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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一蹬,竟然將李澤言撲翻在地。尸犬的喉嚨抵在李澤言的手腕上,獠牙上的水不停的往下滴,后腿還在用力的往前蹬,通紅的雙目牢牢地盯著李澤言,毫不罷休。李澤言握緊手中短刀用力從它的喉嚨處往上扎,刀刃盡數沒入,那尸犬嗚咽幾聲,腦袋一歪,不動了。李澤言嫌棄看了他一眼,抬起腳踹在尸犬的肚子上,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以后絕不養狗?!?/br>還在和尸犬廝殺的靳淵聽到他的聲音,一槍打在一只尸犬的屁股上,心中無語,這人怎么到哪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到底什么事才會讓他稍微著急一點???矮身一閃,一只尸犬撲空,靳淵迅速轉身一槍打在它的腦袋上,尸犬倒下。靳淵再次瞄準一只尸犬,朝戰友們喊道:“瞄準腦袋!”“收到!”槍聲持續了三分鐘,幾十只尸犬的尸體殘敗不堪的倒在地上。賀尊的戰隊損失慘重,他萬萬沒想到流感竟然也能感染動物,這個病毒到底是什么類型?靳淵心有余悸的又一槍打在腳邊的一只尸犬身上,又看到四五個被尸犬咬死的戰友,心中難過,放下槍摘下了軍帽。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種變異生物,保不準其他地方還有,賀尊決定回去想辦法聯系總部匯報情況,不能讓情況變得更糟。此行雖是籌備了些許物資,但是現狀變得更加不樂觀,流感到底怎樣才能遏制???如果匯報給了總部,他們會不會派援兵過來?賀尊不知道,但是他作為一個軍人,時時提醒他的職責所在,他不僅要保護這座城市,他還要保護整個國家。眾人上了車,回影視基地。李澤言坐在后座閉上眼睛,腦中回放剛才發生的事情,剛才那只尸犬撲過來的時候,他居然想起了白起曾經給他說過,他想要一只警犬。白起是風場控制的Evoler,可是有風的時候為什么看不到他?他到底在哪?還在風里嗎?拿出西裝里銀杏葉包裝的糖果,拆了一顆放進嘴里,李澤言皺起眉:“難吃?!?/br>一旁的靳淵簡直要抓狂,難吃你就不要拿唄!就沒見過這么難伺候的人!車里氣氛很沉重,沒有人說話,賀尊坐在副駕駛上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李澤言,想起他身手利落的刀法,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腦中騰然升起。戀語市一個紡織廠內,泰森娜等人在沒電的那么多天第一次迎來燈光,眾人都激動不已,盤腿坐在地上圍城一個圈聊著天,身前擺放著零食。許墨吃了幾口面包便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嘴角是一直沒有褪去的笑意。山口賢在敘述著當年當黑社會被人追殺,拆場子,收贓款的光榮事跡,字句詼諧,肢體動作夸張,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泰森娜豎起食指:“噓!聽我說!”眾人看向她。只見泰森娜將扎著頭發的皮圈摘下,一頭金發盡數灑下,她隨意的抓了幾下:“知道我為什么要留長發嗎?”眾人搖頭。山口賢道:“因為你是女人!”泰森娜齜他:“放屁!留短發就不是女人了嗎?我跟你們說,我曾經喜歡一個男人,他說他喜歡長發女人,可是呢,等我的頭發長長之后,他娶了一個短發女人?!?/br>山口賢笑道:“沒準他是娶了你以后,你天天打他?!?/br>泰森娜又齜他:“去你的!我的身材就是在他結婚后開始練的,我喜歡健身,他不愛我,我可得好好愛我自己?!?/br>山口賢贊同:“對對對,人要愛自己,但是你怎么不把頭發剪了?”泰森娜又道:“這不是沒來的剪災難就來了嗎!”眾人又捂著肚子大笑。許墨還是靜靜的聽著,他知道這些人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實心中藏著旁人探尋不到的陰暗,沒有人會自作孽的把自己的傷疤露出來給別人看。可是在這個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里,有時候只有這樣解開傷疤來提醒自己會痛,那就證明自己還活著。氣氛還算輕松,眾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鐵門外有腳步聲緩緩靠近,而且數量很多。其中一人站起身,說了一句要去小解,他的同伴在身后提醒:“別尿在電線上了哈哈哈?!?/br>那人撿起一個易拉罐扔過去,罵罵咧咧的走開。那人扶著窗戶小解,神情松懈,突然從窗外的鑲嵌的欄桿外伸出一只腐爛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他被嚇了一跳,驚聲尖叫。那喪尸湊過來,手還是抓著他不松手,腦袋拼命的想往里面湊。眾人聽到尖叫聲,紛紛拿起擺在腳邊的槍走過去,只見那人根本抵不過那喪尸的力氣,整只手臂已經被拉出了窗外。泰森娜上前抱住他的腰往后拉,二人和窗外的喪尸對抗著。那喪尸見拉不過來,索性一口要上被拉出窗外的手臂,那人慘叫一聲,有人上前開槍打在喪尸腦袋上,奪回了那人被咬了一口的手臂。那人捂住傷口開始大哭:“開槍吧,我不要變成他們那樣!”眾人神情苦澀的看著他,大家都是互相扶持才能活到現在,見不得任何一個同伴離開,沒有人上前。那人的手臂上被喪尸咬下一塊rou,現在已經發黑。臉色變得蒼白,冷汗順著額頭滾下,那人苦苦哀求著:“殺了我吧,求求你們了,娜娜?”泰森娜轉過身去不看他,手卻顫抖的握緊了槍。明明大家剛才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怎么下一刻就有人要離開,泰森娜只覺得心中絞痛,她不喜歡有人沒經過她的同意離開她。許墨站在一邊,神情淡然,這里不是研究所,沒有任何藥物,他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痛恨這種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卻毫無辦法的感覺,手心握緊,他不能露出一絲一毫失望的表情。這些人把他當做希望,他不能在此刻就告訴他們,他沒有辦法改變現狀。那人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泰森娜的靴子,眸中滿是絕望:“娜娜,開槍吧?!?/br>泰森娜咬緊牙關,終于轉過身按下扳機。紡織車間一聲響徹頭尾的槍響,那人倒下,嘴角含笑。泰森娜把槍背在身后,顫抖著聲音說了一句:“再見?!?/br>許墨跟上去,走到泰森娜身邊:“別難過?!?/br>泰森娜回答:“我不難過,我已經習慣了?!?/br>可是淚水還是流了下來。泰森娜又說:“許教授,你有辦法嗎?”許墨沉默半晌,說:“這里沒辦法做研究,我不知道流感病毒到底是怎樣的構造,所以也沒辦法制作疫苗?!?/br>泰森娜了然:“我懂了,我們明天去醫院借器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