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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更別說暑假時余浩天和林念念兩人鬧了場轟轟烈烈的,更是要大家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了。 “不了?!迸釋毷珉S手把頭發掛到耳后,她正在改著學生交上來的作業,“我晚上得早點回去, 我爸在家里煮飯呢!” “行, 那下次要是有空,您可一定要去?!蹦抢蠋熞餐ψR趣, 轉身就走, 沒再磨蹭要求她非得去, 畢竟在他們大多數人看來,裴寶淑目前就像個“易碎品”,要好好保護,以往學校里還有離婚的同事,上課上到一半,忽然哭了,嚇得同學們不行,最后不得不休了很長時間的假,雖然有挺多老師理解不了裴寶淑和余浩天離婚的決定,可再怎么好奇也不會在人家面前提起,徒增別人煩惱。 裴寶淑倒是不知道同事們在想什么,只是專心致志地做著自己的事情,打算在回家之前把這些作業批改完畢,認真時事情總做得很快,也不知過了多久,這一疊的習題冊已經批改完畢了。 按照學校的要求,他們這樣的非班主任老師,是無需在非值班日在學校久留的,只要保證上課時間準時到達,安排的工作徹底完成即可,裴寶淑處理完事情,便拿著包準備回家去了,在這之前,還得去小學把兒子接上,然后兩個人一塊回家。 上個禮拜,應余爸爸和余mama的要求,裴寶淑把余澤一送了過去,當然,余家爸媽也很講究,沒干出那種硬要兒子和前兒媳碰面的事情,從頭到尾,她都沒看到余浩天出現,只是澤一也不能呆在爺爺、奶奶家太久,畢竟兩個老人家身體都不算太好,若是天天忙接送、煮飯、收拾的,一周兩周還好,半月一月非得落下點什么毛病,而今天,就是余澤一回家的日子。 裴寶淑平日里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輛黑色的五座小轎車,當初也是因為想著要接送老人、孩子,她才特地去學著這個,她發動汽車就往外開,準備往余澤一就讀的c城和平小學開去,和平小學是c城最好的一所小學,因此周邊的學區房也很搶手,小學正位于c城第一中心醫院后半條街左右的位置,先頭裴寶淑每回路過醫院,都得控制著自己不往那看,才不會讓過去的種種記憶反復出現。 說起來,從發現丈夫出軌到現在時間過得并不久,掰著指頭算起來,差一兩天才到三個月,可有時想起來,覺得就在昨天,有時想起來,卻又覺得是恍如隔世。 就昨天還前天,她才剛從李梅梅那聽說,林念念又去鬧了一回,在醫務科門口直接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說什么她生的孩子余浩天不肯養,她就鬧了那么幾次,余浩天居然直接要告她敲詐勒索,威脅要送她進監獄,她哭嚎著說若是醫院不給她替她解決,她要天天到醫院里面示威靜坐!最后醫務科的主任沒辦法給余浩天打了個電話,竟是直接叫來的保安把林念念撕扯了出去,還轉告了余浩天的話,說林念念只要敢再鬧一下,他立刻報警,這才嚇得林念念轉身就跑,動作飛快,雖然處理得并不慢,可還是要醫院上上下下看了笑話,院群里都有人吃瓜不小心發了視頻,又以最快速度悄悄撤回。 說來好笑,裴寶淑在今年年初,差不多春節前后的時候,還看過類似的新聞,新聞里寫的是,某地一女士,由于賭博破產,身無分文,一時走投無路,便伸手早自己的情夫要錢,對方不肯給,她就鬧著說要去他家、找他父母如何如何,最后男方毫不留情,直接到公安,什么詐騙、敲詐一股腦地告,甚至還想把從前給她的錢都一并追回,那時裴寶淑看了還以為是什么假新聞,便直接關掉,沒想到現在竟是看了一個現場版。 事實上……裴寶淑是恨林念念的,她當然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也知道丈夫出軌這事,丈夫的責任還要更大一些,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控制不了的對這個素未謀面只看過照片、視頻的女生充滿厭惡。 她真的很想問問這位林念念,世界上男人這么多,為什么偏偏就非得選已婚的余浩天,也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個道理性轉了也能套用,這世界上還真有人,非得要是別人碗里的才想吃。 當然,她并不想見林念念,也沒打算和她好好地聊一番“心路歷程”,更不愿意直接當街上演一出手撕小三,因為真鬧到那一步,她只覺得自己很可悲,人常說向小三開炮,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婚姻保衛戰,可這不是外敵入侵,而是有“內jian”偷偷地開了城門,引著人進來,哪怕戰得你死我活,也不能保證,那背叛者不會再開一次門,或者是背后捅你一刀。 可時到今日,她反倒慶幸自己沒去搞什么約談小三的事情,因為她發現,某種意義上,他們的腦回路,從來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正如她并不理解,林念念為什么勾搭她的丈夫一樣,她也不理解,林念念為什么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無論是抱著早產的孩子,大夏天的到醫院門口曬個半天一天,還是屢屢在醫院那撒潑打鬧影響正常秩序……這些,都是她所不明白的,兩個人既然真愛到要忽視對方的婚姻搞在一起,那現在為什么不能好好的呢? 還有余浩天,她做了對方的妻子那么多年,竟是到現在也沒有徹底的了解他,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無情到這個地步,甚至打算要送林念念坐牢。 三個月,她失去了婚姻,十年,她才認清了自己的丈夫。 正發著呆呢,掛在方向盤右側位置的手機屏幕就亮起,是爸爸發來的信息,說今天買了一只新鮮的鱸魚,要燉她最喜歡的鱸魚豆腐湯,叫她早點回家,一看到信息,裴寶淑便立即勾起嘴角,眉眼里頭全是笑意。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段時間的裴寶淑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又成為了少女時期的自己,無憂無慮,不用考慮那么多生活的煩惱,唯一的困擾,大概是兒子無窮無盡的功課了吧? 每天下班,迎接她的便是一桌好菜,坐在她對面的,則是愛她的父親和兒子,到了晚上,如果澤一在,就是他們兩個人輪著教澤一讀書——是的,教余澤一讀書的工作就是如此艱巨,如果不采取輪換制度,哪怕是裴寶淑再愛自己的寶貝兒子,也會在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下,敗下陣來。 舉個例子—— “來,澤一,你告訴mama,六加五等于多少?”裴寶淑頭靠在手上,溫柔地問著兒子,這是剛開始,心情還挺好。 “我數一下!”余澤一鄭重其事地伸出了兩只手,一只手五指展開,另一只手則只比出食指,這是六的意思,然后他便開始笨拙的加五,一根根的手指輪著翹起,“加一、二、三、四……”加到四的時候,余澤一怔住了,茫然的眼神在張開的小手掌上打轉,一時想不出再一個數往哪加了。 裴寶淑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