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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炎瑱不及相阻,擔心瀾瑾安慰,也不敢追去,只得收起了手中的劍,望著倒在地上兩名已然斃命的灰衣人,吩咐手下將尸首拖了下去,即使不查,他也知這些人定與上回那灰衣的夜使是同路,只是由功力看來,仍是弱上許多,不及那夜使的厲害。未曾與瀾瑾言明這些人的身份,瀾瑾也并未相問,三人人狀若無事一般,理了理衣袍,往前院大廳行去。才行至一半,瀾瑾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可惜啊,炎瑱的衣袍損了些許,便不值錢了,若如你身旁之人一般處處小心,便不會浪費了一身上好衣料,你說可是?”他先前之語含義不明,說的是炎瑱,后頭的問話卻是對著琰青,含笑的眼中帶著幾分了然。琰青見此,自然知道他與炎瑱之情已被此人瞧了出來,臉上卻也不露異色,只是接過了他的話,“不錯,炎瑱確實不該,尤其是身著受損的衣袍,若是去了前廳被人見了,有損山莊的顏面?!?/br>炎瑱被兩人的話一提醒,已記了起來,此時不便被人知曉有人襲擊之事,何況那些人的身份還如此特殊,從瀾瑾與琰青的對話之間,他已知瀾瑾本是要提醒此事,卻因他們先前對那幾名灰衣人的身份未曾言明,尚有幾分隱晦之意,才會如此暗示,想必是不想點破此事,不由帶著謝意對他瞥去了一眼,卻見他猶如未覺,只是笑嘻嘻的舉步往前而去。讓琰青相陪瀾瑾前往大廳,炎瑱轉身往后院行去,只有換了外袍,才不會被人瞧出事件端倪。前院大廳之內,眾人已是候了一會兒,見瀾瑾依舊未至,心中已是疑竇叢生,卻又不便拂了云莊主的面子,只得繼續等候,才是焦急之時,卻見大廳之后,暗皇與那水月公子相攜而出,暗紫色的身影,半張金色覆面,露出的臉龐仍是難辨神色,他身旁的水月公子程子堯卻帶著幾分淺笑,站在他的身側,往此處舉步而來。眾人正要起身相迎,卻是聽得外頭也傳來一陣腳步聲,久候不至的瀾瑾竟也在此時踏入了廳內。瀾瑾與暗皇相攜的水月公子一前一后相繼到來,頓時令眾人左右側首,不知該先迎哪一處才好了。祁溟月到了廳內,便聽聞外間的腳步聲,知是瀾瑾,不由多了幾分好奇往那人望去,不料腳下才停了停步,卻見廳內的人群里,有人猛然躍起身來,一枚閃著寒芒的利器已往那人身上襲去。眾人都瞧見那枚利器往瀾瑾身上投去,但此物去勢極快,眾人也未有絲毫準備,即便有相救之心,又哪里來得及出手。瀾瑾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似乎來不及反應,站在原地分毫未動,竟是忘了躲閃,眾人正要哀嘆,卻赫然見到一抹白色身影撲到瀾瑾身前,接下了那尖利之物!“程少俠!”云景昊驚呼一聲,隨著眾人驚訝的眼神一同望著在瀾瑾身前站立的水月公子程子堯,他不凡的身手已令人驚異,但更讓眾人不解的,卻是他此時的模樣。只見向來都是神情淡然,從容優雅的水月公子,此時站在瀾瑾身前,緊緊抓住了手中的利器,鮮血不斷由掌心淌下,他的臉上卻未見分毫痛苦,只是捏著手中之物,任由鮮血染紅了一身瑩白,灼灼的目光注視著瀾瑾,露出了無人可解的神情。第九十三章血戾見溟兒忽然有此舉動,竟不顧自身安危撲上前去救下了瀾瑾,祁詡天微微闔起了眼,臉上不曾顯露絲毫情緒,微沉的眼眸卻驟然一片陰冷。溟兒并非心軟多事之人,若不是瀾瑾有何特殊之處,他斷不會有此舉,再看眼前,他望著瀾瑾的模樣,分明與平時里全不相同,旁人或許不覺,他卻已瞧出,此時的溟兒定然心緒紛亂,已全失了平日的冷靜。一邊的江湖群雄見水月公子程子堯救下了瀾瑾,卻是都松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那投以暗器之人,打算將他拿下。那暗襲之人顯然并未放棄,隨著手中利器投出,身影高高躍起,竟仍是往瀾瑾撲去,長劍舞動,已是一番拼著命的架勢,絲毫不掩自身要害,只求將瀾瑾與護他之人斃于劍下!祁溟月此時全然忘了所處之地,自然也對身后襲來的劍招毫無反應,專注的眼眸只是瞧著身前之人,那熟悉的輪廓,那眉眼,分明便是他記憶中的那人,同樣的俊秀英挺,同樣的溫文沉穩,卻比那人多了幾分玩世不恭,若斂下眼中那幾分嬉笑之色,瀾瑾……竟是與J生的一般模樣!此時他才恍然憶起,曾在客棧外見過一灰衣男子凝視無爻,離去之時在追趕一人,當時匆匆一瞥,便覺被追趕之人像極了J,本以為是自己看錯,卻不料真有此人,更未料到的是,此人便是瀾瑾。雖知他并非是J,見了有人要傷他,卻仍是本能一般的撲上了前去,此時握著手中利器,祁溟月望著身前之人,對著他眼眸中的笑意,恍惚間竟如同面對著J一般,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即使再世為人,他又豈能忘記分毫。一時間,兩人對望,祁溟月眼中神思起伏,目光灼灼,瀾瑾卻含笑相對,見了這忽然現身的年輕公子如此瞧著他,眼中露出了玩味之色。雖覺兩人神情有些古怪,眾人卻已無暇去關心,見那偷襲之人又要拼死相擊,都紛紛踏步上前阻攔,那灰衣人功力不凡,群雄又各自為政,攔住了一擊之后,竟是讓他縱身躍出了包圍之勢。本以為他會就此逸去,眾人已松下心神,卻不料那灰衣人本是存了必死之意,竟又轉身往場內二人擊去,長劍寒芒連閃,正對著瀾瑾與他身前之人,若以如此霸道之力,水月公子不躲開便是必死,他身前的瀾瑾自然也會被長劍貫穿,一劍之力可殺二人,其勢之猛,迅如雷電。大廳之內,瀾瑾被襲在先,水月公子施援在后,而后又再度遭襲,連番而來,群雄人數雖多,面對連連的意外,卻也不免混亂,那灰衣人便正是乘著混亂之機,幾個起躍騰挪,避開了眾人的夾擊之勢,眼看已近至場中兩人的身側。正在危急之時,一抹暗紫色的身影頓時在眾人眼前幾個閃現,一道細如長鞭的金芒已往那灰衣人身上卷去。不等灰衣人的長劍接近那片瑩白,金芒已至,他似乎是想要躲閃相避,那道金芒卻如影隨行,不聞異聲,卻偏是詭秘的令人心驚,只見那灰衣人方被觸及,砰然而起的血霧與片片碎屑般的猩紅rou塊便如爆裂般的炸了開來,由空中落下之物已難辨面目,徒留血rou模糊勉強可辨的一具人形。腥銹之氣,在大廳之內緩緩彌散開來,有人望著地上的血rou碎塊,已忍不住欲嘔,卻只敢站在原地,煞白了臉,眼神定定望著場中仍自舉劍而立的暗紫色身影,心中之余恐懼。眾人只見暗皇手中握著一柄不過一指寬的金色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