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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書房很快便只剩下容祁和太子,太子儒安斯文,容祁隨和溫雅,明明是相似的氣質卻散發著相悖的氣勢。“長喜想與皇兄說什么?”太子道。容祁緩聲道:“皇兄,您托皇后娘娘轉給長喜的生辰賀禮壞了,是皇后身邊的管事嬤嬤摔碎的?!?/br>太子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他臉上的笑意也淺淡了許多,他眸色沉郁,凝眉不語,仿若有思。太子不言,容祁卻是繼續道:“自懂事起,長喜每年生辰最大的樂趣便是猜測皇兄們贈給長喜的生辰禮品,皇兄你每次的準備總是最精心精致的,長喜看過摸過卻舍不得用,親自拿了到庫房藏起來。二哥身體不好,希望長喜能平安健康,總是搜羅許多醫書和藥材送給長喜。三哥粗心,又向往自由,給長喜的東西大多千奇百怪,雖則有趣,實難長久。在長喜和二哥三哥的眼中心里,皇兄永遠都是會庇護我們的大哥,也始終相信,只要有大哥在,我們即便無所作為,大哥也能護我們衣食無憂?!?/br>太子聽懂了容祁話中的意思,不過對方都沒有點破,他也沒必要說穿,免得鬧得大家都難看,他嘆道:“是皇兄業障了,生辰禮品皇兄為重新為你準備一份,等你從汴州回來,親自送到你手上?!?/br>容祁溫聲道:“那長喜就先謝過皇兄了?!?/br>太子睿智穩重,會是個賢明的君主。在不必要的情形之下,容祁不想與之交惡。第40章公主在上14出發那日,容祁帶著公主府的護衛早早的趕往皇城外與賑災隊匯合。蕭長清和容逸也在列,蕭長清一身戎裝,眉目清冽,不茍言笑。容逸要隨意多了,著玄色錦袍,嘴角叼著一根不知從哪里尋來的小野草,正百無聊賴的高坐駿馬之上。見到容祁的隊列,賑災的官員也不得不從馬車上走下,親自拜見長公主。容祁在賑災的官員中,見到了一個他不待見的人,是葉承浩。葉承浩的雙腿似乎得到了有效的醫治,至少從表面上看來,他是行動自如,并無異常。容祁喚了主事者張謙和孫岳,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將所有的權利交給了兩人,再不管事。此行汴州賑災,事關數萬百姓的生死,兩人雖行事世故圓滑,但對掙扎求存的百姓還是有著幾分憐憫之心的。對賑災一事,他們也相當看重。所以,兩人都對容祁能顧全大局感到十分滿意,對容祁的敬重也多了幾分真意。賑災容逸怕容祁再對葉承浩起什么心思,就一直謹慎戒備的盯著容祁所在的位置,在看到葉承浩從始至終都沒能接近容祁之后,他才重重的舒了口氣,隨即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蕭長清。察覺到容逸的憤懣,蕭長清轉頭掃了他一眼,那眸中盡是云淡風輕。容逸見此,就覺得他是白給人擔心了,人家正主都不在意,他究竟是在瞎cao什么心?他其實也只是怕長喜在跳進葉承浩的火坑,大不了多看著些就是,為什么一定要撮合他們?正當容逸憤懣得不能自已的時候,張謙和孫岳前來詢問行程。容逸不想管事,就讓他們自行決定。蕭長清也不想管事,也讓他們自行行事。張謙和和孫岳都覺得,賑災一事,宜早不宜遲,便下令立即出發,直往汴州。從皇城到汴州遙逾千里,皇城附近的百姓尚可安居樂業,越是遠離皇都,百姓的現狀就越是凄慘。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有之。流離失所,背井離鄉的有之。一路行來,入眼者大多瘡痍。百姓者,掙扎求存,大多佝僂嶙峋,面黃肌瘦。因著有軍隨行,賑災隊一行在前往汴州的途中還算順暢,期間雖然有三兩只搗亂的小貓,但終究沒有引起什么風浪損失,在經過月余的行程之后,容祁一行人于汴州城外暫時安營,在賑災隊的身后,跟著許多逃災的百姓,他們步行千里,所求者不過一口果腹食物。稍事安頓,張謙和孫岳便匆忙派人去調查具體的災情,在查清楚之后,兩位大人面上的愁緒就沒有落下過。原因無他,汴州城的災情比他們預想中還要嚴重許多,他們帶來的錢財和糧食,完全不夠賑災的。汴州刺史在容祁等人安營的第一天便來拜見過了,與汴州百姓相比,汴州刺史就顯得尤為肥頭大臉,富貴逼人。許是在汴州作威作福慣了,汴州刺史在見到張謙和孫岳的時候面帶傲慢和不屑,在拜見容逸和容祁以及蕭長清的時候則是左右逢源,言故而它,就是不細談賑災的事宜。容逸向來不是能沉氣的人,他見汴州刺史滿臉無謂,就恨不得上前踹上兩腳,還是容祁和蕭長清攔住了他,不然這汴州刺史怕是得吃些苦頭。容祁道:“虞大人,這汴州災情究竟如何,你心中可已經有了賑災的法子?”汴州刺史頂著肥臉和冒著精光的小眼睛,說道:“公主,這汴州是微臣的管轄地,微臣對此地的災情最是清楚,不如公主和王爺將賑災之事交給微臣,微臣保證給辦的漂漂亮亮的?!?/br>容逸冷笑道:“好一個辦得漂漂亮亮的,你倒也是敢說,你也別一直閉著眼睛裝作對百姓的苦難視而不見了,你出門好生看看,看看他們哪個是面有人色的?”汴州刺史狡辯道:“三殿下是錯怪下官了,下官見百姓生存艱難,心中也甚是難受,如若下官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定讓汴州年年風調雨順,讓百姓安居樂業,免遭流離?!?/br>容逸現在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汴州刺史的無恥,他哼道:“你若有翻云覆雨的本事,這汴州百姓怕早就尸骨無存了。賑災一事,必須立刻展開,你現在就安排下去,三天之內,本皇子要看到效果?!?/br>汴州刺史抿著唇,睜著豆大的眼睛看著容祁,像是要征求容祁的意見。容祁微涼的視線從汴州刺史的便便大腹上掃過,淡聲道:“本宮的想法與皇兄一般,大人可是還有別的建議?”汴州刺史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他并不太驚怕氣急敗壞的三殿下,反而是懼于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長公主。汴州刺史有些慌亂的收回目光,開口道:“微臣遵旨,微臣立刻去辦,請公主放心?!?/br>容祁又道:“大人之前已經說過,這汴州是你的管轄之地,你對這連年的災情最為清楚,想來大人對賑災也頗有經驗,本宮便私下做主,將賑災一事慎重交與大人,還望大人莫讓本宮失望。屆時,本宮返回皇城,定會在父皇與皇后娘娘面前為大人美言?!?/br>容祁看了眼汴州刺史額頭上隱浮的汗粒,他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的動了動,才又繼續道:“當然,汴州災情嚴重,本宮和皇兄也不指望災區百姓能錦衣華食,只希望他們能有茅棚遮雨,襤褸蔽體,以及清粥果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