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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剛剛的確是哭累了睡著了的,但當下人剛把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沒多久,他就又醒了。是被噩夢給活生生嚇醒的。而那個噩夢是,他心心念念,好喜歡好喜歡的漂亮哥哥,在夢里,又甩了他一次……嗚嗚。于是夜半驚魂的小玉哲雙手抱胸氣嘟嘟地躺在軟綿綿的小床上左思右想左滾右滾……嗚……可怎么想怎么滾都還是不甘心不開心好傷心!不行!他一定要去跟漂亮哥哥問個清楚,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抱哲哲……不喜歡哲哲!悄悄咪咪躡手躡腳來到大廳,正好看到漂亮哥哥和mama跳完舞,小玉哲那小小的心肝兒又被狠狠驚艷了一次,然后就十分猥瑣地跟在漂亮哥哥的身后一路走進了洗手間。趁著漂亮哥哥埋頭洗臉的時候他飛快竄進最里邊兒的隔間乖乖躲起來,心里牢記著黎叔叔跟他講過的,追喜歡的人呢,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能cao之過急打草驚蛇哦~~結果事實證明,小壽星今晚的運氣實在是不怎么好,所謂的“正確時機”沒等到,卻反倒,倒把他一向最怕的韓伯伯,給等來了……林玉哲在一群高高大大的成年人中,費力邁著他那一雙短短粗粗的小胖腿兒,艱難往他粑粑麻麻和各位叔叔姨姨們所在的地方走。幸好中途被剛順路去拿了食物的魏嘉周云飛給及時發現了??吹竭@小東西的瞬間魏嘉差點兒沒被嘴巴里的曲奇餅給生生噎死。趕緊將手上的盤子一股腦兒全塞進周云飛的懷里,魏嘉一個彎腰迅速抱起林玉哲。“我靠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我的小祖宗!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樓上好好睡覺著呢嗎?”魏嘉一邊拍著胸脯后怕,而三人也一邊慢慢回到了他們的核心圈子。不等林微云這個“嚴母”開口教訓,小玉哲卻忽然眨巴著他那一雙有如黑葡萄似的水汪汪亮晶晶大眼睛,一臉好奇地問他的粑粑:“粑粑粑粑……是不是只有像你和黎蜀黍,唔……還、還有,像魏嘉蜀黍和飛飛蜀黍這種關系的兩個男的,才、才能親親抱抱的呀?”“……”眾人先無語了片刻。韓瑩月率先扶額:“微微雪雪,我覺得小玉哲真不適合在林家被你們倆給帶著,你還不如讓我把他帶回家去,讓我先替你們倆養段日子呢……倒不是說同性相戀有問題,而是……至少不要讓小孩子隨時隨地都能看到這么不和諧十八禁的東西??!……哦噶的!哲哲剛剛肯定又是因為隨便亂跑,結果看到了什么小孩子不該看的限制級畫面了吧!”余下一圈大人無聲沉默,良久……嗯──點頭點頭,同意同意。小玉哲聽不懂什么和諧不和諧,十八禁不禁,抑或限制不限制的陌生詞語,只覺得現在粑粑麻麻叔叔姨姨們的臉色神情……都好可怕,好奇怪哦。“瑩瑩姨姨……”忽然他伸手拽拽韓瑩月的衣袖,無比好奇道,“那是不是,是不是……也只有像你和唐唐蜀黍這樣的一男一女,才、才可以做這么親密的動作的呀……?”韓瑩月回答得那叫一個相當惡狠狠:“當然!我們是夫妻!夫妻!我警告你哦小東西,你以后可千萬別當個花花公子!沒結婚前不準亂搞女人!……當然男人也不準亂搞!聽到沒有?不然你瑩瑩姨姨我可饒不了你哦!”“唔……哦……可,可如果那樣的話,就好奇怪喔──”小玉哲說著說著不自覺地皺起小臉兒,五官眉眼全擠成了一團好像剛出籠似的白軟小包子,“剛剛,韓伯伯把那個漂亮哥哥壓在洗手間的臺子上,一邊摸一邊親誒……而且,還在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層布呢……那是什么新游戲嗎?好不好玩兒?哲哲可不可以玩兒?”他的語氣天真稚嫩,但一圈大人,卻是早已經聽得驚變了臉。往夏如煙(三十)當然最吃驚的還是要數韓瑩月。手一抖酒杯差點兒摔在地上,幸好一直把她摟在懷里的唐漢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然后順便替她接了過來。但此時此刻的韓瑩月也顧不上這些了,臉色變得極其蒼白和難看,把魏嘉懷里的小玉哲都看得有些怕怕,癟著嘴一個勁兒地往他的魏嘉叔叔懷里拱,嘴里邊兒還一直委委屈屈,悶悶嗡嗡地嘟嚷著:“瑩瑩姨姨兇兇!瑩瑩姨姨兇哲哲……嗚嗚……”這要放以前,韓瑩月哪兒舍得讓這小祖宗受委屈哭鼻子啊。別人不可以,自己當然是更不會,也壓根兒舍不得這么做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剛剛才從小玉哲口中聽到了這么一個驚世駭俗,沖擊巨大的可怕消息,作為其中某位當事人之一的親生女兒,韓瑩月實在沒辦法再生出母性,保持淡定。她立刻抬頭放眼往眼前這偌大一個人潮鼎沸,熙熙攘攘的宴會場廳極目望去,想找到她爸和林煙的具體位置,看看情況(也許小玉哲年紀太小,所以看錯了聽錯了搞錯了……也說不定?。┑芸上У氖?,這時候的韓笑林煙兩人,卻仿佛故意此地無銀三百兩,偏偏不給人一個澄清解釋的機會那般,早就已經欲蓋彌彰地遠遠分開了:韓笑正跟凌望,韓瑩月那個不算很熟的鉆石王老五表哥站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閑閑聊著天,而林煙,則是懶懶坐在離他們兩人起碼隔了有整整十萬八千里遠的某個旮旯角落的沙發上,一邊吃著點心喝著酒,一邊和雪雪那個崇拜花癡的歌手偶像齊逸,優哉游哉地玩兒曖昧,調著情。而韓瑩月的臉色則在她突然發現,她的老爸和她的表哥,聊著聊著,竟忽然同時不約而同地都往林煙的方向,看似非常漫不經心,卻又那么熾熱如炬(那火光根本掩都掩不?。┑仡┤チ艘谎垡院?,便變得愈發的蒼白難看,不敢置信,痛苦不堪。韓瑩月打一出生起,就從未見到過她的母親。老爸告訴她的原因是,她的mama身體不好,因此生了她以后沒過多久,便因體弱多病無力回天而不幸過世了。韓笑說起這樁陳年舊事的次數不多,一來是因為這畢竟是哀事,就算懷念,但也不便多提;二來也是因為韓瑩月非常懂事,自從在五歲第一次哭著問了韓笑,“為什么別人都有mama但瑩瑩沒有?”這個問題,然后無比吃驚地看到一向笑如春風,溫厚和煦的強大老爸,居然也情不自禁地向她露出了一副,小小的她根本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也會在父親臉上看見到的,那一種名為悲傷,甚至是受傷的難過表情以后,韓瑩月就十分聽話地,再也不問了。而也正是因為有著這些親歷往事的絕對存在,再加上以韓笑的家產背景,身份地位,卻幾乎幾十年來如一日地甘愿獨身,私生活單調干凈直逼苦行僧那樣的鐵一般的堅固事實,所以才會讓韓瑩月一直以來都毫不擔心,無所畏懼地篤定和自信,她的老爸一定是非常,非常,愛,最愛,并且恐怕窮盡他這一生,也是只愛,只會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