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忽閃微弱的光。

    玩偶緩慢地抬起頭，紅色紐扣的顏色更為幽暗，眼眸波光靈動，水汪汪地倒映著陸薇的影子，對著陸薇眨了眨。

    陸薇心里泛出濃郁的喜愛之情，意識里除了小老鼠和藍色紙人，又多出新的玩偶。

    這個玩偶的意識不像小老鼠和藍色紙人思維僵硬，只能機械的聽候命令，它更活潑，更有生命力。

    陸薇手指捏了捏玩偶的臉，輕輕道：“叫你小軒，好不好？”

    小軒用腦袋蹭了蹭陸薇的手指，表達它的依賴，陸薇的意識里也接收到小軒的回應。

    “小軒，喜歡！”

    ……

    明天就是分局招聘的筆試，陸薇休息很早。

    當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寫字臺坐著的小軒忽然動了，瘦小的腿踩在桌子上，躡手躡腳，走到桌邊，轉過身夾著桌子腿，滑到地面。

    它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走到床頭，沿著床底攀爬上去，因為不能用靈力，不然就會驚擾到陸薇，所以它爬的很費力，好幾次都滑下來，把自己弄得滿身灰塵。

    但從始至終，它的面孔都顯現出堅毅的表情。

    終于爬到陸薇的床頭，它掀開被子的一角，躺進去，臉對著陸薇。

    幽紅的眸子仿佛燃燒起火焰，凝視陸薇帶著幾分炙熱，過了許久，緩緩地閉上眼睛。

    京城，覺醒者協會總部。

    謝樂杉剛要敲門，手腕忽然被一只纖細的手抓住。

    “干嘛？”

    謝樂杉差點下意識的要反擊，指間淬著藍焰，抬頭看到對方的面孔，提起的心才放下來，指間的藍焰瞬間消失。

    童婉松開他的手腕道：“別敲門，老大睡覺呢?！?/br>
    “哈哈，開什么玩笑，我還不知道老大嗎，他什么時候睡過這么早？”

    童婉握著門把手，輕輕把門拉開小縫，抬了抬下顎，示意謝樂杉往里看。

    謝樂杉滿臉表示不信，探過頭，稍許片刻便驚訝地張開嘴巴。

    如果是平常，就算老大睡著也會被拉開門的聲音吵醒，甚至只要走廊有人路過，他都可能驚醒，總部成員們都認為這是因為這些年老大承擔的壓力太多造成神經衰弱。

    可是現在，謝樂杉看到沙發正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被外界干擾的人，不就是老大嗎？

    謝樂杉瞪著眼睛：“童婉，這真的是老大？”

    說完話謝樂杉忽然意識到他的聲音太大，把門輕輕關上，又低聲道：“我是最早一批跟著老大的，還沒見過他睡得這么好過，到底發生什么事情，能讓老大睡得這么香？”

    “我哪知道？”童婉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夾：“原本想過來向老大匯報工作，沒想到讓總部加班到瘋狂的默老大，竟然會有不在工作崗位的一天，我感覺今天晚上整個總部的職員們都能歇口氣了?！?/br>
    翌日清晨，陸薇醒來洗漱完后，回到臥室，發現剛做好的煉金玩偶小軒，腳底和袖子竟有灰塵的印記。

    筆試

    小軒身上的灰塵很可疑，陸薇奇怪地打量著小軒。

    小軒用水汪汪的紅眸看著陸薇。

    “……”

    一人一玩偶彼此相視，皆無言。

    手機響起鈴聲，是陸薇定的鬧鐘響了，現在她要去考試，沒有時間較真小軒身上臟的問題。

    她收拾好，把小軒也放進包里，離開了家。

    先順道買了份手抓餅，在車上吃完也到了考試地點，二中。

    分局特意借二中的教室當考場，二中也是陸薇的母校，她沒想到時隔七年，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母校。

    “你是……小薇吧？”

    剛走進教學樓，陸薇便被人叫住。

    陸薇的記憶霎時回到初三年紀的時候，眼前這位穿著樸素隱約可見蒼老的面容，與當初那位嚴厲可敬的李老師重合起來。

    陸薇回過神，喊了聲：“李老師?！?/br>
    師生闊別太多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李老師問了問陸薇來學校的目的。

    當她知道陸薇已經成為覺醒者來參加分局招聘，立刻露出親切的笑容。

    “小薇，你現在不得了??！”鬢角生出白發的李老師親熱地拍著陸薇的肩膀問道：“聽說分局福利很高，你要是考進去，這輩子吃喝不愁吧？”

    這位李老師只教過她五個月，她們之間不親近，但也沒有仇怨。

    陸薇側頭看著肩膀上李老師的手，又回頭笑道：“我不是很清楚?！?/br>
    李老師只當她不愿意說，心里不舒服，還有些發酸，當年她怎么就沒看出陸薇有這好命，要早知道她的教的學生里能出覺醒者，當時說什么也多給她照顧。

    “李老師，我先進考場了?！标戅奔泵Φ氐?。

    李老師拉著她的手不放，笑呵呵道：“你還沒我電話吧，來，把老師電話存上，沒事找老師聊聊天?！?/br>
    陸薇知道她能輕易把李老師的手掙開，不過她被老院長教導的那一年，有些事情都沒記住，尊重師長卻記得很清楚。

    她把李老師的號碼存上，掙開李老師的手道：“這回真要走了?！?/br>
    李老師笑瞇瞇看著手機里陸薇的號碼：“走吧，老師不攔你了?！?/br>
    陸薇剛要離開，又停下腳步，回頭用魘眸看了看李老師未來，腦海里出現三個畫面。

    上回姜堰只出現一個畫面，李老師這回顯然跟姜堰那次不同。

    看完這些畫面，陸薇才知道為什么。李老師的畫面之所以會有很多，是因為她要面臨一個選擇，這個選擇會影響到她后半生。

    姜堰那次是必然的死局，沒有她的干預，就是一個結局。

    李老師這回在她的干預下，未來會不會也發生改變呢？陸薇很想知道這個結果。

    她喊道：“李老師！”

    李老師詫異地抬起頭：“小薇？還沒進去呢？快進去吧，別遲到了?！?/br>
    “李老師，你女兒要結婚了，但你不滿意她的未婚夫，又怕女兒傷心，又不知道怎么說是嗎？”

    李老師詫異地看她：“這事……你怎么知道？就連我閨女都不知道啊，你聽誰說的？”

    陸薇明眸微瞇：“李老師，你知道我是覺醒者，有些奇怪的能力。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