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依舊小的只能容納下他一個人。

他知道歐陽政是個固執的人，而現在這固執正在深深地刺痛著韓揚對于歐陽政所有的記憶。

他或許已經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姿態來面對歐陽，但是他并沒有機會了。

如果可以回去的話……

韓揚低下了頭，記憶中虛幻的歐陽政依然站在原地，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心里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而那時沒有一個人可以來為他分擔這一切。

輕輕地握住歐陽政的手，只是空氣中一個不存在的形狀而已，但是韓揚卻忍不住這樣去做。

對不起，歐陽政。

能用現在這種平靜的樣子來面對韓揚，或許已經是歐陽政最好的狀態。在高中的時候，他每天都可以看到韓揚，可以和他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就算兩人之間沒有過任何的交談，但是最起碼，他就在韓揚的身邊。

對于歐陽政來說，或許這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

韓揚看著歐陽政的側臉，輕輕地垂下了眼瞼，就像可以感受到秋風的涼意一般，韓揚的睫毛在微微顫抖。

“起碼讓我把欠下的債，還清吧……”

四周的人來來往往，有人從韓揚的身體穿過，也有人在他旁邊停下來，看游戲廳新出的游戲系列。

如果可以把這感情傳達給他就好了。

韓揚這樣想著，他看到歐陽政突然伸出手捂住了眼睛，有溫熱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流出。

……

“其實我現在很喜歡你?！?/br>
韓揚用力扯起嘴角，他蹩腳的告白就連自己也覺得完全不存在信服力。

“真的很喜歡，是我錯了，你別哭了?！?/br>
他控制不住想要按著歐陽政的肩膀，但是觸到的只有透過空氣傳達到他指尖深刻的疼痛和悲哀。

“對不起?！?/br>
韓揚發現自己的視線也已經模糊了，喉嚨那里很難受，眼眶脹的通紅。

除了對不起，他沒有任何可以說出口的話，很多話就算說了，對方也聽不到。

是歐陽政不應該遇到他，還是他不應該遇到歐陽政？

無論怎樣歐陽政都是孤獨的，而韓揚的光芒過于顯眼，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像是東西永隔如參商，本不該有所交集的兩條軌道互相交叉，產生出來的不是治愈就是傷害。

如果有機會的話，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韓揚任由眼淚從眼里流下來，他看著歐陽政微微抖動的肩膀，忍不住喉間的抽泣。

想把欠你的還清。

對不起，給你留下溫暖之后就離開了你，對不起，讓你變得這么難受。

天空上漂浮著淡淡的薄云，天氣陰沉著像是即將下雨，歐陽政就像站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而韓揚站在旁邊也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

以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這次一定說到做到。

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韓揚感受不到雨滴的觸感，但是臉上的淚珠已經被雨水覆蓋。

歐陽政放下了手，眼眶哭的發紅，他的城市彌漫的不是雨水，而是對另一個人滿溢的傾慕和思念。

/14/：第十四章

韓揚已經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這樣的記憶，對于他而言更像是凌遲，如果說這是第三個游戲的話，那么到底又需要他做些什么？這些過去都已經無法改變了不是嗎？

眼前的畫面再度開始消散，慢慢被學校的磚墻給替代，出現在韓揚眼前的是他曾經就讀過的初中學校，他在初二那年離開了這里，但是這里有很多對他而言很重要而且無法磨滅的回憶。

身邊有很多的學生在來往路過，韓揚站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澄凈的天空，然后順著人流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自己的教室方向走去。他大概了解了現在正在發生的基本上都是韓揚離開之后關于歐陽政的記憶，那是會讓人感到心痛的東西，盡管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都很不符合常理，但是韓揚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多看一點他的事情。

把這些都暴露在自己眼前肯定是有原因的，許茶茶的話突然就撞進了韓揚的思維里。

你是因為被歐陽政連累所以才到這里來的。

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想不到歐陽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而且這個據說是由死者怨氣聚集而成的世界里，到底有什么會對歐陽政恨得這么深。

就眼前的情況來看，他明明已經處在人生的低谷了。

韓揚一步一步的上著樓梯，身邊來往的都是陌生的面孔，走廊里的上課鈴被敲響，學生們都紛紛加快腳步往教室里趕，唯獨劉旭依然悠閑的站在樓梯口，時不時的往下看一看，完全沒有要進教室的意思。

這個少年引起了韓揚的注意，看情況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里，他在歐陽政的生活中出鏡率似乎十分的高。

但是歐陽明明不怎么理睬他才對。

韓揚注視著劉旭，而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著樓梯站著，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樣，打了個響指。

“喲，學霸君，終于來了?！?/br>
樓下站著的是歐陽政，他戴著黑框眼鏡，或許是有點輕度近視，看到劉旭的時候依舊面無表情，不緊不慢的保持著自己上樓的速度。

“不要這么冷漠吧？好歹我們也同窗一年了，初三我剛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厲害，現在終于到你派的上用場的時候了?！?/br>
歐陽政沒有理他，徑直走過他身邊。就算不可能碰到，但韓揚還是下意識的側了下身體讓他通過，劉旭像是知道歐陽會是這樣的反應似的，他抓住了歐陽政的手腕。

“和我談談吧，我保證是對你胃口的?！?/br>
歐陽政停住了步子，大約停頓了幾秒鐘，冷淡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在了劉旭的臉上，而對方回以一個微笑。

“跟我過來?！?/br>
歐陽政甩開了劉旭的手，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還要上課?！?/br>
“我知道，你是想和他考進同一所高中對吧？所以才這么努力，你看你眼睛都讀近視了，真是好笑，打架的時候戴這種乖乖的黑框眼鏡很滑稽的好不好?！?/br>
歐陽政轉身就走。

劉旭重新抓住了歐陽政的手腕，拉住了他。

“我說你這家伙，很寂寞吧?！?/br>
想從歐陽政的手腕感受到他是否受到了觸動，但是很可惜，并沒有劉旭想象之中的輕微顫抖，但是歐陽政總算是轉過身體，正經的回應起了他的問題。

“和你沒有關系?！?/br>
“我可是想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的，你真的不聽？對你而言或許是個能擺脫寂寞的好方法啊?！?/br>
歐陽政像是有點不明白，而劉旭勾起嘴角笑了。

“不要在這里談?！?/br>
抬起手用拇指比了比洗手間的方向，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