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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意點點頭,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馬車內又恢復了靜謐,容音揉著額角,忽然聽見了魏軒的輕笑聲。 “你很討厭這個叫白芙的女孩子,不是嗎?” 青年伸出蒼白精致的雙手,按上她的額頭兩側。他的指腹帶著薄繭,觸感格外鮮明,指尖很有力道,不得不說,讓她覺得很舒服。 “真是虛偽呢,你明明看 她不順眼,卻又為她的安全著想?!?/br> 魏軒將唇湊近容音的耳邊,聲音低啞地誘惑著,如同金眸的惡魔,勾引著人類墮落:“我可以幫你,只要你開口,我會出手解決掉她。神不知鬼不覺,那只天真單蠢的小白鳥自然也不會知道?!?/br> “天真的是你?!?/br> 容音閉目享受著他的服務,聲音清冷得像是剛化出的雪水:“我沒有對她動手,是因為我還在思索,到底要對她做到什么程度。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不會出手,也不允許你對她做什么?!?/br> “至于讓段意出去,是因為我不想看到滿臉疥瘡的白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完全是為了我自己,我從來不是什么善良的人?!?/br> 少女平靜地說著,忽然抬手拽住了青年垂下來的一縷黑發。 魏軒本來就將頭搭在了容音的肩膀上,被拽住頭發,感受到痛意的同時,他的頭也更加靠前了些。容音微微偏過臉,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嗓音依舊冰涼:“紅蓮教主,你可明白?” 少女呵氣如蘭,魏軒感覺到耳朵癢癢的,半邊身體都傳來酥麻的感覺,如果現在有人突然捏住他的肩,說不定他都會碎掉。 他怔了片刻,笑意暈染上眉梢。 “青荷姑娘,我有東西要給你?!?/br> 青年解下了腰間佩戴的墜子,白皙如玉的手懸在少女眼前,那個毛茸茸的白色物件就順著他的指縫掉了下來。容音抬眸,這是一個兔尾做的掛件,其間搭配無數碧玉寶珠,看上去格外清貴。 容音伸手去摸,指尖是兔毛絲滑柔順的感覺,令她有些愛不釋手。 她挑起眉:“為什么給我這個,有什么寓意嗎?” 魏軒看她喜歡,眼神不自覺溫柔了些:“我是魔教的弟子,為了讓我冷血無情殺伐果決,老教主讓我養兔子,并在三年后親自殺死它,取下它的尾巴。大小姐善良,把兔尾做成了能貼身帶著的小物件,才算給我留了些念想和安慰?!?/br> 做這種事倒像是她的風格。 “魔教大小姐和你很熟悉?” 魏軒失笑,眼神有些失落:“怎么可能,她對所有弟子都這么好?!?/br> 容音把玩著手里的兔毛掛墜:“你送我這個是要做什么?” 魏軒抬起手,將她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后:“大小姐高冷美麗,是我年少時的白月光,這東西我日日貼身珍藏,因為沒有什么東西能超過它在我心中的分量。所以青荷,你猜猜我是要做什么?” 見她不答,他輕聲道:“我要親你了?!?/br> 容音微怔,剛要開口,臉頰就傳來了溫軟的觸感。 一團火紅的云霞自她的臉頰燃燒起來,容音眼睫微顫,余光看到了魏軒那張精致蒼白的臉。青年吻得很專注,他閉著眼,密密長睫因為緊張而扇動著,看起來純情得要命。 “你的心跳得好快?!?/br> 一吻結束,魏軒自動拉開了與容音的距離。他坐在離她半臂遠的角落里,蒼白的指尖點上唇角,瞇著眼睛,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我被狗咬的話,心也跳得很快?!?/br> 容音面無表情地回答,她抿著唇,平復呼吸和狂亂的心跳,努力讓臉上的熱潮逐漸散開,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被吻過的部位。 她將手伸進袖口,拿出了一塊金錠丟給他:“墜子算我買的?!?/br> “你不覺得你很像一只小兔子嗎,這墜子正好配你?!?/br> 魏軒抬手接住了金錠,放在手里掂了掂:“不過這個我也收下了?!?/br> 其實若是說少女的回禮,他早就已經有了。 魏軒不自覺摸了摸腰間,一枚銅錢用紅線穿著,系在他的腰帶上,樸素的質地與他華貴的衣裳極不相襯,但千金難買他喜歡。 喜歡,他最難 得的情緒就是喜歡。 無論是什么,只要讓他有了這種情緒,他都會不擇手段地留住。 見容音仍舊沉默,魏軒想說些什么來逗弄她,剛要開口,卻在瞬間皺起眉頭。片刻過后,馬車的側面傳來了沉悶的撞擊聲,一只布滿紅疥瘡、麻麻賴賴的手臂伸進了簾內,朝容音的座下抓過來。 與此同時,簾外響起了段意的聲音:“馬車上沒有東西!” 白芙的大嗓門也穿透了簾子:“不要推我,食物都掉到地上了!” 那只胳膊伸進來的瞬間,容音就快速朝馬車里挪動了過去。她緊貼著馬車壁,也與魏軒緊挨著,不過她沒有空去顧慮這些。 她死死盯著那只在車里胡亂摸索的胳膊,渾身都在發抖。 這是這具身體本能的反應。 她不知道青荷經歷過什么,但她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恐懼。 “小兔子,我在呢?!?/br> 一只溫暖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容音知道自己被魏軒圈在了懷里。青年的長發垂在她的肩頭,那股溫暖馥郁的蓮花香將她包圍,或許是因為兩朵蓮花的作用,她覺得自己沒那么害怕了。 幾乎是本能地尋找著溫暖,容音轉過身,環抱住了他的腰。這個動作她在被吸血的時候做過很多次,甚至都有些熟練了。 看來她是真的怕極了。 魏軒輕聲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后抬起腳,重重地踩在那只骯臟的手上:“滾出去,不然我廢了你的手?!?/br> 話音未落,身邊的車窗簾被人掀開,段意的臉出現在了窗外。 看到兩人相擁的姿勢,段意抿了抿唇,還是開口道:“魏兄,我那邊出了亂子。白芙送食物后,周圍的難民都朝我們涌了過來,白芙沒空理會,就說了句馬車上還有,他們就都圍上了馬車?!?/br> 他似乎也覺得白芙此舉太過無腦,只得嘆息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辦法讓馬車跑起來,先拜托魏兄保護好青荷了?!?/br> “我自然會保護好她?!?/br> 魏軒此刻還不忘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