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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女兒丟了臉——先頭,裴鬧春挺猶豫,是否要設置這個環節,在詢問過了秦爸爸后,對方很堅持,秦爸爸說:“我就這么一個女兒,我要送她出嫁?!北闶褂昧瞬宦牪宦?、王八念經技巧,然后便開始勤勤懇懇地到醫院去做康復,風雨不輟,每天在家里,從一起床,又是做運動、又是練走路的,只是身體哪是那么好控制的,即使他用盡了努力,離開拐杖走路還是有些一瘸一拐,速度也提不起來。 再最后面壓陣的,只有一個人,秦思雅沒有選擇特別長的裙擺,尾紗只有一點,提裙這個重要的任務,則交給了秦星陽——哦不,現在已經正式的是裴星陽了,他穿著和爸爸一模一樣的父子裝,胸前還別著小花,接收到重要任務的他,就差沒來個走正步了,亦步亦趨地跟在mama身后,小手抓著裙擺不放。 秦爸爸走得挺小心,慢慢的,裴鬧春事先和婚慶公司的人交代了,對方也沒催,可他心里有些著急,他知道,這對于女兒來說是最重要的時刻,他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思雅,爸爸是不是太慢了?” 秦思雅帶著紗制手套的手輕輕握了握父親的手,她笑著說:“沒事,咱們慢慢來?!边@場婚禮,對于她來說是遲到的,可同時也是沒有遺憾的,她的母親坐在最前排,扭頭往后看著她,她的父親牽著她的手陪她走這一段路,身后提裙擺的,則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在盡頭等待她的,是她一直愛著,甘愿等待的男人,過往種種浮云般掠過,唯留下此刻,她想,這一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段路并不長,哪怕兩人速度挺慢,也已經順利到達,秦爸爸牽著女兒站定在女婿面前,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們和鬧春來往的時間挺長,算得上了解彼此,想起曾經對他的怨恨,此時也化為莞爾。 “新娘的父親有什么想對新郎說的嗎?” 主持人遞來了話筒,周邊的攝像機、照相機均已拉近,秦爸爸拿起話筒,昨晚和秦mama睡不著覺,翻來覆去準備的臺詞折成小紙條放在口袋,可在此刻,紙條上的話,卻好像不太合時:“鬧春?!?/br> “唉,爸,我在這?!迸狒[春能感覺到對方的緊張,和他眼神交織,安撫著秦爸爸的情緒。 秦爸爸的聲音有些抖:“很久以前,思雅和我說,她要和你在一起,我那時候和她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尋思著要怎么從你手里把她給救回來,可這丫頭死腦筋,說什么也不聽,認定了你,撞了南墻也不回頭了?!焙箢^的秦mama聽著不對勁,瞪著丈夫,生怕對方說些不好聽的話影響女兒的婚禮,“我那時氣的呀,恨不得打你一頓,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她受點委屈、掉點眼淚,就像是從我的身上剮rou!” “我知道?!迸狒[春立刻回答,他明白。 “她和我說,值得,她不后悔,那時候我就差愁白頭,我想敲醒她的傻腦殼,對她說,傻孩子,哪有什么能用一輩子去賭的呢?誰能保證這輩子人心不變,永不后悔呢?我日日夜夜都在擔心,我就想她能幸福?!彼麤]說出具體的細節,可場上身處其中的幾人,均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剛剛還眼神不好看的秦mama也捂住了胸口,她看著女兒犯傻何嘗不是這樣心如刀割呢? 秦爸爸忽然笑了笑:“今天,我站在這,把我的傻女兒托付給你,她是個傻孩子,捧著一顆熱乎乎的心,就往別人的手上塞,從來不懂什么叫有所保留,恨不得能將自己的全部掏空,只要別人幸福都好?!彼D了頓,眼眶紅了,“可這樣的傻女兒,也是我們老秦家獨一個的寶貝,你答應我,從今天開始,你要替我珍惜她、愛她,給她幸福?!?/br> 裴鬧春的眼中氤氳上蒙蒙水汽,像是被說得觸動了心:“爸,我答應你,我會永遠珍惜她、愛她、給她幸福?!边^多的話語,到此刻也沒有必要,他會用剩余的一生,來踐行諾言。 “好,女婿,今天我就在這,代表我和思雅mama,把思雅交給你了?!鼻匕职州p輕抓著女兒的手,放在了裴鬧春的手上,看著兩手交握,欣慰極了,他剛要回頭,就聽到后頭思雅急促地喊了聲:“爸?!?,手抓著他的手臂。 秦爸爸笑了,他堅定又溫柔地把女兒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拉下,此刻已經沒有話筒,他只是輕聲地說:“傻丫頭,爸一直陪著你呢,我和媽在下頭看你?!边@傻姑娘,多大了還不懂事,他們做父母的,哪怕再愛、再寶貝她,也沒法跟她過完這一輩子,只要女兒遇到值得愛、也愛她的人,他們便也跟著覺得幸福了。 他明明是這樣說的,可一回頭,那挺得老直的腰差點彎下,剛剛能憋住的眼淚,簌簌落下,老淚縱橫。 ——他不該難受的,這是個好日子,可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的傻閨女,嫁了。還好,他和妻子還能陪她一段時間。 秦mama快步上前,攙扶著丈夫走了下來,旁邊的李姐早就待機挺久,低著腰避開攝像機,將拐杖送到了秦爸爸跟前,兩夫妻互相依靠著,目光牢牢鎖定著女兒——不過,他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好的,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小康聽聞過兩夫妻的故事,也挺觸動,還是能控制自己的眼淚,他示意新娘和新郎走到面對面的位置,這才發現了一個突兀的小蘿卜頭,他笑著清了清嗓子,“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該去拿戒指了?!甭曇衾锶切σ?,隨著他的聲音,所有人這才注意到,到現在還緊緊抱著新娘的裙擺不撒手,仰著腦袋看著自己父母小眼神一動不動的裴星陽。 由于只有一位花童,裴鬧春和婚慶公司就商量好了,讓裴星陽牽著裙擺,等兩人站定后,便到旁邊拿著戒指送給新人,只是吩咐歸吩咐,到現場時,緊張兮兮的裴星陽一不小心給忘了。 旁邊婚慶公司的司儀慌忙招著手,她手上拿著一個事先定做的丘比特婚戒托盤,旁邊點綴著小花,她從剛剛到現在,大概招手了能有一千二百次。 “快去拿戒指?!迸狒[春被自家虎頭虎腦的兒子逗笑,他的一句話,總算點開了小機器人的開關,裴星陽一路小跑,到旁邊接過了戒指,以最快速度跑到爸媽身前,舉高了手,遞上戒指。 小康再重復一次——這樣的意外倒不是事故,反倒更顯得有趣:“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br> 秦思雅先給丈夫帶上戒指,她戴得很仔細,小心地將戒指穩穩當當地推送到合適的位置——以裴鬧春現在的身家,自是可以選擇昂貴的天價鉆戒,就連獲獎后求婚的那對,也價值不菲,可秦思雅依舊選擇了這對“老戒指”,這是二人多年前在米國,懷揣沖動要結婚時匆匆買的戒指,由于事先沒準備,兌換的美金也沒多少,連稍微貴的也買不起,最后囊中羞愧,只得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