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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了……”席宴清含糊不清地說。“???”“沒什么,幫我擦擦手吧?!?/br>“以后下了雨之后還是別上山了,這也太危險了?!绷_非把席宴清的襪子脫了才發現,這腳腫得跟豬頭一樣,乍一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是個人腳!還有臉上,胳膊上,背上,胸前,分別都有不同程度的劃傷。最嚴重的當屬胸前,像是被石頭尖之類的鋒利物割開的,目測深度得有一厘米??谧由畹竭@么久了還沒愈合好呢。羅非想想都覺得后怕!這要是傷了別的地方呢?!“這世間所有的財富都伴著危險啊,沒辦法?!毕缜宄粤诵〇|西,暖和點了,還覺著自己挺有理。主要是之前淋了些雨又餓,他來的路上覺得有些冷來著。“可這也太危險了啊?!绷_非指指竹簍里那些細辛,“你說值嗎?你要是受傷了,一大卡車這東西也換不來啊?!?/br>“不是因為那個?!毕缜逄蛄颂虼浇?,“不過我要是說實話我怕你揍我?!?/br>“必須說!因為啥?”“這個?!毕缜逯钢噶_非給他的布包,“采藥的時候它掉了。我一想我這菜包子還沒吃夠呢,必須得撿回來吧?然后就冒了個小小的險?!毕缜鍥]說他當時心疼得要命,所以也沒顧上那么多。主要是當時他采藥的地方坡特別陡,菜包子掉下去之后一路滾了很遠,要不是有布包包著,肯定沒法吃了。而他就是舍不得這菜包和布包,才冒著危險下去撿的。那布包是羅非專門縫來給他裝吃食的,他不想丟,所以他也沒管坡上是不是過滑。好在包是撿回來了。“你簡直……死心眼兒!”羅非用力瞪,“下次可不行這樣了啊,包沒了再做唄,菜包子沒了可以再蒸。你說你受了傷跟這比哪多哪少???”“就知道你得心疼我?!?/br>“滾犢子!”羅非氣死席宴清這不當回事的樣子了,“我去找梁大夫去,你在家老實等我,不許下地了聽著沒?”“那我要是想尿尿咋辦?!”“憋著!”當然,羅非說是這么說,卻還是扶著席宴清去了趟廁所,還幫這死不要臉的把褲子脫了扶了扶鳥!小鳥賊嘚瑟,尿個尿就精神起來了,被羅非輕輕拍了一下,可就那一寸勁兒,席宴清被拍得“嗷嗚!”一聲:“媳婦兒你輕、輕點兒!”羅非說:“活該!就該抽死你丫的,讓你不注意安全?!?/br>席宴清知道羅非這是心疼他呢,被罵了心里也美滋滋的。后來羅非去找梁大夫去了,而且還是跑著去的。梁大夫過來了之后給席宴清細看了看,發現這也不光是扭傷,骨頭大約是有裂縫,不然不可能輕輕一點地都疼。于是他又拿了藥把席宴清的腳給包起來,還囑咐羅非,盡量看著別讓這人下地,最好養個十天半個月先。席宴清一聽十天半個月,頓時皺眉:“不用那么久吧梁伯?”梁大夫板著個臉:“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席宴清說:“可我過兩天還得下地干活呢?!?/br>梁大夫指指大門口:“你去干你去干,你現在就去。這把你能的,咋不飛天上去呢你?!也不怕落了毛病以后來幾個人搶你家羅二寶,到時候我看你瘸個腿咋追!”“呸!您能不能說點好的???”席宴清都快鬧心死了。不得不說,這一趟菜包子撿的代價是有點大了,他都不知道后悔還是不后悔了。開始自然是不后悔的,畢竟那包和包子都是羅非給做的,但是想到他受傷后羅非的活怕就變重了,席宴清就受不了了。作為一個男人,席宴清最不希望的就是讓自己喜歡的人吃苦。然而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屋漏偏逢連夜雨。當然并不是說真下雨,而是就在席宴清受傷的當天晚上,這家伙就發起了高燒。不確定是因為被雨淋感冒了還是傷口感染了,反正等羅非發現的時候席宴清的臉已經燒得通紅,而且整個人都冷得開始打起冷顫來。席宴清一直就像棵大樹似的護著羅非,不讓羅非曬著,不讓羅非淋著。他似乎總站在背后,那么穩妥而又讓人信任的。所以他冷不丁這么一傷病,羅非突然就慌了。羅非趕緊給席宴清拿了被蓋著,又去擰了毛巾給席宴清放額頭上。他輕輕拍拍席宴清的臉:“清哥?清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席宴清隱約聽到了,但他覺得眼皮特別重,很努力了卻也沒抬起來,只好說:“別擔心媳婦兒,我沒事兒?!?/br>羅非還是覺得不放心:“你發燒了,要不我再去找找梁大夫吧?”席宴清搖頭,嗓音有些?。骸安挥?,你幫我倒點水吧?!?/br>羅非趕緊去把水倒來了,喂席宴清喝過之后,把臉盆也端進了屋。他給席宴清把額頭上的毛巾換了之后又去找了一塊布巾,弄濕了給席宴清擦手,擦脖子。他記得他小時候發燒他mama就是這么給他弄的。席宴清一直覺著冷,后來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病了。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只有始終不離身的輕輕擦拭是那么清楚,清楚到讓他覺得心里十分安穩。大概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席宴清的燒終于退了一些。他睜開眼來看了一會兒,第一件事便是握住羅非的手。羅非知道席宴清高燒就沒敢再睡,早上他還熬了粥蒸了饅頭。這會兒見席宴清醒了,他緊忙問:“清哥,你覺得好點兒沒?要吃點東西嗎?”席宴清“嗯”一聲,想起來,但是一動就牽扯到了傷口。他皺著眉頭強撐著坐起來:“什么時辰了?”羅非說:“天才剛亮?!?/br>席宴清揉了揉額角。明明昨兒個回來的時候都沒覺得這么疼,現在躺了一晚倒感覺全身不對勁了。只是他的腳看樣子還不好下去,下地就得單腿蹦。羅非把吃的端上桌:“這幾天你就在家休息吧,活我來干?!?/br>席宴清唇邊溢出淡淡的笑容:“你干什么你干。你就在家伺候你老公,外面的事不行就雇個人吧?!?/br>家里四畝水田該除草了,本來他打算采完這次藥就除的,看來是趕不上了。羅非嘴上應了,但出了門他想了想之后卻沒找人,而是把羅毅找來幫著照顧一下席宴清之后,去了趟地里。一直以來席宴清都只負責讓他干家里的活兒,像是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澆澆菜什么的,還有喂雞鴨,但現在席宴清病了,他自然要多干一些??偛荒芤恢笨肯缜?,兩個人搭伙過日子,自然是要擰成一股繩才行。羅非覺得,錢那么難賺,席宴清為了攢錢幾乎一天都不休息,他卻拿著錢去雇人干活有點奢侈了,再就是他覺得席宴清能做的他肯定也能做,頂多一天少做點就成??僧斔嬲善饋聿虐l現,他太天真了。首先,彎著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