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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地道謝:“多謝大哥!”說完,小丫頭便跑去另一邊兒鬧了。小丫頭跑走沒多久后,蘇文澤便悄然地伸了手,隨后小心翼翼地牽上蘇文若的手,只牽著他一同走去亭中歇腳。一路行來,蘇文若也沒有與他說上幾句話,只垂了眼,低了頭,便連額前的幾縷青絲也垂落下來,掩住了半邊面容。今早方才停的雪,此時已然積雪幾層,只覆了秋時落下的枯枝敗葉,又覆了以往落下的幾多花瓣。白雪皚皚,殘雪壓枝,天地之間不過一片皓白。二人坐于亭中,不過靜看寒冬雪景一會兒后,蘇文若便默默地抽回了手。“我記得青兒愛吃栗子糕,不若回去后,讓人試著一做?!闭f著,蘇文若便指了指他手中的那袋栗子。“好啊?!碧K文澤抬起手,為他綰上落在頰旁的幾縷青絲,眸里滿是溫柔。然蘇文若卻特意別臉躲開了他的手,隨后視線瞥向了別處。便因他這般舉動,蘇文澤的手就此止在了半空之中,最后默默地徐徐放下。“哥,你還是不愿嗎……”蘇文澤忽的問道,口氣甚是失落。蘇文若不語。接著,那人卻是環住了他的腰,指尖輕捏蘇文若的下頷,迫他轉過臉來,略帶哀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但見蘇文若的眼里略帶了慌意,只是他越慌,蘇文澤便越想接近他……直至唇已貼上了蘇文若的唇。相距甚近,鼻息相聞,那人身上的淡淡荷香也隨之嗅入鼻中。后來,也不知是因那荷香,抑或是因其余何事,他終究又是吻了下去。等到唇分之時,蘇文若與他還正喘著氣。“你是何時喜歡上我的?”等到回過神來后,蘇文若便如此問道,此時他的耳根正紅得很,便連臉頰,也染上了一絲緋紅。蘇文澤聞言,而后盯著他的眸,只等了良久,才回道:“很久以前?!?/br>“你……”蘇文若還想問些什么時,卻聽聞蘇青的聲音,他身子不由一顫,而后伸手推開了蘇文澤,刻意坐遠了些。接著,便見蘇青手里捧著幾朵寒梅跑了過來,小丫頭的臉上滿是笑容,當著文若、文澤的面前,將梅花別在了自己的發上,淡紅的梅,襯著清秀的少女,自有別番之美。而那其余的梅花,便被她藏進袖中,只打算留著回府之后,給安夫人戴上。然后小丫頭笑著說:“我見梅花開得正美,便想著摘下幾朵來,別在髻上。二哥,你覺得如何?”“嗯,好看?!碧K文澤微笑點頭。小丫頭聽蘇文澤夸她好看,然后便咧開嘴笑了起來,哪知笑著笑著,發上的那朵梅花,也隨之落了下來,只惹得她立馬斂笑,扁著嘴,彎著腰,去找她的那朵梅花了。她本就與溫婉賢淑沾不上邊兒,但笑得連花都落了,這倒是有趣得很。等小丫頭轉了個圈,尋回梅花后,蘇文澤便牽著蘇文若的手,行過了她的身邊。“青兒,回家?!碧K文澤淡淡地道。蘇青聞言,而后邊應聲邊將花復戴上,接著,便匆匆地趕至了他們的身旁。只是對于二人牽手行路一事,蘇青倒是不甚在意,也不甚奇怪。回到蘇府,姜夫人身邊的侍女青荷,便說要蘇文澤過去姜夫人那處一趟。而彼時,蘇文若聽聞蘇文澤要去姜夫人房中時,他心下便不由緊張起來。明明是天寒地凍的時候,他卻覺仿佛置身于六月炎夏,此時便連手心也出了細汗。眼看著蘇文澤已然踏出步子,隨著青荷步去姜夫人房中方向時,蘇文若當即喚道:“澤弟!”蘇文澤止步,回首。“我、我與你一同去……好不好?”蘇文若上前幾步問道。“嗯?!睉T,蘇文澤唇角微翹,笑意溫柔,而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的手。直至姜夫人的面前,帶路的青荷方才退下。房中的擺設甚是簡單,還時時飄來絲絲淡淡的檀香,姜夫人便是坐在榻邊,端著一盞茶,輕輕地品著茶水,見蘇文澤與蘇文若來時,不過抬眸看向了蘇文澤罷,隨后莞爾一笑。“文澤,過來?!苯蛉藴厝岬氐?。如此溫柔的口氣,讓蘇文若有些詫異起來。難不成不是說他與文澤之事嗎?!等到蘇文澤坐于她的身旁后,她便拂了拂衣袖,示意蘇文若離開,她說:“文若,你先出去罷,娘有些事,要與文澤說說?!?/br>果然……她終究還是會提的。蘇文若無奈一嘆,轉身之后,便徐步離去,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后,就獨自坐于庭院中,單手支著下頷,愣愣地看著幾株寒梅出了神。而房中,則是一片沉寂。等姜夫人將一盞茶品盡時,蘇文澤便伸手接過她的茶盞,替她置好于案上后,復坐回她的身旁。“文若他總愛胡鬧,性子也不大好,還總惹來諸多禍事……我對他,也甚是頭疼,可你要記住,縱使如此,他終究還是你的兄長?!闭f著,姜夫人的手便覆上了蘇文澤的手背,隨后輕輕拍了拍。“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大哥?!碧K文澤頓了頓,而后繼續說,“可他,挺好的?!闭Z罷,便搖了搖頭,否認姜夫人說他性子不好一事。“其實文澤,今日要你來,不過是我想勸你早日娶妻罷了?!?/br>蘇文澤愣住了。娶妻?!誰要娶妻了!蘇文澤險些將這話喊出于口,還好終是忍住了,將話咽回肚中,便不再言語。姜夫人說了諸多勸話,而蘇文澤倒是敷衍地應了幾聲,實在聽到不想再聽時,他便起了身,向著姜夫人作了一揖,微微一笑,而后再與她道別。只是在轉身之際,他忽聞“咣當”一聲,回首看去,竟是姜夫人掀了那青花瓷茶杯。頓時滿地碎片。“讓文若過來罷?!苯蛉溯p聲道,而后抬指揉了揉眉心,便坐下榻邊。“好?!碧K文澤應道,而后邁步往房外踏去。不過一會兒,蘇文若便來了,起先他輕輕推了一條門縫,瞇眸打量了幾下姜夫人的神色何如后,才輕啟開房門,跨過那堆碎片,行至姜夫人身前。“跪下?!苯蛉说?。蘇文若愣了愣,疑惑地看著姜夫人。啪。姜夫人又揚掌扇向了蘇文若,這一掌力道極大,不過一下,臉頰上便顯有淡紅的掌印。“你與文澤是兄弟啊……你可知道,我至今也無法相信,我當日所見所聞的俱是真的!”姜夫人指著蘇文若的鼻尖哽咽道。蘇文若低了頭,隨后跪下地來,可他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畢竟此時他再說些什么,姜夫人也仍舊不會理他,反正自己早已跪得習慣了,于廳堂跪地,于房中跪地,還不是一樣的,只不過倒是少了那些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