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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會擔心你的?!?/br>不會的,貝堯心想,那個家一點生氣都沒有,即便他回去再遲,貝mama都不會察覺。對上這種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的人,溫夜史無前例的焦躁起來,喜靜的他竟然會有如此渴望貝堯快跟自己講話的一天,簡直不可思議。“你他媽到底說不說?啞巴了還是怎么了呢?應我一句會死嗎????會死嗎?”溫夜抬腳就想踹人,看到貝堯那可憐見兒的模樣,腳抬起的幅度略微下降,兇猛地踹了木椅一腳,把那木椅都踹顫抖起來了。貝堯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溫夜“騰”的一下就怒了,上來就給貝堯一巴掌,然后在貝堯半發呆半錯愕的目光下劈頭蓋臉地罵起來。“你以為全世界就你最慘了?你以為過得慘就不用活了?這世上比你更慘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吃不上飯,有的人沒地方住,有的人得了可以治好的病,卻沒有錢來醫治,有的人在一場災難中斷手斷腳,有的人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你呢?你不就是爸爸跟人跑了,mama被一個王八蛋侮辱了,你又被一個混賬東西欺負,但至少你衣食不愁,那些人都能活下去,你怎么就活不下去了?”響亮的巴掌聲,伴隨著溫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貝堯捂著發疼發燙的臉,呆滯的目光逐漸帶上怨恨,恨溫夜說他那些壓根不想聽到的悲痛事情,恨溫夜怎么能用那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就實話實說了怎么樣?”溫夜下巴高高抬起,俯瞰著貝堯,絲毫不懼怕地對上他盈滿憤恨的雙眸,他就是要把貝堯刻意逃避的事情擺在明面上說開來,不把傷口里面的膿擠出來,永遠都不會好,甚至會徹底摧毀一個人。“你一個大老爺們,作為支撐起一個家的男人,就這樣被打垮了?貝堯你他媽太可笑了!”“老子從小就被人罵野種,我打生下來就不知道我爸是誰,從來沒見過!我媽也不跟我說,我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看我尋死覓活了嗎?你看我過得像行尸走rou了嗎?”埋藏在自己心底的,永遠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在這種情況下,溫夜全然不顧了,他像是擠掉貝堯的膿包,也像在擠自己的。“別跟我說什么我只是被爸爸拋棄,你卻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破事!要不是你自己懦弱,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嗎?你強大,誰敢欺負你?”貝堯揚起頭,沖著溫夜大叫:“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我也想強大,可是我打不過他們?”“你這就是借口!”溫夜嗤笑連連,“誰他媽天生就是強大的人?我被人打到眼睛充血,滿地找牙的時候你見過嗎?你沒見過!因為你看到的現在的我,是在無數次打架中歷練出來的我!”“失敗不可怕,就怕不反抗。輸了我就回家練,終有一天能打贏那些龜孫子!只要你有那個心,什么做不到?”“你看看你mama,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一個女人都重新站起來了,你一個男子漢連女人都不如嗎?”“你爸走了,你就是家里的頂梁柱,你看看你現在,是指望一個女人為你撐起一片天嗎?”“她是女人,他沒有了老公,她不能連兒子都沒有!你就是她全部的希望你懂不懂??!”貝堯第一次聽到溫夜說這么多話,一字字一句句如雷貫耳,恍然間他迷茫的心境突然豁然開朗起來,一直以來的空白的大腦瞬間被填滿,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又像是找到了生活的目標。溫夜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又著急又生氣,有時是苦口婆心地勸,有時是氣急的罵。他站在一邊狂喘氣,兩眼跟探照燈似的,盯在貝堯身上不放。漫長的沉默中,只能聽到他粗粗的喘息聲。不知道過了多久,貝堯猛地從木椅上站起來。他站在溫夜面前,抬頭看著對方,不再是呆滯的模樣,又不同以外的遲鈍和慫包,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是溫夜從未見過的一種狀態。人有時候就是那么奇怪,一個月或者是一年,十年都想不通的問題,往往會在某個瞬間,豁然開朗。貝堯發自內心地說:“我懂了,謝謝你?!?/br>說了這么一卡車的話,貝堯若是再不明白,溫夜就打算狂扁他一頓,把他揍醒了!好在他還不算太蠢,溫夜見他這幅模樣,應該沒騙自己,是真的懂了。溫夜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掐著貝堯的下巴,強迫他抬起來,左右看了看。他那一巴掌打得夠用力的,這會兒上面的五指印還沒消下去呢??粗峭t的印跡,溫夜有些后悔自己不應該下手那么重,畢竟貝堯才在廁所里受過一場不小的驚嚇。發覺到自己正在為貝堯感到心疼,溫夜暗叫一聲見鬼了,甩開手,領著貝堯去小超市買了瓶冰水,讓他自己抱著敷臉。溫夜問:“你家在哪里?”這次貝堯沒有耽擱,立馬告訴溫夜,溫夜聽到后又火了,他們兩家住得根本就不是一條路,哪里順路了!想起曾經貝堯背著小書包,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說順路,又堅持護送自己回家半學期之久,溫夜想發怒,又發不起來,憋在心里,委實郁悶到快要憋出內傷來了。怎么就叫他碰上這么不省心的一個人?外表看上去老實巴交,又略顯遲鈍的一個人,沒想到全是假象,貝堯實在是太難搞了!兩人在貝堯家樓下分別,貝堯說:“學長,我到了,今天謝謝你?!?/br>溫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跟著不經意地說:“我不是徐正?!?/br>貝堯歪頭看他:“我知道啊?!?/br>溫夜齜牙嚷嚷:“那你叫我學長!”“那個啊?!必悎蜃プツX袋,“我以為你不喜歡聽我叫你名字?!?/br>“傻子?!睖匾沟纛^就走,“拜拜,不用謝?!?/br>“阿夜再見?!?/br>溫夜腳步頓了一秒,很快恢復正常,甚至比剛才的步伐更快了。今天休息的貝mama,看到兒子衣裳不整,半邊臉紅腫著回來,擔心地快步走過去,在燈光下小心翼翼地查看傷口。“堯堯,疼嗎?”貝堯笑著搖頭:“不疼?!辈恍⌒呐龅侥[起來的地方,立刻瞇起眼倒吸冷氣。貝mama心疼地不得了,眼里滿是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