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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既然查出內賊是林景禹,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逼他跳海,且不提他有生還的機會,就算他死了,尸體浮上來也不好處理!」「祖父,如果林景禹死了,變成了一句不能開口的尸體,您才真正高枕無憂吧?」「這是自然,不然就不動手、動手了就一定要干凈利落永除后患!」加賀總一郎火氣上升,簡直要怒不可遏:「你說你心中自有打算,卻把我辛苦打下的基業拱手送給了栗山家,這就是你的應對之策嗎?!」加賀總一郎叱吒多年,每次發火必然是要流血出人命的,加賀很配合的抖了抖肩膀,低下頭:「祖父,以您的閱歷,栗山月搞這些小動作,您一定早看出端倪了,但是不說,就是為了給孫兒一個教訓吧?」「你——」「不過祖父,我告訴您,那些我根本不在乎!而且我不會為難栗山月,甚至會繼續和他合作,他奪走的,本來就是我不想要的!」加賀原衫抬起頭,謙卑的表情慢慢消失,嘴角緩緩翹了起來:「事實上,您傳給我的那些,我也一直沒能真正的掌控,佐伯勝到底是誰派來的人,是不是雙面間諜,我會查到底的!「至于林景禹……他和您不是忘年交嗎?而且和由奈交往甚密,我若是殺了他,您的寶貝孫女可是會傷心的!「反正我還有中國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他的能力不錯,他若僥幸不死,在他的經營下,公司一定會蒸蒸日上,賺錢賺到手軟,我每年拿分紅也不錯?!?/br>佐伯勝一向是有野心但膽識不足,他怎么會突然下那么大的決心對自己下殺手,有可能是林景禹的策反,但更有可能是加賀總一郎在給他撐腰!不過,雖然口口聲聲說要追查,加賀原衫卻并沒有弄清真相的欲望……不管背后cao縱的人是林景禹還是加賀總一郎,事情都已經發生,也被解決了。更何況,極有可能是林景禹和加賀總一郎本來就是一伙的,只不過最后關頭林景禹更高竿,擺了加賀總一郎一道!加賀總一郎表情陰霾,若是十年前,能讓他出現這種表情的人,一定會當場身首異處。就是現在,加賀原衫也不懷疑面前這老頭有這種能力。表面上是退位頤養天年,但這種讓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斗得兩敗俱傷卻隔岸觀火的人,怎么可能真正放權?他得到的不過是些皮毛而已,現在這些東西都甩給了栗山月,加賀總一郎不甘心,那就讓這老頭和栗山家斗下去吧!只要加賀總一郎不把手伸進TSB內部,隨他在背后搞什么小動作,加賀原衫根本不在乎!加賀原衫打開車門正要下車,又轉過頭道:「哦,對了,由奈在后面的車里,她是今晚宴會的負責人之一,累壞了,現在睡著了,祖父您將她接回去吧,我就不送了?!?/br>頭發花白的男人一直守在車外,矗立于風雪中,看得加賀原衫都于心不忍起來,關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久保叔叔,您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別這么cao勞了!」回到車里,加賀原衫吩咐司機開車。車上的保鏢都是在松井一郎的安排下大換血過的,他暗中培養多年,絕對的忠心護主。待車子平安從加賀總一郎帶來的車隊中間穿插過去,保鏢們才稍微放松了些,扭頭對加賀原衫說:「先生,他們的人都帶著槍,您貿然下車太危險了!」加賀笑了笑,呵斥道:「胡說什么,那是我祖父,怎么會傷害我?」他沒有說反話,即便這次的事件可能會激怒加賀總一郎,但還遠不到讓老頭對他起殺意的程度,除非他這次連加賀由奈一起除掉,才會徹底使祖孫的關系決裂!不過他是個有分寸的人,即便是挑釁,也知道對方的底線到什么程度,不會像林景禹那樣,自以為掌握了一切,便肆無忌憚的把別人當白癡耍!想帶他一起回中國?真是個笑話,這句話的暗示只能是……林景禹的野心不止是奪走中國公司,甚至想把他帶到中國囚禁起來,染指更多的利益!腦海里閃過林景禹向驚濤駭浪的懸崖倒下去時的表情,那雙沒有恐懼,只有nongnong的化不開的失落和遺憾的眸子,就像路邊的街燈一樣,一直在面前閃過。看來,他是真的死了,才會這么陰魂不散!曙光初現,一夜間做出了那么多突然的決定,讓加賀的神經處于亢奮狀態,沒有睡意,索性到了公司。大廈一共十七層,是TSB集團旗下的地產公司開發建設的辦公樓,也是TSB的總部所在。加賀跟保安打了個招呼,要來鑰匙,從第一層開始巡視,每一間辦公室都進去看一看,很多辦公桌上還遺留著員工白天工作時的痕跡。電子資訊部門在十五層,剛建完不久,仔細聞還有淡淡的裝修味道。林景禹在這里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標準的副總規格,裝飾得也如裝修雜志中的樣品屋一樣,可是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林景禹上任后一直在各地奔波,想來這辦公室他都沒待過幾個小時吧!頂層就是總裁辦公區,門口的玻璃房是機要秘書室,再里面是會議室,然后是總裁辦公室,門前擺著特別助理辦公桌。加賀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相框,是長谷小姐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相框旁邊的紙巾抽是一只趴趴熊,尾巴上還別了個蝴蝶發夾。椅子上放著毛茸茸的墊子,靠背是蕾絲邊的椅套……只是個小桌子,卻被布置得溫馨舒適。加賀原衫坐了下來,趴在辦公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無數個加班的晚上,他從總裁辦公室向外看,總有一個人在這里,或是敲打鍵盤、或是擰眉沉思、或是托腮打盹、偶爾也會呼呼大睡……以往林景禹在加賀原衫眼中,只是一只勤勞能干,但身下藏著一根毒針的蜜蜂,可是在也許永遠不會再見到他的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的形象卻越發清晰起來。他口里說著讓人抓狂的話、眼神卻正經無比的樣子;他徹夜等候、疲倦得站不穩卻堅持送他到家門口的樣子;他臉上貼著繃帶卻深情的說「我是你的人」的樣子;他明知道有炸彈卻撲過來拉開自己的樣子;他被煙火熏得滿臉黑灰卻抱著酒壇子一臉滿足的樣子;他虛弱的發抖卻堅持的說「尾生抱柱而死」的樣子;他贏了幼稚的游戲撒歡的跑過來說「你是我的戰利品」的樣子……林景禹……你展現在我面前的種種,是否有一分真心?還是,全部都是為了達成目的的虛情假意?就連墜崖前眼睛里的那份眷戀也都是欺騙嗎?不過,即便是欺騙,似乎也沒什么值得痛恨的,因為他從來都沒相信過。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糅雜著一點欲望的利益博弈,與情感無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