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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之時,曾提到伏羲跑下神界教那些人類耕種狩獵有什么意思?雨姑是這么說的:“大毛的母親就是個人類,他自小嘗慣了人間親情,自然就割舍不下,甚至想要的更多?!?/br>那時候華胥氏已經過世,就埋葬在容樽的蓬萊山上。母親去世后,伏羲和女媧便也離開,前往昆侖自立了門戶,但不論離的有多遠,每年他們都會回蓬萊看望容樽和祭拜母親。女媧總是俏皮道:“蓬萊就是我們的家,母親走了,可還有容容和星未!”食神搖了搖頭,“雷神是神,雷神的兒女自然也是神,神如何需要那些人類的親情?短短數十年,那種虛妄的情感,又有什么值得懷念的?若身為神卻要糾結每一段十年二十年,那漫漫的一生豈不都要在痛苦中度過?!?/br>雨姑淡笑著,“我們這種天地孕生的古神,是沒有品嘗過那種滋味的?!彼龑⒛抗廪D向了容樽,柔柔的,“但究竟值不值得懷念,你問問容容就知道了?!?/br>“我?我沒有……”“你沒有,那星未又是為何而來?”容樽愣住了。沒有將華胥氏接到蓬萊之前,他一個人逍遙仙界,也是自在快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漸漸羨慕華胥氏兒女繞膝,每天可以等待最牽掛的人歸來,晚上屋子里溫暖的燭光,親昵的歡笑聲,每一樣都讓容樽在窗外久久駐足,心中一種陌生的情感越來越濃——孤獨。千萬年來獨行獨處的容神,也開始品嘗到了人類最害怕的情感,并不自覺病入膏肓。他為自己斫出了星未琴,未嘗不是填補了心中空虛的那一塊。那時的雨姑,眼中露出了自己熟悉的情緒,輕輕嘆了口氣:“真羨慕你也有了自己的家人啊,容容?!?/br>星未,就是他的家人。而現在……雨姑明明也可以擁有了自己的家人。……容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扎。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出現了唐琴彩鳳鳴岐,與春雷和九霄環佩同樣出自雷威之手哦,有興趣的可以去看哈哈哈,里面同時還提到了來凰~第五十五章化形就在容樽剛把窗戶關上,準備休息時,突然天外傳來了一聲轟隆的悶雷,讓他的手一顫。凌星未幾乎是同一時刻就從隔壁沖了過來,神色嚴峻,在看過他沒事后,擰著眉頭看向外面。“怎么回事?”兩人站在窗前,凝望著夜空。原本已經散掉的濃云不知何時又聚了過來,緩緩地涌動著,將月色遮擋住了一半。“又要下雨了嗎?”容樽的話音未落,不遠處的一戶木樓中,清亮的嬰兒啼哭聲劃破夜空,“嗚哇……嗚哇……嗚哇……!”砰、砰砰——家家戶戶的燈陸續都亮了起來,有村民跑了出去,不知發生了何事互相打聽著。凌星未往樓下一看,見這戶的夫妻兩人也來到了院中,丈夫正在往身上穿外套,妻子有些擔憂地拉著他問著什么。“容小寶呢?”他忽然靈光一閃,急聲問道。“還沒回來……”容樽說著,臉色也漸漸變了,“難道是?”轟隆隆——雷聲再次響起,比從前更加沉悶,帶著黑云壓城的威勢,腳下大地都跟著震上了三顫。容樽不再猶豫,抬手在村子上空罩上了結界。揮袖間身子已來到了半空中,長發垂落白袍翻飛,腰間一閃,手中祭出了來凰古琴。他的身姿挺拔而修長,立于夜空之上,與月色對峙,身后是傖族人家的點點燈光。只有站在他身側的凌星未,才可以看清那微微發抖的手指。“星未,你去看下雨姑那里是何情況?!?/br>“那你呢?”“……”容樽輕輕舒了一口氣,手指撫在了琴弦上,隨著修長有力的指尖微勾,一串鏗鏘華麗的音符流串出來,如離弦之箭沖開了擋住月亮的那一團烏云。“我在這里,等著小寶渡劫?!彼穆曇艟徛?,卻很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在等,與其等待小寶現身,不如等著看渡劫的雷擊會去哪里。憑借小寶此時的修為,順利度過化形之劫應不成問題。但此時雨姑受雷劫驚擾發出的哭聲卻可能會破壞結界,對村落的安全造成傷害。在他凝眉等待著第一擊時,身后一聲鳳凰的長嘯迎空而起,他回頭,看見凌星未已現出了原形——比從前更加巨大的鳳凰真身仿若遮天蔽日,下一秒,有颶風從腳底升起,如萬丈漩渦盤旋直上,在他翅膀的扇動下匯聚成了一團。嚯——翅膀向前推動,成片的烏云被吹散,唯有一團依舊牢牢凝在空中,暴露在了視線當中。“你去尋雨姑,這里交給我?!睖喓竦纳ひ魪镍P凰真身中響起,凌星未輕輕用翅膀擋在了容樽身前,毛羽亮澤而柔順,微微泛著瑩光。“不?!比蓍讌s毫不猶豫地拒絕。他只要想起那被雷擊出的焦黑尾羽,和掉落在自己身上奄奄一息的鳳凰,心中的恐懼就比親自迎接雷劫還有高上無數倍。凌星未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明亮的眼中閃出一絲柔和,低聲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br>又補充了一句,“雨姑只有你能安撫得住?!?/br>容樽的目光閃了閃,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向著雨姑的那一戶人家飛身而去。在他轉身的剎那,天際那一團烏云中,第一道天雷打了下來——轟隆——??!凌星未驟然收回目光,長翅一展,護住了身下的村落。天雷降落的地方是在村外的深山上,傖族的房屋都是木材結構,山上有許多古木,想必是白犼晚上忍不住嘴饞,跑出去覓食,卻不料遇上了渡劫。村民們匯聚在了鼓樓前面,大地的顫抖讓每個人的心中都緊張不已,風雨欲來再加上可能發生的地震,鬧得人心惶惶。“吼——!”不知何處發出的吼聲,讓耳朵尖的人立馬驚聲道:“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除了雷聲和孩子哭聲,還有什么?”“我怎么聽到……有野獸的吼聲???!”“野獸?怎么會有野獸?!村長,咱們附近的山上不是很久沒出現過那種東西了嗎?”村民們更加恐慌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邪乎,其實每個人心里都有些忐忑和不確定,有的女人和孩子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家都冷靜一些!不要亂走!”謝成威吼道,一邊組織著人維持秩序,一邊扯住了人群中的徐單,“你們部長呢?!”他旁邊的盧姓村民倒搶著答了,“凌部長和容處長人都不見了!我們夫妻出來時去樓上找他們,房間里沒人!”他說著神情非常焦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