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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開的套路了,他給自己調了杯雞尾酒,幾乎忍不住笑意了。顧云開稍稍轉了轉椅子,十分誠懇的開口:“這么久以來你有沒有想過,換個物種?”“什么?”夏普一臉發懵,“換個物種?我做人挺好的啊?!?/br>“不是,我的意思是作為常年被虐待的單身狗?!鳖櫾崎_盡量維持住自己和善的表情,免得待會笑出聲來,極為誠懇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脫離這個群體?”夏普驀然瞪大了眼睛,忽然連聲悲鳴慘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顧云開!你絕對不是!你明明是八卦開!天啊,這個世界是怎么了,連顧云開這種男人都開始逼婚了!一定是我在做夢,靜安!靜安!快過來打我一下!”哀嚎著的夏普像是背后裝了個推動器似的猛然沖了出去,直接撞開廚房大門,帶動一堆鍋碗瓢盆的響動。顧云開跟簡遠面面相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溫靜安家里頭什么都有,近來氣候尚溫,眾人下午在游泳池比了會賽,又到網球場去打了打網球——顧云開跟簡遠都是此中高手,由于他們倆的實力出眾,所以一直到打球結束,都是對立方,后來其他人玩累了,干脆搬小板凳看他們倆撕下恩愛的臉皮,互相拼殺,場景十分慘烈。最后顧云開稍遜一球,輸了。打打鬧鬧的時間向來過得很快,真正阻止眾人繼續的事實上是隨著時間漸漸昏暗下去的天色,空氣逐漸沉悶潮濕了起來,沒多大會兒就下起了小雨來,只好撤回室內。其實說到底不過就是一群友人聚聚,眾人倒也很是隨意,不像參加特定的宴會那樣有具體時間,溫靜安聘請的廚師早早準備了宴席,不過吃晚飯的時間還沒到,等遲一些的時候才會推出來等著眾人自己取用。雨勢很快就轉大了,豆大的雨珠子噼里啪啦的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響得像是一段突兀的樂章,愛麗莎很喜歡游泳,在水下簡直像是一條美人魚,之前比賽的時候幾個大男人都吃了她不少虧,每每比賽都是她占上風,這會兒左右沒什么別的好玩,干脆拉著亨利到室內游泳池里再暢游一會兒。顧云開跟簡遠都打累了,兩個人癱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夏普倒是活力四射,左瞧右看,干脆拽著溫靜安跟他一塊兒看電影去了。顧云開聽了會兒雨聲,不知道是不是運動過后的疲憊,還是這如同音樂般的雨聲的確催眠人,枕在簡遠的肩膀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事實上睡得時間并不長,顧云開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夢境里具體發生了什么,卻一點兒也不記得,醒來的時候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天色跟依舊持續著的雨聲,仿佛時間斷層了般,總覺得好似已經第二天深夜了。大概是為了照顧休息的顧云開,整個大廳雖然還亮著燈,可是他這邊的燈光刻意調整的偏暗了些,簡遠沒有在身旁,取而代之的是個小小的枕頭,身上還披著一條毯子。雨還是很大,顧云開稍稍調整了會兒自己的狀態,瞇著眼睛看向了沒多遠外的友人們,那些歡聲笑語似乎離自己很遠,又好像近得不可思議。顧云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剛睡醒帶來的懶倦感侵蝕著身體的每一根骨頭,他半夢半醒般的睜著眼睛,無意義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一陣刺耳的門鈴聲急促的響起,直接把顧云開激得從沙發上嚇跳了起來,他多多少少覺得有點兒頭痛欲裂,而溫靜安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裹著毯子的顧云開下意識揉了揉太陽xue,趴在沙發扶手上多嘴問了句:“你晚上還有客人?”“沒有啊?!睖仂o安也正納悶呢,他住在莊園里頭基本上沒什么人拜訪,哪怕是作為鄰居的劉易斯從自己家里頭的車庫出發,過來找他玩也差不多要花上十幾分鐘的車程,通常情況下都是沒有來往的,而且為了避免撲空,基本上會先打個電話過來,所以就連溫靜安本人也不可避免的對這鈴聲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鳖櫾崎_伸展了一個懶腰,那條薄薄的毯子格外留戀的掛在他肩膀上,他也姑且就當是外套般的披著,站起身來和溫靜安一塊兒往外走。大門離大廳還是有一段不算太短的路程,雖說莊園足夠安全,不至于發生什么事,不過到底大家都是演員,溫靜安走著走著忽然說道:“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樣子很像是那部叫的恐怖片開頭???”是一部非常老的恐怖片,大概劇情是說一群幼時好友重新團聚,眾人聚在其中一人的家中玩樂開派對,氣氛正熱時忽然斷電,門外響起了門鈴聲,接下來就是一場瘋狂的屠殺跟追捕,最后憑借著斗智斗勇,豬隊友一樣主角終于把自己跟好朋友都一塊兒坑死了。而電影之中出現的面具殺手也一度成了經典恐怖形象之一。之前為了讓顧云開好好休息,貼近門口這片燈基本上不是關掉就是調暗了,加上外面狂風暴雨的,溫靜安這么一提,配合著急躁的門鈴聲,滲透過門縫的冷風稍稍一吹,兩人下意識都打了個哆嗦,覺得氣氛的確不自然的詭異了起來。顧云開并不怕鬼,也沒有正常演員那么巨大無比的腦洞,加上他自己本身多多少少會點武術,雖然被溫靜安這個說法整得有點發毛,不過倒也沒有真正放在心上,只是蹭了蹭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平靜道:“看看貓眼唄?!?/br>門鈴聲突然停了下來。作為莊園真正的主人,溫靜安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領下了這個看貓眼的任務,顧云開異常平靜的站在他身后給予他堅實的支持跟鼓勵。溫靜安看了看,身體突兀的僵住了,顧云開看他久久沒轉過身來,不由得好奇問道:“怎么了?沒有人嗎?”“有……有人,沒有臉?!睖仂o安顫顫巍巍的說道,“呃,準確的說法是,他應該有臉,但是我沒看清楚,只有頭發?!?/br>總不能是伽椰子或者貞子爬到你家門口來了吧?顧云開感到匪夷所思。想了想,溫靜安最終還是打開了門,嚇到歸嚇到,不過這個情況倒沒讓他多感覺到恐懼,反而憂心起這么大雨天,也許是有什么著急的事,又或者是過路的流浪漢想得到點食物,更別提玩笑是玩笑,撇去沒戰斗力的夏普跟愛麗莎不說,他們四個好歹也算是“身經百戰”的成年男人,一個普通人在外面,并沒有什么可怕的。貓眼被雨水打濕了些,加上外頭昏暗,當時看得迷迷糊糊不太清楚,等一開門,冷風寒雨一塊兒飄進來,門外人的身影跟面貌自然也一同清晰了起來。顧云開剛悄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眉骨,就聽見溫靜安有些吃驚而不確定的詢問道:“阿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