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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兒一個,又忘了教訓跟我亂發脾氣了。居然敢這么明目張膽地無視我……真是翅膀硬了被寵壞了……下次就算他再跪下來求我也沒用了!真以為我林煙是好惹的,這一招能混一輩子??!”咬牙切齒地罵到后來,原本一向怕疼的林煙甚至竟然忍不住暴躁地抬起右腿,狠狠踢了堅硬如鐵的電梯門一腳。一副看起來非常在乎李一南的樣子。然而事實上,林煙之所以會對李一南對自己的忽略漠視感到如此的憤怒和生氣,倒也不全是因為他有多在乎李一南這個人的原因,更多的,其實還是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和容忍,這種別人主動而自己被動,被忽略和漠視的不爽感覺。沒錯,林煙是不介意與人冷戰,并且他也完全有資格可以無比自豪地說,基本上,這種事情,自從他生下來與人進行開始,就從來沒有嘗到過敗北的滋味──但是這一場冷戰,必須,是由他林煙,開啟的才行。氣憤之下,林煙一時忘了,此時此刻,夏昭時,就正站在自己的身旁。詭異的安靜中,林煙忽然聽見夏昭時似笑非笑的溫柔聲音,輕輕響落在耳畔:“怎么,李一南……約你今晚來【意難忘】共進晚餐?”林煙終于回過了神。整好表情,有些得意,卻也有些報復地歪頭仰望著夏昭時,眉目微動,吃吃笑了:“對啊,我很受歡迎的你不知道嗎?干嘛,吃醋啦?”夏昭時不正面理會林煙這種一聽便知是調侃戲弄,毫無意義的無聊問題,頓了頓,聲音里剛剛還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突然間一下子,就轉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濃烈笑意:“他是不是還約你上床?……或者說,如果你們中途沒有發生意外遇見我的話,那你們現在,是不是大概已經滾在床上,干柴烈火,玩兒得起勁兒了?”本來按照林煙以往那一貫倒行逆施乖覺暴戾的叛逆性子,聽到夏昭時這般輕蔑挑釁,近似威脅的壓迫性問話,一定是會立馬跳起腳來,怎么惹人嫌,就偏偏要怎么回答對方的??删驮谀切﹩苋诉^分的話語剛剛涌上喉頭的那一瞬間,林煙卻猛然間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夏昭時叫人對自己進行的那一場,異??植?,甚至幾近變態的惡心檢查和所謂的徹底“清洗”……那種可怕的事情,即便是他林煙也不得不承認,其實在他的心里,也還是留下了很多很多后怕與不安的后遺癥存在的。于是緊緊皺著眉頭想了想,林煙到底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和某只不是人的畜生做完全沒有把握──好吧其實是必敗無疑的徒勞斗爭。因此良久過去,才終于從鼻腔里隱忍地發出了一聲遲來的輕哼,別過頭不再看向夏昭時,雙手緊握了握復又松開,咬著牙壓抑卻狂怒地低低恨道:“……關你什么事,你管太多了吧?!?/br>叮──就在這時候,樓層到了。往夏如煙(十七)電梯門再次緩緩地打開,夏昭時看也不看林煙一眼就直接抬腳走了出去,但很快便轉過身體伸手按住了暫停鍵,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仍舊緊皺著眉頭站在電梯中央,沒有馬上走出來的林煙,片刻,眉目輕綻,莞爾微笑:“上次你問我,如果我一直不碰你,那你可不可以跟別人上床──林煙,你還記得,我那時是怎么回答你的嗎?”林煙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和夏昭時對視,但腦子里卻其實是在飛快地運轉和思考著:自己現在,到底還有沒有,直接按鍵下樓的可能性。門前逆著光的五官身形,俊美高大,宛若地獄來的修羅索命。“我說,你可以試試──”夏昭時微笑著自問自答,然后忽地一改手,食指往前輕輕勾住了林煙羽絨服的領子,臂上似乎根本沒使什么力氣便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將林煙從電梯里面猛地一個趔趄狠狠拽了出來,四面斑駁跳躍的光暈翩然落進夏昭時那一雙漂亮狹長,仿若黑曜石般凌厲肅殺的眼波眸底,火花碰撞,立刻閃出了一片細碎冰冷,直擊人心的凍影寒芒,“林煙,你很好,很好。我們果然是很久不見了,最近我有些忙沒空理你,看來你實在是已經忘記了太多了啊。嘖,這可不好呢,你知道,除了臟以外,我夏昭時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家伙了,”夏昭時說著說著,臉上便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副極其惋惜可惜的扼腕神情,緩緩搖了搖頭,小幅度地動動手指,動作倨傲輕蔑,仿若主人逗狗,毫無尊重可說,“可你看你,這兩樣全都占完了,哎,你說,這可要怎么辦才好呢?”林煙感覺脖子被勒得有些難受不舒服,但心中羞恥,卻更是令他感到加倍的難堪與痛苦。就在這樣一陣強過一陣接近眩暈的恍惚之中,林煙忽見腦海白光一閃,下一秒便不甚清晰地依稀記起,就在往昔不知名的某一日里,這種侮辱乃至折辱性的輕浮動作,自己曾經,也似乎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對某個人,這般毫無憐惜,也毫無尊重地做過。不過那是誰呢,那究竟是誰呢……就當林煙正打算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可憐的家伙究竟是誰的時候,冥思苦想了許久許久,卻仍是徒勞無獲無果而終,最后,也只能無比懊喪地發現和承認,在早已亂成了一團的腦子里面,分明就只剩下了大片大片雪絨花似的空白失落。啊糟糕,他想不起來了……還是說這么多年,這樣被他對待過的人實在是有太多太多,多到早就已經好像夜空繁星閃爍,眼花繚亂得數也數不清楚了嗎?一分神,林煙一個不小心便恍然墜入了面前夏昭時,那一雙深若寒潭寂滅如夜的漆星墨眸之中,霎時間胸口滔天翻騰,血氣滾滾如潮,心底無法遏制地往上涌出了一股,“天網恢恢”的諷刺,和“疏而不漏”的惶恐──其實林煙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更加相信天命輪回,因果報應,也比很多人想象的,還要更加傳統封建,愚昧迷信。他相信,他真的相信。他迷信,他沒辦法不迷信。誰來幫幫他,誰來救救他,誰來,將他從歷久彌新的夢魘深處,永世喚醒。不愿示弱,更不甘示弱地恨恨回盯著夏昭時,林煙唯有冷笑地心想:一段日子不見,這個男人的潔癖癥和控制欲,真是越發嚴重得無藥可醫。夏昭時轉身拽起林煙就往房間里走,眉目陰鷙面色罩冰,然而嘴角卻是極其詭異地噙著一抹嗜血渴殺的淺淡笑意。二者如斯矛盾但又無比完美地結合重疊,表情里那一份莫名匪夷的和諧更讓人感覺到一種脊骨透寒,毛骨悚然的陰狠戾氣:“沒關系,林煙。今晚的時間還有很多,你放心,那些規矩,我會一件一件地讓你回想起來,而有些舊賬,我也會一樣一樣,跟你慢慢算清?!?/br>拿出房卡開了門亮起燈,夏昭時一個揚臂揮腕,便將林煙大力往地上重重一摔。在這樣一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