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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碧K文若莞爾道。“大公子莫要為難小的了……”“我只是去與好友吟吟詩,作作對罷了,待會兒便回來?!闭f著,便又往前一步,怎知那小廝如何也不肯放他出去。切……不讓便不讓,他還不會翻墻么?想到此,蘇文若的眸中掠過一絲狡黠,隨后他撇了撇嘴,佯裝一副乖巧的模樣,轉身便往房后走去,趁小廝還沒來得及回神過來,他便已將一旁的竹梯擺好,隨之爬了上去,一躍而下。哪知落到地下時,他已然穩不住步子,于是人便向前傾去,但聞“咚”的一聲聲響,人已落在地下。他暗罵一聲倒霉后,便緩緩起了身來,他以衣袖輕輕拂去衣上灰塵后,便輕哼著一曲小令徐步行去。花開正盛,心情甚好。……彼時蘇文若邀約了莫錦秋這一好友,載酒笑游了城北又游了城南,最后終還是去了青樓。只是在去青樓的路上,竟是遇見了蘇文澤。蘇文若遠遠便見到了他,那一襲皓白如舊,淡漠的臉上滿是疏離之意。此時人如潮,忽的,便不見了那人的身影。徐步而行,周邊行人匆匆,他倒也不將那人放在了心上。誰知在他要踏入青樓里時,忽有一人拍了他的肩,他不由大驚,回首望去,竟是蘇文澤。英氣的眉,淡漠的眸,高挺的鼻,單薄的唇,皓白的衣。這一切皆入了蘇文若的心里,久久未曾忘去。第二章彼時忽有夏風徐來,還似帶著陣陣荷香,燦金的陽光透過密葉間映下了遍地斑駁,于那個平靜而閑散的下午里,蘇文若也想不到竟會遇見了蘇文澤?;厥妆銓ι狭怂捻?,剎那間時間似乎停住了一般,行人不再匆匆,小販不再叫賣,夏風不再輕拂……這世上好像恍然間便安靜了下來一般。那幾縷陽光恰好映下了蘇文若的臉上,不意間便添上了幾筆不真實之意,如夢如幻,似真似假。他從未與自己的弟弟如此近過,他記得平日里,蘇文澤總會離自己很遠很遠……就好似他們皆立于湖水對岸,他這邊一岸殘花敗柳,而蘇文澤那邊一岸柳色青夾紅,他們本就是不同命數之人。許久,蘇文若回過神來,他開口問道:“澤弟,你怎會在此?”“恰好經過?!碧K文澤淡然開口,隨之將目光放在了蘇文若一旁的莫錦秋身上。紫衣,墨發,劍眉,碧眸,生得貴氣得很。蘇文若聞言,而后莞爾:“澤弟,不若一同進去喝喝酒?”說著,蘇文若便拍拍蘇文澤的肩。“好?!碧K文澤頷首道,一向淡漠的臉上難得帶了一絲笑容。……廂房內有佳人抱琵琶輕彈一曲江南小令,蘇文若坐于離窗子不遠之處,而莫錦秋正坐于蘇文若的身旁。蘇文澤坐于他們二人對面,握著那盞清酒靜靜地看著蘇文若的模樣,看著他笑著將一青樓女子抱入懷中,看著他吻上那女子的唇……握著瓷杯的指,不由使了幾分力。莫錦秋喝了一口酒,便對蘇文若說:“哎,文若兄,你說你是逃出來的,那待會兒回去不怕又被罰面壁思過么?”說著,便對著蘇文若咧嘴一笑,那笑滿是譏諷。蘇文若摸著美人的腰,在聞言之后,不由得便轉臉看向了蘇文澤,蘇文澤神色淡漠依舊,便連看他的目光亦是如此淡漠。片刻,他轉過臉來,抱著美人的手不由緊了些許,他吻上了美人的脖頸,留下了點點紅印,那些舉動,皆被蘇文澤看在眼中。然蘇文若自然不知蘇文澤一直在盯著自己,直至自己玩兒夠了,他方才笑道:“怕?有什么好怕的?若我不風流了,那還叫蘇文若么?”莫錦秋搖首一笑,隨之無奈道:“果真是文若兄……”說著,便端起清酒喝了起來。蘇文澤一向少言寡語,他坐于他們二人的對面,聽著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他恍然發覺,自己原來與他,其實一直相隔千里。曲聲泠泠,足以繞梁三日,只是蘇文澤無心去聽,他轉了目光,便看向了蘇文若身后的那扇窗子。恍然想起了昔年,彼時蘇文若坐在院中,他坐在窗邊,轉臉便可以看見蘇文若的身影。一襲淡青如三月新柳青青,墨發輕束,發帶飄飄,后來,他回首,便是對著坐于窗邊的自己莞爾一笑。墨眸彎彎,唇角輕揚,燦金的陽光映下他的身上,而他身后的幾株桂花已開正盛,清風徐來,帶了幾縷桂花幽香。這世上之事,本就出奇得很。喜歡不喜歡,愛與不愛,不過一念之間。等他回過神來時,蘇文若已是喝得大醉,而他懷中的美人已離了他的懷中。蘇文澤無奈搖首,最后,還是起了身,將蘇文若扶了起來,便要出廂房。奈何蘇文若喝醉了之后滿口胡言,但見他枕在了蘇文澤的肩上,一手抬起于空中胡亂揮舞起來,他胡亂嚷嚷:“滿酒滿酒!”末了,便打了一個酒嗝。甫一回至蘇府,便有侍女說要蘇文若去找蘇老爺,蘇文澤聞言后,神色滿是不愿,只是始終還是要去找父親的。于是,蘇文澤小心翼翼地扶著蘇文若一同往廳堂方向行去,那侍女便隨著他們二人身后低首行著。抬腳踏入廳堂,抬首便見正負手而立的蘇老爺。蘇老爺甫一見到蘇文若,便又動了怒氣:“這混賬東西!”說著,伸手便將蘇文若扯了過來,本想著教訓他一番,偏偏此時蘇文澤將人拉過而后護在身后。蘇文澤跪下他的身前,隨之他抬首說:“大哥的錯,我替他受?!?/br>“你……”蘇文若不甚清醒,他自然不知此時該受罰之人是自己,隨之便見他步子搖晃著便要踏出廳堂,蘇老爺瞪著蘇文若的身影半晌,直至那人邊哼著小曲邊傻笑著走遠了,他方才將目光放在跪于自己身前的蘇文澤。一片沉寂。蘇文澤跪于地下已有了些時候,他低著腦袋,幾縷墨發垂落于胸,然腰卻挺得筆直。跪在冰涼的地下,雙膝漸漸麻木起來,先前的疼痛也漸漸忘卻。夏風忽起,將廳外栽的那些花草皆吹得輕輕飄搖起來,花香頓時隨風而散,散作了初夏之季。良久,蘇老爺方才開口道:“那你給我好好跪著!”口氣甚是惱怒。末了,便見他拂袖離去。于是蘇文澤便就跪在了廳堂正中,經過的小廝侍女見他一直低首跪著不動也不由疑惑起來,后來他們聚于廳外議論紛紛,隨后有一端茶丫鬟指著蘇文澤,悄聲跟那些小廝侍女說:“二公子適才去了青樓,便被老爺見到了?!痹捯魟偮?,那端茶丫鬟的身后便傳來一道聲音:“二哥去了青樓?!”此話一出,惹得眾人往后一瞧,來人是個女子,約摸十六七歲,著一襲粉衣如蓮,生得螓首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