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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永遠離開這憐君閣,就當我白白浪費了銀子在一個廢人身上;一個,就是認錯……”冰冷的話語徘徊,愁衣抬頭,正好交匯在那雙樓上一樣看自己的眼睛。自從那天起,憐易只在第二天晚上,那些青衣人鞭打過后的一個時辰內見過一面,那和白色衣衫一樣蒼白的臉告訴任何人,憐易病了,而且病得不輕??赡潜涞脑捵尦钜履且稽c點罪孽的感覺都沒有,甚至狠狠的瞪著憐易,“我不會走的,連□都當不好我還做什么,還有,我沒錯?!?/br>當時,愁衣清晰的看見憐易氣得直打哆嗦的樣子。些許的不忍,可是,那到嘴邊的軟話就是說不出口,也不想說出口。瀟灑的轉身,飛速的旋轉,沒有滯留,沒有猶豫,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墒?,那薄薄的冷汗告訴著所有人,愁衣很痛,痛徹心肺的痛……“好……”曲子停了,舞蹈休了,臺下的畜牲卻興奮得直叫,驚起片片飛鳥……今天的愁衣沒有靜靜地走下舞臺,卻看著門外的天空,那里,懸掛著靜靜地月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搖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喃喃得自語,悠悠的愁思,“不知今生,是否還會有人送我一握明月……”清風徐徐,吹起片片薄紗,愁衣忘我的站立,卻引來無事sao客的垂涎。絕大多數的人都聽不見這哀傷的感嘆,也許,所有看見的,都是倔強卻妖艷的愁衣……“啪啪啪……”原本因為愁衣的出神而變得寂靜的大廳,赫然響起掌聲,似乎不符合時間,卻又似乎恰到好處。愁衣回頭,迅速地找到那聲音的主人。那人一身寶藍色的長衫,簡單,卻可以看出那長衫的料子是極好的,而那頭上烏黑秀發的鏨子,雖說是木色的,卻也是極好的木頭。唇間微微的一揚,原本冷酷硬朗的臉上,蕩起一陣華麗的魅力,不由得讓人感嘆,人中龍鳳。愁衣先是一愣,雖然也驚嘆這人的氣質,可在這污穢之地,又何來潔凈之人呢?冷冷的一笑,轉身下臺,毫不可惜那一聲聲的挽留,因為,那在愁衣眼里,不過是一群群吵著要吃的的豬。伴著依舊激烈的痛離開,沒有多看一眼那角落的男人,還有他臉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擦藥吧,不然這傷怕是要化膿的……”幽暗的小屋,這里不是西閣高窗暖枕的房間,而是后事堂內的一間閣間,四處漏風,陰暗潮濕……“哼,我才不要擦什么藥呢?!彼κ謱⑿⌒∈种械乃幑拮訚娏?,愁衣憎恨的看著那滾落的罐子。“你這又是干嘛呀,傷了就要擦藥,不是嗎?”“不要撿,就算是廢了殘了我也不要憐易得可憐,我留下來不過是為了一口氣?!迸吭诘静荻焉?,白皙的脫下青衫的肌膚上面,是嶄新的鞭痕,下身之間,是紅腫不堪的痕跡。“你也說了是為了一口氣,那又何必呢,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崩⌒⌒傄鹕淼纳碜?,力道著實讓小小皺了一皺眉頭。“你,唉,怪不得憐易會被你氣得發病?!毙⌒o奈的搖頭,懷中拿出另一罐藥膏,不同于地上的精致,只是普通的傷口藥膏,“噥,這可是我去藥店自己花銀子買的,你要不要用?”“嗯……”愁衣微微的皺眉,任由小小觸摸他身下的不堪。“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么重的傷還不肯用藥……”看著交錯的傷痕,雖然憐易讓人用的是軟鞭,而且打手也是用了巧勁的,不傷經動骨,可就是可以皮開rou綻的,好不讓人心疼。“小小,你怎么越來越像東閣的鑫然了呀,好啰嗦……”“哼,不知好歹的東西?!?/br>“呀,輕點?!背钜滦χ汩_小小的手,眼中,是多日不見的光彩。在這個破敗的屋子里,愁衣午夜夢回的時候,會被那聲聲凄厲的風聲驚醒,寂寞,孤獨的感覺無不充斥著世界。“哼,躺好,明個兒還要上臺呢?!?/br>“是,小小老爺?!?/br>“就你嘴貧?!?/br>“咯咯咯……”屋內嬉笑的對話,屋外靠在濪皥身上的憐易也微微的舒展了眉頭,可蒼白的臉依舊。“現在可放心了?我可沒傷了他?!睘D皥憐惜的扶了扶沒力的憐易,攏了攏那滑落的披風。“回去吧,我有點涼了?!蔽⑽⒌狞c頭,隨著濪皥得轉身而緩緩的踱步的走在小路之間,虛無的步伐讓人感覺出他的虛弱。“今個兒閣里來了個主……”“知道是哪路的嗎?”憐易微微的皺眉。“查不出,相信不是什么善類?!蹦芴舆^憐君閣消息網的,已經沒有多少善類了。“那他們有沒有什么動作?”“暫時沒有……”“嗯,小心一點?!?/br>…………風吹起,葉飄落,悠悠的對話消失在寂靜的小路之間……“愁衣啊,你就放句軟話吧,不然你會受不了的……”依舊是陰濕的后事堂,小小心疼地為愁衣擦拭著低落的冷汗。憐易并沒有如其他風流之處一般的給愁衣用那些不堪入目的刑法,可他用的方法也上愁衣痛不欲生。愁衣靜靜的閉著雙眼,身體因為刺痛而顫抖。想要翻身,無奈整個身子就像浸在鹽水里一樣,隱隱的痛,可卻讓人連骨頭都軟了。薄衫滑落,雪背上的一片殷紅,靠近臀部的,卻有一行墨色小字“血色寒梅”。憐易那天請了王朝最有名也是最不擇手段的刺青師傅為愁衣刺了這幅青,原本需要幾天時間修養還有習慣的事情,硬是讓憐易縮短成一天完成,去毛,修膚,上藥,打樣……直到上色,其中的痛苦,其中的疲憊,就連刺青師傅也在完成后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而愁衣卻每天依舊上臺表演,然后忍受鞭刑之苦。“哼,我說了,我沒錯?!鄙硢〉穆曇?,倔強的人兒依舊不肯服輸??墒?,畢竟只是個14,5歲的孩子,痛了怎么可能沒有淚水,只是這淚,流給誰看,又有誰能懂呢。悄悄的蹭掉了眼角的濕意,依舊不屑的趴在粗糙的床上。“你這又何苦呢,藥你不吃,也不擦,你當真要死嗎?”小小憤怒卻又心痛得說著,手上,是涼水洗過的帕子。“嘶~誰說我要死了,哼,那些畜牲還沒死呢,我死了去做什么?”愁衣推開小小的手,一把將身邊薄的像紙似的被子蓋在身上。即使這梅真的如所有看過的人說的,擁有詭異的美麗,可愁衣不喜歡,甚至厭惡這梅。“哼,你這還叫不要死啊,我看也快了?!毙⌒嵢坏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