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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犯傻,可她的兩個jiejie,大的兒子都快上大學了,眼見開支越來越大,爸媽卻還不罷休,非得掏空她們才行。 “那怎么一樣呢?!碧苖ama支支吾吾地應,“再說了,我辛辛苦苦的養你們,你們回報點家里,不是很正常嗎?” “那怎么不一樣呢?弟媳的父母沒養她嗎?她不該回報嗎?”唐招娣嘆了口氣,“媽,你又何曾為我們幾個想過呢?是,你和爸養大了我和jiejie們,我們是該回報的?!?/br> 唐mama挺直腰板,精神抖擻。 “可我們要回報的,是你們,而不是弟弟,我們也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一塊rou,不是從外頭撿來的?!?/br> 唐mama難堪極了,她撇開頭不看女兒:“你說這些做什么?煩人!” “媽,我要走了,這幾天忙完了,就要回S城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沒別的意思?!彼D了頓,“以后,每年該包個紅包、你們生病了要是缺人照顧,我們還是會來,這是為人子女的本分,可多的,我做不到了,弟弟是弟弟,我是我,我要照顧好我的小家?!?/br> 唐mama氣得發抖:“什么小家?你弟弟才是你的依仗!萬一以后你沒人要了,你還不是要指望他!再說了,你弟弟可是……” “可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是我們家的寶,你是不是要說這個?”唐招娣失笑,“媽,這世上那么多獨生女的家庭,人也活得好好的,不是非得要兒子,這日子才能過下去的,對你們來說,弟弟是最重要的,可也有人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彼幸恢弊鹬厮?、鼓勵她上進的丈夫、關照她的婆婆、深愛她的兒女,她依舊覺得遺憾,沒能在父母那得到認可,可人生,這從來也不是全部。 “媽,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碧普墟芬呀浀搅碎T口,沒打算聽mama阻攔的話語,就算攔,她也沒有打算停留,“媽,在你心里,女兒是根草,可在別人心里,女兒也可以做寶的?!彼^也不回,直接下樓,那門關上,隔開了兩個世界。 “要走了嗎?”裴鬧春看到妻子下樓,便抱起了孩子,等到對方點頭后,便同這一家的人告別,預備出發,一家四口又重新匯聚在一起,往外走去,漸行漸遠。 唐招娣靜靜地跟在旁邊,裴子豪這個年紀,活像是個會走路的十萬個為什么,就算看到路邊一塊泥土,都能蹲下來琢磨一萬年的那種。 “mama,紅包給你,爺爺給的?!迸釙云紲愡^來,把兩個紅包塞給mama,上頭款式不太一樣,一個寫著大吉大利,一個寫的恭喜發財,“大吉大利這個是我的,恭喜發財這個是弟弟的?!彼J得字,一下說了出來,她貫徹了從前還生活在裴家村時就養成的習慣——紅包給mama保管,等你長大了就給你。 唐招娣趁著他們注意力都不在,隨手拆開,一下看到了里面的錢,女兒的那包放的是五十,兒子的那包則是一百,她從口袋里迅速地掏了張一百,放了進去,將那張五十塞回了口袋中,而后還給了女兒:“今年不給你們保管了,等回家,你們自己放回存錢罐里頭存起來?!彼植逯?,靜靜地往前看去。 她不習慣的并不是這崎嶇的小路,而是充斥在整個唐家,那理所當然、卻又匪夷所思的想法。 從前的她,覺得這一切很對,身處其中,如魚得水,沾沾自得,現在的她,在發覺一切不對勁后,便也格外痛苦掙扎。 “爸爸,我們晚上吃什么?”裴曉萍忽然提問,眼神里全是向往。 “爸爸也不知道呢,不過一定特別好吃?!?/br> 唐招娣很開心,女兒能得到她一直爭取不到的認可和平等,也告訴自己,得繼續堅持下去,不要再被曾經的想法束縛,左右。 …… 到了夜,祖屋那已經是燈火通明,門前掛著大大的紅燈籠,原本的院子里,被人支起了棚子,中間擺了統共有六張圓桌,旁邊的是紅色的塑料凳,邊上還有巨型的暖風機,正在呼呼送著暖風,要棚子內溫暖如春。 “鬧春,今天要你破費了?!迸岽蟛狭四昙o說話便極慢,他掛著燦爛的笑,夸著裴鬧春,前段時間,對方就和他商量好了,到縣城里,找了個專做流水宴的餐館,又定好了菜單,對方會在指定的日子過來,搭棚煮菜,一條龍服務,吃過了,連餐具都會幫著洗干凈,完全不用人cao心。 這雖然和傳統的習慣不太一樣——但說到底,也是因為那時候沒什么錢,家家戶戶喜歡自己動手,壓縮成本,再說了,這也能讓他們在村里出次風頭,人上了年紀,就愛吹牛。 “這哪會呢?大過年的大家都辛苦,不如一起坐下來好好地吃一頓?!迸狒[春笑得同樣熱情。 很快,人便到得差不多了,有不少正在院外玩什么小玩具的孩子,被父母們扯著嗓子喊進來,滿臉好奇地左顧右盼,看著周遭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大堂哥負責主持,他正在指揮:“今天說好的,女人就不去后廚幫忙了,也坐一桌,分開坐,對,孩子一桌,女人一桌……” “讓我媽和招娣上主桌?!迸狒[春開了口,明明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有著石破天驚的效果。 “這不好?”大堂哥有些迷茫地看向父親,村子里的習俗,最起碼也堅持了幾十年了。 外人不知道的,會以為這只是男女分桌,只有真的到這的才明白,村里堅持的是女人不上桌。 后廚的活,比眾人想象的要多,舉個例子,四五桌的菜,切輔料、煮菜的大廚、負責上菜的、洗碗洗菜的、打掃衛生的、不時添菜的,這就要個五六個人,畢竟村里的人也不是專業做這個的,多少額外耗費些人力。即使有了這么多人,也不能做到大家想象的預先把菜做好,等菜上齊了,便上桌吃飯,菜通常是一道道來的,哪怕是最趕著的宴席,也得上兩到三輪,哪怕手腳再利落,也很難能湊上桌吃飯。 女人們忙活之余,通常是在廚房邊角解決的晚飯,甚至案板都成了用來墊高的桌子,匆匆下碗大雜燴,便草草了事,吃完了還得繼續忙活,等男人們連酒都喝完,娘子軍便又得出動了,收那散落一地的骨頭、煙灰、酒瓶,擦洗桌子,整理盤余,一場三個小時的宴席,起碼得要女人們在后廚忙活五個小時,才算得上是完事。 除非是輩分大了、身體不行的,便會被請到屋子里,做個小桌,自行吃了,否則只要你干得動活,是絕沒上桌的機會的,就算有,也是等別人吃過了,吃點剩飯,想要去主桌,那更是想也別想。 “鬧春,這和習俗……” “那要不我去和她們一起坐?!迸狒[春很堅持,他錢多,在村子里的一些宗祠建設上,陸續捐了點錢,大伯父家,好幾個孩子外出打工,也是他介紹的工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