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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韓笑的這一句話以后,剛剛才拿起刀叉準備開吃的林煙,動作卻的確霎時僵硬,堪堪停在了半空。只見他慢慢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掃了眼跟前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就是故意接人傷疤,只有鬼才相信他是“好心提醒”的韓笑,嘴角一咧冷冷一笑,下一秒右手忽然用力地往前一掄,然后薄薄的刀子便像一把離弦的銀箭那般,嗖一聲劃破靜謐,往前飛遠。韓笑歷經風浪,見狀也只是面不改色地微微側身一避,便成功躲開了。刀片在半空中漂亮地劃過了一弧完美的拋物線,最后遠遠墜落在了,這個房間的另一扇門前。只是在它!當落地的同時,那所謂的另一扇門,竟然也很巧地被推開了。林煙沒有來得及和韓笑大吵大鬧,余光一掃,就看見一個高大修長的男性身影站在門后,寬肩細腰直腿,雖然不比黎唯哲那么霸道緊致充滿張力,略微顯得瘦削了些,但是也足夠稱得上是非常完美的倒三角形了;一身銀灰色的高級定制西裝,一手插在褲袋一手搭在扣前,優雅得一塌糊涂;逆著光,突兀得,簡直就像是剛剛才從那兒憑空出現般那樣。林煙冷著眼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半晌,又轉頭看看面前,臉上頗顯慍色的韓笑,眉頭一皺,盡管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具體身份,但是這并不妨礙林煙很快猜測出來:這個人,即將成為他的下一位客人。并且還是一位,頂級尊貴的客人。“……嘖,韓老板,”卻見那個人眉目含笑,迅速掃了一眼整個房間,最后將視線久久定格在林煙的身上,唇角慢慢上揚,“你說他不乖,現在,我大概明白了?!?/br>往夏如煙(四)乍一聽見眼前這位不速之客開口講話,林煙的第一反應是摸下巴,嗯……聲音低沉磁性,好聽!而第二反應則是瞇眼睛:不乖?哈哈!好啊,他喜歡這個評價!韓笑很快斂去面上慍色,當轉身看向來人的時候,過往數十年風里來雨里去的道上經驗,早已讓他成功恢復為了平日那個溫潤和煦的韓老板模樣。抬起手不甚在意地理了理衣衫,韓笑對著眼前的英俊男子微一點頭,淡淡道:“夏公子,來得正好?!?/br>噗──聽到“公子”這兩個字的瞬間,林煙差點兒沒將剛剛才往嘴巴里送了一勺的提拉米蘇又直接原封不動地吐……不對,是噴了出來。噎得滿面通紅狠狠干咳了幾聲,林煙仰起下巴托著腮幫,歪著腦袋細細端詳起眼前的男人──同時,也是他的下一位客人。只見他此刻已經關上房門往里走進了許多,停在離韓笑一步遠左右的地方,眉目依舊含笑與對方低聲交談著什么,并未再看向自己了。林煙嘴巴里含著勺子微微鼓著,上下一晃一晃,盯著這人的眼睛慢慢瞇起,淺琥珀色的瞳孔逐漸加深,眸底萬千情緒,溢彩流光。只見眼前的男人,無論打扮還是長相,都十分符合現代社會上層精英名流們的審美與標準,身材高挑修長,五官俊朗迷人,舉止優雅貴氣,一身衣著,也顯得頗有品位??傊还茉趺纯炊际窃趺匆桓便@石王老五的高富帥形象,和那什么古風古氣的“公子”稱呼,根本八竿子,也打不到一邊兒去。再說林煙一聽見“夏”這個姓便也霎時間恍然大悟,心里一點點琢磨著:姓夏的,有錢的,后臺背景硬的,身份地位高的,最重要的是還能被韓笑那只表面謙恭內心傲慢的老狐貍禮遇至此的……排除來排除去,應該,也就只有那個傳說之中的夏昭時了吧。只是聽說夏家整個家族很早以前就已經全部移民美國了,而他們家族現在的主要勢力也基本是在美洲,國內鮮少有道,地盤不足,根基也十分弱,甚至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沒有──很難想象,夏昭時為什么要回來。不過不久以后林煙倒是先弄明白了,為什么道上的人都要約定俗成地稱呼夏昭時為“公子”的原因。就像韓笑喜穿長衫寬袍,極愛文物字畫,因此道上的人便都不約而同地敬稱他一聲“韓老爺”,而黎唯哲做事隨心所欲,性情霸道張狂,因此道上的人也都不約而同地尊稱他一聲“黎大少”一樣,據說,夏昭時為人溫文爾雅,待人彬彬有禮,正如古代的翩翩君子,溫潤如玉,好一派豪門貴公子的高雅氣質──至少,是表面上看起來,因此道上的人便都約定俗成,雅稱他一聲,“夏公子”。后來林煙和夏昭時相處得久了,漸漸看出來他的真面目了,于是每每再聽到有人稱呼夏昭時為“夏公子”,便總是忍不住捧起肚子,笑瘋過去。當林煙差不多掃蕩完了今晚的夜宵以后,夏昭時和韓笑的交談也基本上將近到尾聲了。林煙輕輕揉著自己幾乎已經吃飽到撐的肚子,然后懶懶往沙發背上一靠,盤起腿端起杯子,一邊慢慢喝著班森替他準備的芒果西米,一邊打著呵欠等著韓笑接下來對他的安排發落。就見韓笑看也沒看林煙,直接沖著夏昭時一抬手,背指著身后道:“嗯,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就可以把人帶走了?!?/br>……此話一出林煙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唾沫給一口嗆死??瓤取闶裁?,這夏昭時到底是憋了有多久才能如此不顧身份急成這樣??!這才第一次見面呢,他竟然就忍不住想要上床了?其實顧客們付了錢,要求與MB滾床單,時間地點都由他們來定,這種事情,本來就屬于天經地義,而林煙也從來不是一個裝腔作勢矯揉造作的犯賤裝逼之貨色;只是這五年來,他在那么那么多數不勝數的爛人里面,好不容易才難得遇上一位,在他看來,可以勉強與黎唯哲相比一下的極品顧客,明明之前還人模人樣優雅性感得要命,結果一見到他,竟然也立馬變得和之前那些所有的爛人一樣,精蟲上腦猴急至此,形象頓時坍塌覆滅,因此心中難免就有些輕蔑和失望:嘁……還“公子”呢,原來說到底,不也就是一只禽獸而已嘛。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比得過黎唯哲。他真不應該,再懷有這樣遙不可及,也愚不可及的希望。很快地收起眼底那一抹一閃而過的黯淡,林煙慢吞吞從沙發上爬起來,咬著吸管笑瞇瞇地看向夏昭時:“哈,夏[公子]啊。唔……那我要說什么才好呢?[小的]遵命嗎?”他故意把“公子”和“小的”這兩個戲稱,咬得很重。韓笑轉過身面無表情,警告地看了林煙一眼,林煙沒理。眼睛卻驀然一亮,發現夏昭時也正微側過身含笑注視著他,目光上下一掃,頓了頓,點點頭淡淡道:“那樣最好,走吧?!?/br>一種很溫和的口氣,然而當他迅速轉身,只徒留給林煙一個大步往外離開,不容拒絕,漸行漸近的背影的霎時,卻又無比清晰地透露出了他深藏在骨