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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在樓道的陰影中,徐酒歲只能看清楚他唇邊的奶白色煙霧,和藏在其中的星火點點。 男人抬手,在樓梯走道集滿灰塵的水泥扶手上熄滅了煙。 熟悉他的人大概就會知道,如此擁有高規格自我要求和公共道德意識的人,把煙熄滅在煙灰缸之外的地方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的心情不太好。 薄一昭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平地上的小姑娘。 其實是想問她為什么拒絕了姜澤的表白,以一個高中政教處主任,關愛學生的姿態發問。 結果話到了嘴邊。 忽然一轉。 他聽見自己帶著喑啞的低沉聲音在陰暗的樓道間響起—— “小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想男人了?” 第21章 首戰告白 薄一昭話一說出口, 就意識到這次自己真的有點違背師德的臭流氓,雖然他不是正兒八經徐酒歲的老師, 但是他不應該這么和她說話。 ——太成年人了。 這不對。 而對面的小姑娘瞪著他像是看外星人似的震驚目光, 也讓他有些尷尬,他覺得自己方才有一瞬間大概是瘋了……才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雖然他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但是薄一昭還是決定要跟她道歉。 薄一昭:“那個……” 徐酒歲:“……” 其實薄老師誤會了, 眼下的徐酒歲不是震驚,而是無語凝噎到想去摳墻。 她是嚴重地被薄一昭的sao問題, sao到了。 這種具有歷史性意義的時刻,她是應該嬌羞狀捂著臉, 跑路呢還是跑路呢又或者是跑路呢? 徐酒歲都不選。 在大腦完全缺氧的情況下, 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于是, 甚至沒等薄一昭徹底反應過勞并道歉自己的提問露骨,就看見站在幾個臺階下,小姑娘腦袋一歪。 柔軟的短黑發掃過肩膀, 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我不想男人, 我只想老師來著,行不行?” “……” 行。 怎么不行。 薄一昭聽到她這么直白得可以算是明示的撥撩,出乎意料地笑了。 被她的熊心豹子膽。 陰影中他挑起唇角露出森白的牙, 又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草,低頭點了,這才抬頭,看著徐酒歲, 輕輕地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空氣快要凝固起來了,成分復雜且詭異。 “……我下午整理了英語試卷,滿腦子都是某一題為什么做錯了,順便就會想到以老師的思路是怎么樣的,”徐酒歲聲音清澈帶著一絲絲的甜,就像他們第一次在樓道里見面時一樣,“有什么問題嗎?” 這就是撥撩完了,還想全須全尾地跑,把這種話當好玩是吧? 以為這樣就能反將他一軍? 可惜薄一昭沒那個耐心跟她玩這些個捉迷藏游戲。 他都三十多歲了,從國內讀中學,到大學再出國,什么樣的女人他沒見過,認真表白的,尋死尋活表白的,開著玩笑表白的…… 無論是哪種,他都向來是干凈利落解決,拒絕得徹底,不給對方留一點念想,也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更何況,現在他還有點煩躁,就不耐煩聽她這種玩笑。 看到她的笑臉—— 和依靠在多媒體教室窗邊,同徐井年說話時: 和那天暴雨傾盆,翹起來的傘下; 和剛才街道旁邊,趴在淡古銅色皮膚的少年背后; 那些笑臉,逐一生動又立體地重疊起來。 呼吸變得緩慢了一拍。 他來不及細想太多。 骨節分明的指尖抬起,男人微微瞇起眼有些不耐地扯了扯襯衫的衣領,解開了兩顆扣子……喉結在敞開的衣領后滾動了下,他在飄蕩于周圍甜絲絲的空氣里找回了一點正??諝?。 “問題挺大?!彼樦炀茪q的話,淡淡道,“你太年輕了,只是一時興起,而我這把年紀玩不起,也玩不動?!?/br> 她是很有趣,有時候甚至讓他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讓他,更確定必須及時喊停的心思。 在一切脫軌之前。 “……” 而徐酒歲聽到這,心跳已經快要靜止了。 她知道接下那張薄唇要說的話,絕對不是她想聽到的。 果然。 “你年紀太小,想這些有的沒的,是浪費時間?!?/br> “……”徐酒歲見他這么單刀直入,也不跟他磨嘰,她盯著薄一昭的眼睛,“我成年了,徐井年其實不是我哥,是我弟?!?/br> 說完狠狠咽了口唾液—— 她都豁出去了,也不怕薄一昭嘲笑她還扮高中生裝嫩。 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誰知道這會兒薄一昭看著她那張虎了吧唧的小臉,智商直接掉線了。 男人智商一掉線,那十層十,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直奔褲、檔去了。 于是徐酒歲聽見男人挺荒謬地嗤笑一聲,破天荒地扔掉了為人師表的頭銜,輕飄飄地甩出一句:“成年日了不犯法,就能隨便日的嗎,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徐酒歲:“……” 這個臭流氓! 想到哪去了? 誰肖想他的rou體了?! 薄一昭瘋沒瘋不知道,反正徐酒歲是快瘋了。 上下打量了下站在高處的男人,她想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去的圖書館還是去的牛郎店,怎么一回來滿腦子浪唧唧的危險思想? 摁都摁不住。 徐酒歲覺得再這么開黃腔開下去,自己未必是這個極在狀態的人的對手……于是臉上笑臉一收,她抬腳就要給他來個揚長而去,準備留下個瀟灑背影。 抬手一撩頭發,她板著臉轉身要走—— 身后卻傳來毫不掩飾的腳步聲,還沒等她走出樓梯口,一只大手從后伸出來捉住她的手肘,強勢的力道將她往后拖了拖:“話還沒說完,想走?走去哪?” 這個控制欲旺盛的雄性生物! 徐酒歲怒了,一朝爆發! 惡狠狠地轉頭,狠拍他的手:“買菜!走去買菜!我他媽表白被拒了還不許我去買菜吃頓飽飯?事后跳樓還想當個飽死鬼再上路呢!” 別看她手軟人也小,用紋身槍本身就講究控制手腕力道,她手勁兒著實不小,狠手拍下去男人的手都被她拍紅了,卻也沒放開她。 大概是她臺詞激烈得過于認真,薄一昭原本煩躁的心情又被她的跳脫驅散了些,緊繃的面部情緒放松了些,他掃了她一眼:“惱什么?” 徐酒歲:“……” 我可去您奶奶的! 徐酒歲瞪他,恨不得用眼睛掀開他的天靈蓋看看里面塞的是不是猴腦:“你表白被拒還樂呵呵的?撒手!” 薄一昭理都不理她:“徐酒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