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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就是?!?/br>韓飛鄭重的向容祁行了個大禮,誠懇道:“多謝侯爺?!?/br>韓飛只在容侯府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他這一離開,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或者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再見的機會。容祁剛送走韓飛,蕭景寧就過來了,兩人剛好在容祁的院子里擦肩而過,蕭景寧與韓飛對視一眼,相互點頭示意之后便自行離開了。容祁還沒回屋,便朝著蕭景寧走了兩步,問道:“你怎么這時候過來了?”蕭景寧道:“在下若不過來,侯爺就該忘了現在是服藥的時候了?!?/br>容祁抬頭望了望天空,眼見著日上正空,確實又到了該服藥的時候了。容祁曾是頂級煉藥師,嘗試過的藥劑也不在少數,只是他服過的藥劑從未有這幾年服過的苦澀難吃,容祁想著,若是再熬上幾年,他怕是再也不想接觸藥劑了。可是,依著這具身體油盡燈枯的狀態,不服藥怕是堅持不了幾天。容祁嘆了口氣,讓人將藥湯送了來,仰頭喝下。蕭景寧見容祁服了藥,這才說道:“劉長洲死了,就在剛才?!?/br>容祁微微一愣,忙問:“怎么回事?”蕭景寧道:“是被‘誤’殺的,當場斷氣,是在七彎巷,同行的還有六公主?!?/br>容祁斂了斂眸,慢慢開口:“劉長洲是武衛左將軍,武功高強,心思也算縝密,按說現在應該在皇宮當差才是,怎么會與六公主在七彎巷?”劉長洲是容列母族的人,六公主與容安關系不錯,他們兩個是怎么攪合在一起的?是容列的安排,還是容安的安排?劉長洲的死,是誰在安排,最后獲益的人會是誰?容祁飛快算計著,算計著劉長安的死帶動的棋局走向,劉長安雖然算不上制衡的中間點,但毫無疑問的,他的死會加快容列和容安之間的斗爭,使得他們兩人滅亡的速度加快。容祁在腦海中列出幾個名額,估算著對方有可能的下一步行動,若是對方動作太大,他的計劃少不得要做些變更。容祁思緒翻飛,臉上卻依然溫潤隨和,仿佛劉長洲的死給他帶來的只是之前那一瞬間的驚訝。蕭景寧見狀,不由得嘆息一聲,就憑著這份獨一無二的心性,對方也合該是最大的贏家。劉長洲是武位左將軍,守護著整個皇宮的安全,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兩日之后,新的武衛左將軍上任,是康郡王家的世子。容祁的猜想不幸成真,果真是那位的手筆,他現在就動手,心中是有屬意的繼承人了?還是說,他覺得容列和容安的言行嚴重挑釁到了他的權威,想要給他們一個警告?容祁希望是后者,因為若是前者,事情就麻煩了。容祁暫時按兵不動,由著容列和容安上躥下跳,他在心里默數著時間,也差不多該是容鳴回來的時候了。只是,邊疆戰事哪里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容祁在修仙界的時候雖也經歷過正魔戰事,但戰斗的指揮權從來都不在他手中,所以他對戰爭可謂是一無所知。蕭景寧多少也猜到了些容祁頭疼的原因,他見他眉頭都快打結了,心中又是酸又是疼,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侯爺,若您信得過在下,不如讓在下去北疆,助八殿下一臂之力?!?/br>容祁聞言,緩緩抬起頭,見蕭景寧又是認真誠懇又是不情不愿的模樣,心里不由一樂,莞爾道:“蕭公子可曾去過北疆?”蕭景寧點頭道:“以前與師傅游歷的時候到過北疆,對北疆的環境倒是知曉一二?!?/br>容祁神情稍顯嚴肅道:“邊疆自來艱苦,暴雪風沙,戰火走馬,尸橫遍野,這些蕭公子可也知曉?”“知曉?!笔捑皩幒V定道:“可是八殿下若再不回京,侯爺的計劃就不能順利進行了?!?/br>容祁漫不經心的看著蕭景寧,眼睛里卻有著凌冽的光芒閃爍,他笑得溫和隨雅:“蕭公子知道本侯計劃?”蕭景寧心里微微一顫,但他還是清然的望著容祁,與他對視,說道:“侯爺的計劃,景寧能猜一二,只是那位近來動作頻繁,若不盡早行動,怕是會變幻難定,景寧不想侯爺多年辛勞付之一炬,同時景寧也想看看,侯爺選中的人,是否真的值得期待?!?/br>容祁似笑非笑的看了蕭景寧一眼:“也罷,北疆一事,便麻煩蕭公子了?!?/br>十月初,蕭景寧在一隊人的護衛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京城,前往北疆。十一月中旬,北疆再次傳來捷報,宣帝大喜,大賞皇后極其母族一脈。十二月初,辰國京都的第一場雪下了三天三夜,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一片霧白之中,銀裝素裹的,像是要洗滌所有的骯臟和不堪。十二月中旬,距離過年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隱衛傳來消息,說韓別真于月前小產,在三皇子府大鬧幾場之后離開了三皇子府,現在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游蕩。容祁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由得想到了韓飛離開之前說的話,他說韓別真自來都不是會委屈求全的人,他早晚都會離開三皇子府,并且還會讓三皇子府雞飛狗跳好一陣。容祁向來都是守信的人,既已答應韓飛要在韓別真離開三皇子府后讓她不至于無地可去就一定會做到,當下,容祁就叫了管家,讓她派遣幾個丫鬟上街找尋韓別真。韓別真身著單薄衣裳,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走著,她雙眸無神,面色慘白,身形消瘦,她一步一步踏在這個她曾經無比向往的繁榮京都。在這里,她遇到了讓她心動的男子。在這里,她曾與她心愛的男子有了血脈骨rou。在這里,她放棄了她曾經擁有的所有,父母,兄弟,身份,乃至自尊。在這里,她以為她能幸福的,最后卻不過夢幻一場。現在夢醒了,她在夢中失去的一切卻也真的失去了。韓別真不覺得冷,因為在被容安來自青樓的小妾推進冰冷的湖中的時候更冷。韓別真不覺得疼,因為在孩子流失的時候容安一言不發就已經讓她的心麻木了。韓別真不覺得無望,還有什么比容安護著那個害死了她孩子的女人更讓人絕望的呢?后悔嗎?當然是后悔的!恨嗎?自然是恨的!韓別真神情恍惚的挪動腳步,沒有注意到她越走越偏,也沒有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七八個混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韓別真木然的看著對方,對方手中沒有武器,但他們衣上的臟污,身上的惡臭是攻擊才小產不久后的她的最好的武器,在氣味入鼻的時候,韓別真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韓別真覺得耳朵邊飛了很多只蒼蠅,對方似乎是在用不堪入耳的話語辱罵她,他們表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