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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驚濤拍岸,山河逆流。那一邊,封宸已經帶著一臉下流的笑容念了起來:“合抱連枝倚凰樓,人間風雨幾時休。在生愿做鴛鴦鳥,到死如花也并頭?!?/br>他一邊念,還一邊眼也不眨地盯著離奚若,念道“到死如花也并頭時”,眼中的神色竟變得越來越認真。離奚若只覺得面紅耳赤,將視線移向別處,不敢看他。“亂世姻緣要經風雨......”即使不看著封宸,離奚若也能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而且越唱越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長平公主,正在對著在座的所有人,傾訴著自己的情愫,真是每唱一個字都是一場冗長的折磨。離奚若努力穩住心神,只求趕快唱完,從臺上下去。“得郎如此復何求?!?/br>終于唱完了,離奚若暗自松了一口氣。臺下掌聲、喝彩聲響成一片,有好心鼓勵的,也有故意搗亂的,封宸站在一旁滿臉笑意地看著他,一副爽到不行的模樣。離奚若用力踢了他一腳,轉身跳下臺,用最快的速度逃走了。☆、第137章片刻后,封宸也回到了座位上。船主姑娘也終于玩盡興了,收起了繡球和鼓,拍拍手掌,示意戲班可以開始唱戲。咚咚鏘鏘幾聲響,伶人們便踩著鼓點,粉墨登場。或許是鑒于他們二位剛才的表演相當“有趣”,封宸和離奚若一回座,就有不少鄰座的人跑來和他倆說笑,旁邊一位中年男子拎著酒走過來,朝封宸打招呼:“嘿,小兄弟是哪人???”封宸將小善衡抱回懷里,漫不經心地答道:“封國人?!?/br>“哇?!敝心昴凶佑行@訝,旁邊另一名聽到談話聲的青年也探過頭來,說道:“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兄弟你是瓊國人咧?!?/br>封宸:“家母是瓊國人?!?/br>青年道:“哦哦,怪不得?!?/br>中年人單手拎過兩個酒杯,放在封宸面前,道:“聽說封國人都是千杯不醉,今天小兄弟就讓大哥見識見識,如何?”青年指著酒壇,補充道:“這可是上等的女兒紅,樊大哥平時可是輕易舍不得拎出來給人喝的?!闭f完后,就眨著眼看著那壇酒,明顯是嘴饞了。中年人哼笑一聲,看著封宸說:“怎么,難道小兄弟怕了?莫非所謂的千杯不醉不過是浪得虛名?”封宸冷笑一聲,伸出手:“來?!?/br>“哈哈哈,這才像樣嘛!”說罷,中年人便將一個酒杯放到封宸手中,然后拎起酒壇,將酒杯斟滿。封宸這邊,圍過來的都是些雄赳赳的大漢,離奚若那邊卻是清一色的青蔥水嫩的小姑娘,爭先恐后地問他的名諱、籍貫,霎時間鶯啼燕語好不熱鬧。臺上兩名武生打得風生水起,臺下拼酒聲、歡笑聲此起彼伏。一直到寅時,大船才終于駛回碼頭,緩緩靠岸。人群終于靜了,船主姑娘出來和眾人聊了幾句,再客套了一會兒后,便安排眾人下船。封宸那一桌的人幾乎全都醉得不省人事,離奚若費盡千辛萬苦,終于從混亂的人群中把封宸撈了出來。封宸渾身都是酒氣,目光散亂,一見離奚若就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口來還不住地念叨著:“再來?!?/br>善氏夫婦準備下船,小善衡趴在善啟背上睡得正香,夫妻二人見封宸醉成這副模樣,不禁有些擔憂。善夫人道:“離公子一個人能行嗎?需不需我們送二位回去?”離奚若抱著封宸,拍了拍他的臉,封宸閉著眼睛,沒有反應。離奚若無奈地嘆了口氣:“二樓有客房,我想我們今晚還是住在這里吧,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受不住馬車的顛簸?!?/br>善夫人道:“也好?!?/br>善啟:“不如這樣吧,愚兄讓家中馬夫架一輛馬車過來,就候在碼頭上,封公子酒醒后,你們隨時可以乘車回客棧,要是有什麼其它事需要幫忙,賢弟也可以出來找這位馬夫?!?/br>離奚若連忙推辭。善啟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漸漸浮起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說:“都說‘家國天下’,沒有家自然無以言國,但沒有國,百姓又能在何處安家?只有身處鴻鈞之世,才可萬物為樂。愚兄能有今時今日,除祖上蒙陰,更是因為離國民安物阜,太平祥和,這一點,愚兄時刻銘記,而這一切要歸功于何人,愚兄也永生不敢忘懷?!?/br>“愚兄無才,不能為治世安民出一份力,能做的也僅僅只有這些,還望賢弟能不嫌棄,讓愚兄盡這一點綿薄之力?!?/br>離奚若靜默許久,深深嘆了口氣:“多謝善兄?!?/br>善啟:“應該的,應該的?!?/br>離奚若想了一下,又說道:“現在夜深露重,一直等在外面也實在太辛苦了。我們大概會在辰時離開,善兄可讓馬夫到那個時候再來接我們?!?/br>“好?!?/br>夫妻二人朝離奚若深深鞠了一躬。離奚若點了點頭。善啟道:“后會有期?!?/br>“后會有期?!?/br>一家三口隨著人潮緩緩走出客船登上碼頭,然后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中。離奚若目送他們離去,然后低下頭,拍拍封宸的臉:“你怎么這么會給人找麻煩?”封宸靠在他肩上,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離奚若笑了出來。船上客房比起一般客房來略小一些,房內擺設也更為簡單,僅一方書案,一個柜子,一張四足平臺床。兩人一進房間,封宸就抱著離奚若摔到床上。離奚若掙扎著想要起身。封宸一身酒氣,連呼出來的氣都滿是淳淳的酒味,他雙臂環住離奚若,嘴唇貼在對方臉上,語氣曖昧地說:“乖,讓我抱一會兒?!?/br>“等一下再抱,先讓我起來?!?/br>封宸不肯放手,離奚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掙脫了他的桎梏,按著床直起了身,正打算伸腿踏向地板時,封宸突然又抱著他的腰將他拖了回來,身體一轉,把他壓到了身下。“你怎么這么不乖?!狈忮芬Я艘亩?,然后一邊故意將氣息噴到他耳朵上,一邊說:“別人家的娘子都是又軟又愛撒嬌,每天主動貼在自己相公身上,為什么到你這里,確是又兇又冷漠?”離奚若耳朵有些紅,氣息也亂了些,他掙扎著把頭扭向一邊避開封宸,喘了口氣,說:“其一,我不是你娘子,其二,你也不是我相公,最后,我一直這么兇,你再不放開我,小心我揍你?!?/br>封宸看著他,眨了眨眼,一雙滿是醉意的眼睛里盛了不少□□,還有,幾絲委屈。離奚若看到他那副模樣,又想揍他又不忍心,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想要去幫你找些醒酒的藥,你喝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