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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笑盈盈的聲音,正是徐清歡。 徐清歡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了個王導,以及兩個陌生的面孔。 “來,認識一下,王導就不用介紹了,”徐清歡笑盈盈的:“王導會是副導演,這兩位呢,是另外的投資人?!?/br> 李沐遙忙站起來,一一同他們握手招呼。 這兩個投資人都不算是特別有名的大家,見了李沐遙也沒擺架子。相反可能因為知道她的家世,對她還頗為客氣。 見人到齊了,丁老便不再等,“那我們開始吧?” 雖然他說的是“我們”,實際上眼光卻只看了李沐遙一人。 李沐遙點點頭:“可以了?!?/br> 丁老的電影叫,講的是一個寡婦夏金在大雪山腳下,帶領著巡山隊同盜獵者斗智斗勇的故事。 其中有一幕就是寡婦夏金帶著家里的寵物“天狼”外出治病,回來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家被盜獵者放火燒光。 而她的丈夫,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葬身火海。 先前丁老給她的那幕劇,正是這一幕。 丁老的辦公室很大,中間原本放著一個白板以及會議桌。 現在東西被人移到了墻邊,李沐遙就站在中間,而丁老,王導等人則圍成一圈,站在四周。 李沐遙走到中間的圓凳上坐下,直接開演。 她的右手微微蜷著,仿佛手里拽了根繩子。臉色微沉,身子半傾著,很著急。 “醫生,天狼沒有別的毛病吧?” 一邊說,她的手無意識的收緊,仿佛那下面真的有一只狗狗趴在那嗚咽一般。 被選做為她搭戲的齊遠有些不適應李沐遙這樣的目光,縮縮肩膀,沒有說話。 丁老忍不住皺眉,剛想說什么,卻又想起來對方本來就是臨時拉來搭戲的,又忍住了。 見他遲遲不說話,李沐遙臉上的神色更急:“醫生,天狼不會得了不治之癥吧?這幾天一直拉肚子,有時候還便血,我家小崽子說這樣是什么腎衰減……” 齊遠的臉皮抽了抽,終于想起來看一眼臺詞本,手忙腳亂地找到自己的臺詞本:“呃,嗯,放心吧,它沒什么事,就是吃了不好的東西,我開點藥就行了?!?/br> 李沐遙為難地皺眉,低頭看看空無一物的臺面:“那天狼為什么一直嗚嗚叫?還有我這眼皮,也是跳得厲害!” 齊遠順著她的話往她的眼睛看去,只見黑白分明的眸子上,那雙漂亮的雙眼皮時不時扯一下,看得人難受極了。 他瞄一眼臺詞本,心不在焉地回道:“確實沒事,天快黑了,你拿了藥趕緊回吧。最近不太平?!?/br> 李沐遙點頭:“那行,先吃藥看看?!?/br> 齊遠裝模作樣地把手里的臺詞本卷吧卷吧遞給李沐遙,說出自己最后一句臺詞:“一天三次,這幾天給它喝水盡量喝熟水?!?/br> “不好了不好了!” 場外突然跑來一個小孩,“夏金姨!你家起火了!崽崽跟妞妞都沒出來!大伯也沒出來!” “夏金”的手猛地收緊,虛虛一摟轉身就沖! 連身后的“藥”灑了一地都沒顧上管。 急急奔了兩步,李沐遙的臉色已經一片煞白,原本清亮的雙眼一片黯沉,里面翻涌著的,滿是擔憂與絕望,以及隱隱一絲期待。 ——當家的在家,他身手那么好,即使是喝醉了,應該也不會跑不出來!他能出來,那崽崽跟妞妞,應該也沒事吧? 懷揣著這樣一點希望,“夏金”終于趕到了家。 說來話長,其實這些念頭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尤其現在試戲,根本沒有那么大的場景供李沐遙轉換,因此她走了兩步便轉回了屋子中央。 這是極考驗人功力的,她需要在這短短的兩步里。迅速將情緒由平常調整至看到烈火,以及聽到火海里凄厲慘叫的絕望里面。 再抬眼,李沐遙眼底的絕望濃郁得仿佛實質,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絲生氣。 看得齊遠心里一緊,差點忍不住上場打斷對方的表演。 “崽崽!妞妞!” 半晌,李沐遙才猛地爆發出兩聲絕望的吶喊,身子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仿佛后面有人在拽著她一樣。 王德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她主動給她搭戲。 李沐遙的眼眶通紅,臉上滿是絕望的淚水,頭發也在掙動中被弄得亂糟糟的:“求求你們,救救人!里面還有兩個孩子??!他們還是孩子??!求求你們,救人!救人??!” 她一邊說,一邊猛烈地掙扎著。 王德險些拉不住她。 不過好在這幕戲馬上結束了,因為接下來就是前來幫忙的人見勢不對,直接上手把夏金打暈了。 李沐遙拼命掙扎著,突然身子一挺,就那么睜著眼睛直直地倒了下去——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底,布滿了瘋狂的血絲。 她倒下去的瞬間,王德松一口氣,擦一把額頭的汗水——這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的,力氣還挺大。 李沐遙沒在地上躺多久就主動起來了。 她瞇了瞇因為充血而有些不適的眼睛,含笑看向丁老:“我這樣演得可行?” 剛剛她的表現,可以稱得上是驚艷了。 尤其她沒有用任何道具就將眼珠逼得通紅,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她那一瞬間的絕望瘋狂是假的。 屋子里一片寂靜,片刻之后還是徐清歡率先鼓起掌來:“不錯不錯!遙遙你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先前兩人合作拍的時候,李沐遙的爆發力可還沒這么強。那時候她雖然演得也好,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差了點什么味道在里面。 而剛剛的表演,她覺得李沐遙已經完全把劇中人物的魂演出來了! 丁老沒有說話,但是微微翹起的唇角表明,他確實很滿意李沐遙的演技。 “好!”王德是個爽朗的性子,“啪啪”鼓著掌夸李沐遙的同時還不忘損了把齊遠:“也幸好遙遙沒有被你影響,不然她今天要是過不了戲,就是你的鍋!” 齊遠抹一把頭上冷汗,想起剛剛自己那矬的一批的表現,臉上有些訕訕的:“是,我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