。“爸爸!爸爸!爸爸!”邵城低下頭,看到爬在他腳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瘦的頭重腳輕,漲紅的小臉上有一塊成人巴掌大的青色胎記,此時涕泗橫流更加難看,實在讓人心煩。這小鬼其實很可憐,親八從不帶孩子覺得帶孩子是女人的事;親爸嫌她是女兒不能和自己這個大哥爭繼承權,還長得丑又遲鈍,兩歲多了還不怎么會說話;親奶奶雖然不虐待她,但壓根就不待見親媽更不用提這個小孽種了……誰照顧她呢?邵城的生母劉女士也還沒有大度到照顧拆散自己家庭的小三的孩子。邵城開始后悔早上一氣之下把孩子搶回來了,他雖然作惡多端,但還有做人的底線。但憑什么要他照顧死對頭的孩子啊,他又不是圣父!邵城看著這孩子,有些惡意地想:嘖,長得和你媽一樣丑。“哪來的孩子?”邵城忽然聽見有人說,他回過頭,看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