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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看臺上,一時沒人敢和他說話。 有幾個好心的隔壁班女同學幫忙把快被風吹走的毛爺爺撿起來,送到他手里。 郭良沒伸手接,女生往他手里一塞就走了,做好事不留名。 過了會兒才有人試探地問郭良:“你怎么惹著江峙了?” 換來他冷冷的一眼:“要你多管閑事!” 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討論剛才的事兒,沈都清若有所思地皺著眉。 沒幾分鐘,孔嘉妮把她的書包遞過來:“你手機在響?!?/br> 微信消息,沈都清打開看了眼。 江二狗:【去換衣服】 這命令的口吻…… 沈都清朝出口望了一眼,已經看不到他人。 她回復:【為什么?】 江二狗很不耐煩:【讓你換你就換,廢話那么多】 “……” 沈都清忿忿地戳了一下手機屏幕。 就你橫。 這天兒穿短裙是有點冷,一幫女生一塊去更衣室換衣服。 沈都清換回了長袖長褲的校服。 她隱約覺得江峙跟郭良的沖突和自己有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從更衣室出來時,沈霏霏又過來找她。剛才話說一半被打斷,這次她說得就利索多了。 “我報了三千米,可是我跑不下來?!?/br> “那你干嘛要報?被體委忽悠了?”沈都清問。 “沒有其他項目了……”沈霏霏說。 她來得晚,只剩下一個三千米的項目找不到人報名,沈霏霏又不想什么都不參加,顯得不合群,硬著頭皮就報了。 但事到臨頭,越想越緊張,尤其是在心里換算了一下三千米的圈數,直接腿軟。 她最近表現好,沈都清就很好說話,直接把自己的號碼牌換給她。 “看在你最近很乖的份上,我幫你跑,你去和戚佳一起參加4×100接力,可以嗎?” 沈霏霏連連點頭。 沈都清拿著她的號碼牌往外走,又回頭指了指她:“繼續保持哦。你聽話什么都好說?!?/br> 最近沈霏霏和戚佳關系不錯,在更衣室外面等戚佳。 戚佳出來之后說:“你姐對你很好啊?!?/br> 兩姐妹在一個班級,不管吃飯還是回家很少一起,戚佳挺納悶的,問過這個問題,沈霏霏當時說:“jiejie不讓我纏著她?!?/br> 偶爾也會提起一些在家里的事,戚佳一直以為她們姐妹關系不太好。 沈霏霏抿了抿嘴唇,小聲道:“不是每次都這么好?!?/br> - 之后兩天的運動會,江峙一直沒有出現。 三千米長跑的比賽在第二天,賽前動員,孔嘉妮不給沈都清打氣就算了,還一直泄她的氣。 “慢慢跑,我們不爭第一,跑不下來就算了,反正重在參與?!?/br> 沈都清無奈:“有你這樣的嗎?你看看別人——” 周圍所有的人都在給自己班的參賽選手打雞血,只有他們如此佛系,感覺下一秒就要直接宣布棄賽了。 孔嘉妮轉頭,這一看不得了。 “哦吼,厲害了,許思藝也在?!?/br> 沈都清順著她的目光一看,果然。 沒想到許思藝這種走文藝路線的?;?,也會參加如此激烈的比賽項目。 許思藝也看到了她,四目相對,火花濺了出來。 “哦哦,”孔嘉妮看熱鬧不嫌事大,“今天就是你倆決戰的日子了?!?/br> “不決,”沈都清熱著身,“她從來不是我的對手?!?/br> 孔嘉妮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夠狂!” 沈都清樂了:“我是說,我和她不存在競爭關系?!?/br> “你怎么想不重要?!笨准文莩S思藝那邊努努嘴,“她可是把你當對手的?!?/br> 沈都清看過去,許思藝輕蔑地移開了視線。 本來就是替別人參賽,頂著沈霏霏的號碼,沈都清就沒沖著比賽名次去。 發令槍一響,她慢悠悠地跑起來,不到兩秒就被甩在了最后一名。 五分鐘前還告訴她“重在參與”的孔嘉妮在跑道邊怒喊,“你爭點氣好嗎,許思藝都超你五百米了!” 沈都清充耳不聞,慢慢悠悠地拿出耳機戴上,做好準備工作,才提速,從烏龜散步的狀態調整到合適的速度。 三千米,一共七圈半,現在太賣力后面就難捱了。 長跑講究可持續發展,沈都清一點都不著急。 三圈之后,大部分人的速度逐漸減緩,沈都清還保持著勻速,不費吹灰之力就超過了一半。 許思藝遙遙領先。 大約是她連超七八人的英姿激勵了一班的同學,那個方位忽然傳來不整不齊的:“沈都清,加油!” 到第五圈時,沈都清的速度還能勉強維持,她的前面,已經只有三個人了。 許思藝依然穩穩第一。 第六圈,沈都清成功追到了第二。 第七圈,她與許思藝之間只差50米。 文藝?;土φ娌诲e,一點都不像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體力已經漸漸透支的沈都清腹誹。 許思藝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大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沈都清這人吧,本來就是想隨便跑跑,許思藝不朝她笑還好,這一笑,把她的勝負欲勾起來了。 只剩最后400米,在全場有氣無力拖著沉重步伐猶如行尸走rou的狀態下,沈都清忽然開始加速。 許思藝察覺,也咬牙開始了加速。 沈都清拼,許思藝更拼。 她加速,許思藝也加速;她停,許思藝就停。 到最后許思藝的目標已經不再是拿第一,而是“不能被沈都清超越”。 兩個人卯足所有力氣,在賽道上開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競爭。 沈都清耗完全部能量,第三名已經被遠遠甩出了將近一圈,但她和許思藝之間的距離,也只成功拉到了20米。 只剩最后半圈,體力透支,此時已經喪失所有的力氣和沖勁,只能靠機械的慣性動作邁腿。 許思藝顯然也是如此,腳步沉重僵硬。 沈都清已經嘗到了喉頭的血腥味,開始懷疑人生。 她到底為什么要和許思藝拼命? 嗯?為什么? 列表里的音樂播放完最后一首,耳機里先是一陣安靜,夾雜著窸窸窣窣的輕。 沈都清疑惑,這是什么音樂? 幾秒后,忽然嘩啦——一聲。 似乎是水聲。 緊接著,江峙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沈——都——清——” 沈都清想起來了:是那天潑江峙冰桶。 她回去之后剪過一個鬼畜視頻,循環播放江峙被澆頭的瞬間,把音頻單獨調了出來。 原來是這個。 沈都清忽然笑起來。 在精疲力竭的三千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