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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得主,如今小少爺還未回……” 見門口站著的少年,老劉撘攏的眼皮猛然一跳,睜開細細瞧了瞧,半晌才道:“小少爺,你……你你回來了?” 陸宴進了門,唐念錦跟在他身后,見這前面是個半大的院子,可看得出布局用心,風格豁達。多半是那二老爺的手筆,從這布局器物上,便能看的出人的心性來。 “您瞧我,方才真是對不住小少爺,這,您快隨我進來?!崩蟿㈥P了門,引幾人穿過前院,又道:“您還未吃過晚飯吧?從陶莊過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叫人準備準備,山路崎嶇,雪又大,應當叫人去接你才是?!?/br> 才到正堂門前,老劉高聲喊了一句:“月兒,廚房快準備飯菜?!?/br> 遠遠傳來一聲答應,老劉這才轉而笑道:“您歇息一下,我這就——” “不必準備了,”來人聲音低沉,面上沒有半絲笑意,直接打斷了老劉的話,“陸家現在是什么情況,小陸爺比你我更清楚?!?/br> “以往的好日子和派頭便不用想了,過去是風光,現在——”那人面帶嘲諷,“還是讓我們的小陸爺自行多體會體會,好早日習慣這種日子吧?!?/br> 章節目錄 霸道 老劉臉上也露出些許尷尬之色,他跟著二老爺這么些年,也是看著陸宴長大的,自然感情深了些,可這新上位的陳管家,就沒那么好對付了。 “陳管家,這小少爺才回來,又是大過年的,何必說那些事情?!崩蟿⒋蛑鴪A場,陳財卻不打算就此作罷。他原本也以為陸宴還得再拖幾日才回來。今日殺他一個措手不及,恐怕是自己也不甘心放棄陸家這個金窩。先前見他不管不顧,任由自己上位,在賬目和各處生意上動手腳,還以為陸宴有自知之明,現在看來原來是韜光養晦,以退為進。 看來,他是小看陸宴了。 陳財仗著長兄的關系,在彭城混得風生水起,又擠掉了陸家原來的老管家,手段并不簡單。如今見陸宴回來,自然先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以前叫他一聲“小陸爺”,是看在二老爺的面上。如今陳財當了家,照看著各處的生意,這陸宴手下無人,自然只能任他拿捏。 唐念錦見這陳管家冷著臉,濃眉微蹙,厚唇緊抿,眼里隱著精光??瓷先ニ氖鲱^,帶著一股不小的威壓。便知他不似張五那般,狐假虎威,扯著大旗就搖桿吶喊,實則外強中干。反倒是陳財這樣的人,隱忍到現在,露出爪牙來,那必然是有實力依仗的。 他是現在陸家的管事,下面用的也是自己的人,陸宴獨自一人,的確是孤掌難鳴。 若是尋常人,此刻也只能曲意奉承著這位陳管家,在小心翼翼迎合著。但可惜,他遇到的一個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好欺負的。 陸宴先前不管,不過是不想管,唐念錦對他信心滿滿,傳聞說他不學無術,燒窯技術也趕不上二老爺??梢娝_過幾次窯,成品率和品色都是上品,便知那傳聞都是外人揣測。 而她自己更不必多說,在這個時代,掌握了窯洞的改造技術和一些瓷器的燒制技巧,本身就是一種極大優勢。 先不說自家在繪畫這一處的作用,單是提高成品率便意味著大把的銀子。 更何況祈朝不比原先她那個高度信息化的時代,數據共享,任何知識只要有足夠權限,就能獲取,且都是前人經過千年發展、積累下來的經驗。這祈朝的瓷器界,燒瓷的技巧是各家的金飯碗,就連師父教徒弟也未必傾囊而授,更何況是外人。 那些她從小就知道的常識,在這里卻是千金難買的法則。 就比如那工匠追逐千年的白瓷,實則是因為瓷土中含鐵過多的原因,因此燒制出來的多是青瓷。即便是前朝最好的刑窯白瓷,也并非純白銀雪。即便是反復淘洗胎土,也無法做到更近一步的純白。 而她知曉其中原理,對癥下藥,解決起來自然更容易。 有了技術和這些知識,她如何會怕一個小小的管事威脅。 剩下的,便是如何將陸家各處窯口的實際掌握權,從這陳管事嘴里逼出來。 那陳管家見陸宴態度不變,臉色又黑了一分:“這幾日的開銷用度,加上幾處窯口周轉不靈,可都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不管不顧,陸家如何能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必這與家人團圓的日子,還住在這里。小陸爺嬌生慣養,忙的卻是我這等下人,如今回來了,也要做好吃冷飯,睡冷鋪的準備?!?/br> 陸豐成父子忽然回到彭城,這風尖浪口,又傳出陸宴并非陸興黎親生兒子的消息。陸宴未有否認,想來也是自己發現了些線索。 陳財原本想架空陸宴,自家在管事這個位置上,在慢慢蠶食陸家的家業。如今被陸豐成父子一攪和,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計劃,難免許多地方做的不夠周到和隱蔽。 但他也不怕陸宴去查,陸宴手下無人,各處窯口都得聽他的,即便施暗中做了什么手腳,陸宴也不敢招惹他。是以越發大膽起來。只是多了旁人要來瓜分陸家這塊金寶藏,讓他心中積怨不少。 陳財想到此處,瞧陸宴的目光更加陰冷,若不是這小子來路不正,他這幾日又何須住在這兒老宅子里,日日cao心那幾處生意上的手腳。 “這小少爺從陶莊過來,怎么也得做頓熱飯,陳管事您忙,這些小事我來安排便是?!崩蟿⒁矐钟陉愗斈壳暗牡匚?,是以只能小心賠笑道。 “我說的話,你是眼聾耳瞎,還是腦子不靈光?”陳財提高聲量,“我看你也不想干了,明日就給我收拾收拾,滾出陸家!” 他明面上是教訓這個看門的老仆,實則還是為了給陸宴一個下馬威。 這陸家如今做主的是他陳財,讓陸宴看清些。 老劉渾身一震,囁嚅道:“陳管事,我也在陸家很多年了,你看這是不是……” 若是沒了這陸家的差事,他這把老骨頭還有哪里肯要,家里兒子因為太窮,連媳婦都娶不上。陳財這番話,無異于斷他活路。 “陸家不需要不聽話的狗,更何況是只年老體衰,瘸腿耳聾的狗?!标愗斃湫?,話是對著老劉說的,眼睛看著陸宴,“我替陸家辛苦cao持這些日子,晝夜顛倒,忙的飯都沒時間吃。夜夜為了陸家的生意,為了維持那幾處窯口,愁的而無法入眠。自打二老爺去世之后,這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