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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司明一個人抱著那只貓，在星云大廈的頂層看夜景。

難得周末，放假的司杰也跑來吃哥哥做的菜，到半夜的時候，司杰起床去洗手間，突然被哥哥寂寞的背影嚇了一跳。

司杰跑過去道：“哥，你半夜站在那干嘛??？”

司明回過頭來，突然問道：“你喜歡貓這種動物嗎？”

司杰看了眼他懷里的小貓，看見哥哥正用手指一遍遍撫摸著貓的腦袋，心里一軟，也伸手去摸貓的頭，那貓蹭了蹭他的掌心，喵的一聲躥到司杰的懷里。

司明繼續說：“曾經有人養了一只貓和一條狗，多年來把它們當寶貝一樣照顧，后來那人出差到外地，便把貓和狗暫時寄養在朋友那里?；貋淼臅r候，他去抱回兩只寵物，那只狗很開心的撲過來主人懷里。而那只貓，卻狠狠咬了他一口?！?/br>
司杰疑惑道：“哥你說的那只狗，是不是后來在車子差點撞到你的時候，為了提醒你而撞死的peter？貓就是……”司杰看了懷里的貓一眼，又把它送回哥哥手里，“這只？”

司明輕輕摸了摸那只黑貓的腦袋，微笑道：“沒錯，那貓還活著。它跟了我五年，生氣的時候也會毫不留情咬我的手指，不過，它再也沒有成功咬到過?！痹捳f得很平靜，卻一語雙關，意味深長，“我被算計一次，就不可能同樣失誤第二次?！?/br>
司杰愣在那里，半晌之后才問道：“哥，你怎么了？”

“或許是我的想法錯了?！彼久魑⑽⒁活D，“有些人，你對他再好，他也不會領情，甚至會覺得你很煩。對那樣把感情當作兒戲的人，溫柔是不管用的?！?/br>
“呃……你說的是誰？”

“那個人，你也見過?！?/br>
司明從書房的電腦里調出一張照片，文件名赫然是兩個大字“劉暉”。

“看看這照片，認識嗎？”

司杰嘟囔道：“唔，我是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的確在哪兒見過?！?/br>
“那晚你去酒吧找你同學的時候，我們跟酒吧里的流氓鬧矛盾，記得吧?！?/br>
“哦，對！”司杰恍然大悟，“就是那個不怕死的勾引你，還讓你去賣身還債的夜店里的紅牌是吧?！?/br>
“嗯，是的。你再想想，還在哪兒見過？”

“呃……的確，好像還在哪兒見過來著？”司杰低著頭沉思良久后，突然一拍額頭，“對了！我從國外旅行回來那天，你不是去機場接我嗎？當時跟一輛走S形路線的超豪華跑車撞上，你的車燈還被他撞壞了，他還大言不慚的說是我們故意倒車反過來撞了他，還說我臉紅是因為心虛導致的氣血上涌！沒有駕照的厚臉皮司機……是那個人不？”

司明贊賞的點頭道：“是啊，我那幾天忙著陪客戶，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br>
“哈哈，哥，你把他送去警察局，實在是過癮??！不過，這年頭連MB都有那么漂亮的車子，真是世風日下?！?/br>
司明微微一頓：“你還記得他車牌號嗎？”

“唔，好像是BC91222，當時還好奇怎么連著三個2來著，你問這個干嘛？”

“前天看新聞了么，這輛車已經在車禍中毀掉了，那位開車技術很爛的司機，也當場撞死了?！?/br>
司杰震驚道：“啊……我聽同學說，新聞里報道有人酒后駕駛，怎么是他……”

司明突然道：“阿杰，你相信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可能是假的嗎？”

司杰吐了吐舌頭：“應該不會吧？新聞里的車禍現場，不都是記者親臨現場報到的嗎？”

司明卻沒有回答，反而微微一笑，道：“居然利用電視臺來設這個局，真是難為他了?？上?，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情。美中不足，反而露了馬腳，給了我查證的線索。要不是他主動弄出那輛紅色的跑車來，我差點忘了這個關鍵?！彼久鬏p聲嘆道：“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聰明?？伤畲蟮娜秉c呢，卻是聰明過頭了……這個葉敬輝，真是個奇妙的人?！?/br>
那天晚上，葉敬輝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還在遙遠的紐約，那家大大的院子里。

那時正是春天，陽光明媚的午后，他穿著白色的運動服，拿著鐵锨，煞有介事在池邊挖了三個坑，種下好不容易買來的樹苗。

葉敬文站在旁邊笑話他：“你種柳樹干什么，為了你兒子將來有資料寫作文？”

葉敬輝故作正經的說：“你這沒心沒肺的家伙，哥哥舍不得你，種樹來紀念你不好嗎？”

葉敬文皺眉：“我想不通我的形象，跟這柳樹有什么聯系？”

葉敬輝壞笑道：“你跟柳樹一樣‘受’啊?！?/br>
那時候年齡還小的葉敬文還不知道受是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道：“多吃點就胖了?！?/br>
葉敬輝就在那笑，笑得喘不過氣來。

后來葉敬文似乎發現自己被哥哥耍了，沒再理他，回屋收拾行李去了，當天下午就去了機場。幾天后，大哥葉敬希也去了另一個城市上學，臨走的時候背影依舊冷漠而疏離，他甚至沒有說一聲再見。再然后，天宇跟東成合作一個大項目，爸爸mama也走了，他們兩個是一起走的，連背影都沒來得及看見。

葉敬輝不記得那時的自己多少歲，只知道站在窗前伸出手的時候，剛剛能伸到窗戶的頂端。

后來mama回來了，她問葉敬輝，一個人會不會寂寞。

葉敬輝說，不會。

mama說，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啊。

或許是夢里笑得太過度的緣故，葉敬輝醒來的時候覺得腹部還在抽痛，吸了口氣，枕邊的手機卻震動個不停。

隨手撈起來，居然是備忘錄的鬧鐘，上面寫著，敬文生日。

打開床頭的燈，墻上的骷髏掛鐘指向凌晨12點，今天正好是3月28日。

葉敬輝坐起身來，有些煩躁的捋了捋頭發，隨手傳了一條簡訊過去。

“小弟生日快樂?！?/br>
很快得到葉敬文的回復。

“你還真是固執，每次祝福都要掐零點，掐了這么多年導致我每回過生日都等你短信等得心驚膽戰?！?/br>
葉敬輝笑了起來：“這次不是我故意掐零點，剛才做噩夢正好被嚇醒?！?/br>
“你居然會做噩夢？”

“我也是正常人類好吧，當然會做噩夢?！?/br>
“哦，我還以為你只會做春-夢?！?/br>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比~敬輝笑了笑，話鋒一轉：“敬文，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只相處兩三天，就愛上一個人？”

“兩三天當然是有可能的，愛情也要講究效率。是你愛上別人，還是別人愛上你？”

“勉強算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