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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大的太子,還從未送過如此精心的禮物給她:“且放心罷,母后會親自把禮物送到長喜手上的?!?/br>太子道謝之后,匆忙離開。離開的太子沒有看到,手握禮品木盒的皇后的表情再無一絲柔情,她的指甲緊扣在木盒上,指甲大略變形而不自知。片刻后,皇后緩聲開口:“秋彩,本宮忍了二十年,足夠了?!?/br>管事嬤嬤明白皇后的意思,也就是因為明白,才讓她的面色有剎那的慘變。她現在只希望,這兩年來的提醒能有所用。乾陵殿是周文帝處理政務及小憩的地方,沒有周文帝的允許,誰也不得私自出入乾陵殿,容祁也不例外。所以,提前到了乾陵殿的容祁只得在外面候著,守候乾陵殿的太監侍衛都知道周文帝對原主近乎沒原則的寵愛,容祁剛站定不久,太監們便擺好了椅子,果品,和點心,連茶都煮好了。冬霜抬頭望了眼烈日高照的天空,關心的問:“公主,您熱不熱?”太監立刻會意,尋了把蒲扇輕輕的為容祁打風,讓他不至于太難受。容祁剛坐定不久,就聽得一陣熟悉的沒正經的笑鬧聲,抬眸望去,只見容逸正搖著折扇緩步行來,他的身邊跟著的正是戰神蕭長清。蕭長清著一身青色長袍,玉立身長,風姿翩然,他眉眼清冷,似如畫卷。他安靜的走在容逸的身邊,任容逸如何笑鬧,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蕭長清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目光敏銳的朝著容祁的位置射去,待與容祁漫不經心的目光對上,蕭長清只覺得心間都稍微顫抖了一下。蕭長清抿了抿唇,不甚自在的將目光移開,但心中的驚顫卻沒有因此而平息。容逸用打開的折扇遮住大半張臉,他半靠在蕭長清身邊,悄聲道:“那是我meimei,你未婚妻,還記得嗎?”蕭長清用余角的視線注視著容祁,嘴上卻是道:“長喜公主已有駙馬,莫要壞了公主名聲?!?/br>容逸哼笑道:“葉承浩那個慫包也配是我meimei的駙馬?我meimei早看不上他,已經把他休了?!?/br>容逸只要想到葉承浩這段時間的凄慘狀況,他就心情好得能笑出來。什么玩意兒,他meimei看上他就是他的福氣,不感恩戴德,早晚三炷香就算了,竟還敢自命清高,作踐他meimei,簡直是不知死活。容祁本還想再說幾句,奈何距離容祁所在的位置已經不遠,他忙收斂了心思,帶著自以為明朗燦爛的笑容走近。容逸自然的在容祁對面的位置坐下,又對蕭長清開口:“長清,你也坐。我可跟你說,能在乾陵殿大門前擺桌子喝茶的殊榮不是人人都有的,咱倆若不是來得巧,怕就得與這些侍衛一般了,要大汗淋漓的站在烈日之下,靜候陛下的宣見?!?/br>容逸見蕭長清并未動作,以為他是拘謹,便對容祁道:“meimei,你也說兩句,不然長清不好意思?!?/br>容祁對蕭長清微微頷首:“禮郡王,請坐?!?/br>容祁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在他開口的那一刻,蕭長清的瞳孔還是明顯縮了縮,看著容祁的目光里多了些許探究和不可置信。容祁自是也察覺到了蕭長清的異常,卻未在意太多,蕭長清身為戰神,品性還是值得信任的,再加上他又常年生活在邊疆,與朝堂后宮牽扯并不太多,所以容祁并不覺得他會在沒有完整證據的情形下將心中猜想告知于眾。蕭長清坐下之后,容祁親自給蕭長清倒了杯清茶,說道:“聽聞禮郡王為邊疆戰神,不知郡王可能為本宮講一些邊疆趣事?”蕭長清剛捧起茶杯,聽容祁這么一說,他的手下意識的一抖,杯中茶水湛了幾滴出來,落在他的手背上,起了幾個紅暈。蕭長清抿著唇,看看容祁,又看看容逸,他的額角隱有汗粒浮現,因急而不知所措。見慣了從容淡定的蕭長清,容逸興致盎然的看著手腳都快變得僵硬的蕭長清,幸災樂禍的說道:“長清,發什么愣呢,我meimei向你請教邊關趣事呢?!?/br>蕭長清張了張嘴,干巴巴的說:“練兵,打仗?!?/br>第35章公主在上9容逸抿了口茶水,也正對蕭長清的邊疆趣事翹首以待,哪知對方猶豫半晌后竟然說出那干癟的四個字,容逸聽聞之后,第一感覺不是失望,而是好笑。他也確實笑了,但礙于禮儀,他只得將口中茶水強行咽下,嗆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容逸咳嗽了好長時間,臉都憋得通紅,他身后的太監也一直為他拍背順氣,讓他不至于背過氣去。容祁的眼中也掠過一絲溫和的笑意,他用茶盞掩飾著微揚的唇角,讓他表現出來的笑意不至于太明顯。蕭長清何等敏銳,任何輕微細小的動作都難逃他的感知,容祁那并不算明顯的笑意自然也是。蕭長清以為容祁是和容逸一般在戲笑于他,他坐立不安的捏著茶杯,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來補救才好。過了好一會兒,容逸才真正緩過氣來,他戲謔道:“長清,我meimei可是漂亮的女孩子,想聽的趣事兒可不是簡單的練兵打仗,她也從未到過邊疆,你說的這般籠統,是想讓她自行想象么?”蕭長清聞言,周身的氣勢越發的清冷,幾乎要凝成實質。他看似只輕描淡寫的斜了容逸一眼,卻讓容逸立刻像是驚弓之鳥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待看清周邊形勢之后,容逸又摸著鼻子訕然坐下,再不開口胡扯。容逸這般沒骨氣的行為逗樂了容祁,他不甚厚道的笑道:“兄長,父皇經常教導我們,說為人處世者,須得太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矣,你之前形態若讓父皇知曉了,怕少不得再請魯山先生對你進行指導了?!?/br>想起魯山先生在授課時那近乎苛刻的嚴厲態度,容逸現在都還心有余悸。若說這世間還有能讓容逸聞之色變的人,除了魯山先生,不會再有別人。容祁提起魯山先生,無疑是讓容逸正在飄雪的心又再被裹上一層冰,讓他即使身處火熱的三伏時期也如同行走在寒風凜冽的雪山之巔,冷得他瑟瑟發抖。容逸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衣服,俊逸的面容上卻又重新掛上優雅明潤的笑容,他搖著折扇道:“為兄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正想著是現在回去處理,還是見過父皇之后再回去收拾,真是令人憂愁?!?/br>容祁似笑非笑的掃了容逸一眼,抿了口已經變得溫熱的茶水,沉寂不語。容逸用折扇遮著大半張臉,干咳了兩聲,問道:“meimei,你身子不好,怎么這時候進宮來了?”容祁從袖中將燙金帖子拿了出來,冬霜恭謹接過,小步行至容逸身邊,將帖子擺在他的面前。容逸翻開一看,全是在朝官員及其家眷的名字,字體清雋,字樣密匝,字數奇多,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