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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陛下的性命我可不敢擔保?!?/br>不緊不慢的語聲帶著悠然的隨意,聽不出分毫警告要挾,卻無人敢忽視了他話中之意,那話音分明是平和的,卻不知為何使人輕易便可覺出其中的危險。吳節先前見連慕希帶人突然出現,而后見那數十人所為,立時便知道不對,此時聽祁溟月這么說,在看于他身邊站立神情有異的連慕希,當先便確定了,陛下定是被那個蒼赫太子所制,在心里罵了一聲,他下令所有人停手。“蒼赫太子,快放了陛下!只要你放開陛下,我吳節定不阻攔你們離去!”見國君落在他人手中,安煬的將是都聽命停了手,蒼赫軍涌入城內,兩軍依舊對峙,騎馬的都從馬上下了來,未在周遭,卻無人動手,緊張的氣氛在吳節說了那句話之后更形窒悶迫人起來,雖然心有抱怨,但國君在他人手中,身為安煬之人自然不可無視,所有人都在等著蒼赫那一方的回答。靜默之中,卻聽那蒼赫太子輕笑一聲,含著嘲弄似的冷然,“誰說我們要離開了?”“你……你是什么意思?”吳節聽了這句話,不知怎的,心里隱隱覺得不安起來。祁溟月唇邊掛著笑,想起他身邊的人曾在安煬的對戰中受過傷,語聲便愈發的冰冷,“吳將軍不會以為,此戰就這么了了吧,蒼赫與安煬,今日,必須有個了斷?!庇螒蛞灿薪K了之時,更不論父皇為此而受傷,一切必須有個結果,安煬,也必須付出代價。“祁溟月,你不要欺人太甚!陣前以我王的安危要挾,你蒼赫太子之名難道就這么得來的?你……”吳節不知是因氣憤還是恐懼,聲音有些顫抖,還沒有說完,卻忽然從馬上墜了下來。“朕想起來,好像方才也有人如此要挾,要朕退兵,”將滾落到身前的吳節踩在腳下,祁詡天一腳踩住了他的頸部,“這是你第一個錯處?!笔郎蠠o人能用溟兒的性命;來要挾他,不論是否是吳節的本意,說出這句話的人,只有死……吳節不知自己是如何落下馬來,也不知是怎么受制的,這時候只知道頸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努力掙扎著,想要朝手下呼救,卻只見到不遠處的從官無可奈何的眼神,國君在他人手中,他們還能如何。祁詡天望著腳下掙扎的安煬大將吳節,陰沉的眸色中只有殺意,殘忍的弧度揚起在唇邊,聽著他頸上傳來的骨裂之聲,緩緩收回了腿,語聲輕緩,“還有,他的名諱不是你可隨意喚的,這是你第二個錯處?!?/br>“父皇說的太遲,可惜他此時已聽不見了?!逼钿樵聡@息一聲,掃了一眼吳節的尸體,望著祁詡天,眼中露出了笑意。也許此生,他的名諱都將是天下的禁忌。所有的安煬士兵眼睜睜的瞧著他們的將軍死在面前,無人敢輕舉妄動,將軍固然重要,但在那蒼赫太子身后的陛下卻更為重要,看那身穿紅色皇袍的人不言不動,明明睜著眼,卻好似什么都不曾看見,眾人更為不安起來。安煬軍中人人為國君與自身的安危擔心,蒼赫士兵看著滿地尸體之中,被折斷脖頸而亡的吳節,眼中卻沒有半點同情,敢以太子的性命威脅陛下,這吳節根本就是找死,更不提而后還那樣稱呼了太子的名諱,身在蒼赫,誰不知那是朝中的禁忌,太子之名和陛下一樣,都不是尋??商岬?。堂堂一名大將,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死在了地上,甚至還不是戰場,而致死的原因,只是因為他說錯了話,在場所有人都望著站在場中空曠之處的父子二人,心里都有一種感覺,這場仗還有必要打下去嗎?將軍已死,而陛下也在蒼赫太子手中,安煬的士兵垂下了手中的兵刃,心里想起的是,蒼赫帝對于不降之人,絕不會心軟,那么反之,他們可能還有一條活路。“蒼赫帝的手段,果真讓人佩服?!?/br>就在這時,一句蒼老的語聲忽然由遠處隨風飄來,那飄渺的如同要散去的話語聲不知為何卻清清楚楚的落在所有人的耳中。逐漸接近的還有陣陣的蹄音,聽那聲音,似乎不在少數,待來人接近了,可見為首之人一身黑袍,面目難看,并未同他身后的將士一般騎在馬上,看似步履緩慢,卻偏偏行在前面,不見半點落后。曳幽。祁溟月望著來人,側首與祁詡天對視了一眼,曳幽終于現身了。“殿下也未讓老夫失望,竟能將陛下由宮里帶出來,想必有他在前,你離宮也十分容易吧,只可惜,老夫并非毫無準備?!闭径松?,在曳幽的示意之下,領兵之人帶著身后的騎兵列開了陣來,隱隱的將場中的祁詡天與祁溟月圍了起來。看那不同的裝束,這些該是守護皇宮的精兵,祁溟月神色不變,對著曳幽說道:“連慕希在我手中,不知曳幽大人打算如何?難道不顧他的生死,也要將溟月拿下?倘若真是如此,你身后的將士怕是不會答應吧?!睂m內所用都是由皇族旁系之內選出的將領,對為了自身的利益,也絕不會容許連慕希出事。“能將陛下控制住的藥物世間不多,即使有效,能維持多久還是難言之事,殿下這一回似乎心急了一些?!币酚囊娺B慕希站在祁溟月的身后,神情迷茫,只一眼便已看出其中有異。祁溟月也知道,連慕希身上有曳幽種下的蠱毒,說不定有避除藥性之效,眼下連慕希雖然在他手中,卻不可保證一會兒藥性過去了會在何時醒來。但對他來說,連慕希的作用也只是讓他出宮,而后與父皇會和罷了。“莫非你以為,我是想要用他來要挾安煬?”祁溟月挑起了眉,頓了頓,才瞧著曳幽,語帶嘲諷,“并非人人如你一樣,以為有人質在手便可隨心所欲,任意行事,何況在溟月看來,即使安煬王當真完全被我控制,你也不會為他而放棄蒼赫,放棄天下?!?/br>頓了一頓,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見那月白的身影站在重重的包圍之中神情冷然,對著那突然出現的黑袍之人繼續說道:“連慕希對你而言,只是達到目的的工具,所謂的安煬王,同你的那些傀儡也并無兩樣,不具任何意義,溟月不曾說錯吧?”注視著曳幽,祁溟月可以確定,這身黑袍之下的人只要愿意,即使沒了連慕希,也可一手造出第二個安煬王,安煬的皇族根本就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祁溟月話音才落,陰沉的笑聲便由黑袍之下發出,傳到了每個人耳中,顯然并不否認。守城的將士沒有見過這般古怪的人物,此時聽兩人之言,那人竟是對陛下的生死也全然不顧。吳節的那一從官,對安煬還算忠心,聽蒼赫太子稱那黑袍人為曳幽,卻不知他身份究竟為何,在那笑聲落下之后,大著膽子問道:“你是何人?身在朝中怎敢不顧陛下的安危?”“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